自己卸力及时,浑身上下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多伤势,最多是气血运行有些不畅,唯独双臂情况较差。
陈墨仔细感应自己双臂的情况,受力过猛气血有些通行不畅,最重要的是骨骼有些许小损伤。
当然他的双臂并没断,更没有脱臼,只是受力过猛,臂骨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纹。
这倒不算什么大事,起码对陈墨来说不算,以他的肉身实力,这种伤势只能算是小伤。
只是接下来两三天内,自己必须要好生休养才成。
实际上他现在每一次活动双臂,都能感觉到比较明显的痛感。
但也因此而已,只要他能忍,就并不影响正常活动。
除去自身伤势外,这次自己的兵器也算是彻底折损,看来自己回头真得想办法,请高明铁匠帮自己铸造一把钢枪,要够沉要足够结实。
只不过祝牛集附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好铁匠,自己只能再想办法。
这倒不算很难,回头想个理由修一封书信给义父,请他帮忙就成。
大致审视一番自身伤势,陈墨运气调息理清自身状态,五行蕴元功对应五脏,在调养身体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顶尖。
短短不过片刻,除去双臂以外,身上再无其他问题。
调养完自身,他先屏住鼻息,这才敢取出包裹。
离开灰雾,这块活肉似乎也失去了活性,表面不再继续跳动。
颜色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鲜明透亮,而是变成暗红色,但不如赤血石那般坚韧,相反比较柔软。
陈墨轻轻用手捏了捏,这块活肉哪怕变成现在这样,仍是颇有弹性。
他小心谨慎的放开鼻息,用手扇了扇那块活肉,它闻起来仍是很香,却并没有之前那股让人完全无法抑制的吸引力。
固然很香,可还不至于让人不顾一切就想吞下它。
陈墨略作思量,终归还是没有现在下口。
他清楚自己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哪怕不提双臂伤势,可丹田内气几乎耗尽,体内气血也消耗不少。
自己需要时间恢复调养一个最好的状态,再尝试从这块活肉中汲取力量。
到那时效果最好,也最没有风险。
梳理一番自身,听得外界锣鼓声响,如今天色已经蒙蒙亮,血月褪去,正值东方发白之际。
相较于夜晚的诸多诡异情况,白日里无疑最为安全。
陈墨整理好自身情况,把断掉的长枪小心藏好,准备回头再做销毁。
这才起身离开营房迈步向自家走去,有士卒笑着向他打行礼问好,毕竟自打陈墨来了,他们的伙食还是要比之前好上一些。
哪怕隔三差五能吃块豆腐,或是喝上一碗牛肉汤粉,吃两片牛肉,对他们而言也算改善伙食。
陈墨微笑点头,表现得如同往日一样,只不过这次在军营过夜后,他没有骑马外出巡视。
虽有士卒好奇这点,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恭送陈墨离开。
清晨时分,祝牛集已然热闹起来,汤锅的掌柜早早就起来开始熬汤,带着热气与香气的热汤几乎是扑一般的钻入人的鼻腔。
陈墨鏖战奔袭一夜,身上虽带了些吃食,可完全不够他消耗,至今腹中已是饥肠辘辘。
他加快脚步走回自家,轻轻叩响院门。
“谁呀?”院中传出一声略带疑惑的询问。
“我。”陈墨微笑回应。
只听得院内之人手忙脚乱,急匆匆打开院门。
“你今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赵瑜神情诧异,手上还带着些面粉。
“昨天晚上去忙了些事,饿了,家里有吃的吗?”陈墨微笑向她解释,迈步走入自家小院。
“我正要和面烙饼,你先去喝口茶等着。”赵瑜开口,急匆匆跑回厨房。
之前几次陈墨回来的远没有这么早,所以她现在只是在准备,没有把饭做出来。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已把面和好,马上就能上锅烙饼。
陈墨走入饭厅内落座,拿过两个青瓷碗,先给自己沏了两大碗茶水解渴。
鸡蛋混合着葱花的香气,很快飘入鼻腔,陈墨不自觉吞了几口口水。
“我先给你烙了两张鸡蛋饼,你先吃着垫吧垫吧再说。”赵瑜端着一盘子刚烙好的葱花鸡蛋饼,摆在桌上,自己则又急匆匆离开。
热腾腾的烟气还在从饼上不断散发,陈墨也顾不得烫,捏起一大块就吃起来。
这两张饼子加起来得有快二斤重,可于他而言只是垫个底。
“我去买了几斤刚卤好的马肉,你先白嘴吃点,剩下的配烙饼卷着吃。”赵瑜此时又拿来一個油纸包,将其打开,里面是刚刚卤好的马肉。
不同于直接夹在烧饼里的热碎肉,这五斤卤马肉是切成大片,用来冷吃,若是加上刚烙好的死面油饼,那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墨虽仍是颇为饥饿,但也没有着急去吃,他现在手臂可以自由活动,不受任何限制。
可这并不代表,他活动起来没有任何感觉。
能不动,他还是想尽量不要动用自己的双臂,等回头饼子好了,直接卷肉吃就行,现在就先饿一会。
未过多时,赵瑜又端来五张葱香四溢的油饼,每一张都得有小一斤重。
“快吃吧。”她笑得颇为高兴,转身离开,又从厨房端来一盆酸辣汤。
汤里有菠菜西红柿还额外加了不少醋和胡椒粉,一口下去酸酸辣辣,既解腻又开胃。
“你有些不舒服嘛?”赵瑜放下汤盆,又仔细看了一会陈墨,这才出言问道。
她与陈墨日夜朝夕相处,双方对彼此的生活习惯,动作姿态都颇为熟悉。
旁人看不出陈墨现在有任何不对,可她却能明显看出来,陈墨似乎不太想活动自己的手臂。
“嗯。昨日做了些事,手臂受伤,不是什么大问题,养上两日就行,只是一动起来有些疼。”
既然已被看出来,陈墨也没有继续遮掩,况且在外遮掩也就罢了,他还没打算继续在家里遮掩自己的伤势。
“那你别乱动了,我喂你吃。”赵瑜内心止不住一阵心疼,只不过却仍没问陈墨为何受伤。
她明白,军营中的事情不是自己该多嘴。
她接过陈墨手上的饼子,小心喂着他吃,让他的双臂安稳放在桌上,不要再乱动。
又吃了四张油饼卷马肉,喝下两大碗酸辣汤,直到浑身上下暖乎乎,额头出了层薄汗,陈墨这才算吃饱。
赵瑜拿了一张干净毛巾,帮他擦了擦手脸,陈墨这才走回自己的屋内休息。
刚坐回床上,他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屋门便被敲响。
“我给你打了热水,泡个脚再睡会舒服些。”屋门外,响起赵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