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眼前的八百斤石轮,这个重量放在亲兵营内,也只有寥寥八九人能举起。
像他这般的新兵中,更没有一个人能举起。
就算是另外两个和自己考评一样是甲等的亲兵,现在也最多就六百斤,或许还能再多些,但绝不举不起七百斤。
看他走到如此沉重的石轮前,与他一同进行考核的众人,不禁纷纷侧目。
“你能举起来吗?别闪了身子。”莫虎眉头微皱,略带关切的问道。
陈墨没多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紧握石轮,双臂发力轻松,将其托举而起。
现在他的气力可远不止这八百斤,进行考校的石轮最重是一千二百斤。
陈墨昨日私下里试过,他能够轻松举起,还拥有一定余力。
这么看自己的气力最低也要有一千五百斤有余,大概率只会更高。
“嘶!”见他举起八百斤重的石轮,莫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与陈墨相处较多,知道对方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可他还是没想到,陈墨竟真能举起这八百斤重的石轮。
要知道连自己如今也只是能堪堪举起千斤石轮,陈墨这才入营多久,竟然就能举起八百斤石轮,这份气力的提升速度可以说相当之快。
不只是他吃惊,其余见到这一幕的兵丁也无不侧目惊诧。
八百斤重量,寻常亲兵可没法举起,而放在几十名新兵中,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陈墨举石八百斤,甲上!”负责记录考校成绩的老者高声呼喊,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兴奋。
陈墨闻声这才缓缓放下石轮,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你的贪狼七杀拳最近突破了?”莫虎立刻凑了过来问道。
“对。”陈墨对此没有否认,这本就是他要的结果。
莫虎若有所思,笑着点了点头,“成,你接着进行其他考校。”
说完他没有在此多待,飞步动身离开。
陈墨神色淡然,走到靶场开始准备进行其他考校。
望见他先前举起八百斤石轮的几名老兵,此时皆笑着向他问好。
他们明白陈墨能举起八百斤石轮,这放在亲兵营中也是凤毛麟角。
不出意外的话,陈墨必得孙将军看重,现在与他们一样还都是大头兵,再过一段时间可就不好说。
只有那些刚入营没多久的新兵,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有几人该琢磨如何才能超越陈墨。
却不知,八百斤石轮,不是简单的努力就能办到,更需要天赋。
其他考校毫无意外,只有枪术一门是乙上,其余皆是甲。
最后一综合,他仍是甲级考评。
“跟我走,义父要见你。”莫虎亦在此时走了过来。
他没有称呼孙将军的官职,而是用了义父这一称谓,看来接下来的事必然是私事,不是公事。
“将军找我何事?”陈墨紧跟上他,压低声音问道。
“你这次可是入了义父的眼,绝对是件大好事。”莫虎笑容神秘,显得格外高兴。
陈墨与他关系相当不错,更为重要的是和他是同一派系。
相较于同族派,同乡派,他们中间派在这亲兵营的份量,实在可以说是相当之弱。
能多上陈墨这样一个实力颇佳的亲兵,对他们而言是绝对的好事。
这也是他看到陈墨表现出实力后,就立刻前去通报孙将军的原因,若是换成旁人,他才懒得管。
陈墨当下也不再问,跟着他一同来到演武场内,未过多时,孙将军亦来到演武场内。
“你的贪狼七杀拳修行到哪一层了?”孙守仁开门见山,没有多余废话。
“回将军,已修行至二层圆满,准备突破三层。”陈墨说出想好的腹稿。
他没修炼前能举起五百斤石轮,修炼至二层圆满,刚好举起八百斤。
且这样说也能为他以后突破第三层打下铺垫,到时候就能孙将军内家功法。
“那你天赋倒是相当不错,就算不是天生神力,相差倒也不远。”孙守仁点头称赞,陈墨这修行的速度比之他当年亦是相差不大。
“不过贪狼七杀拳不可能修炼出内气,哪怕你天赋好也不行,这点你切记。”孙守仁转念又想到陈墨前两日向他问询的事情,再三开口叮嘱道。
在他看来陈墨可能就是因为天赋还算不错,所以才会来问这个问题。
只不过他天赋再好又如何,用贪狼七杀拳修行出内气,那根本不是人能办到的事。
“属下明白。”陈墨点头道。
“你既有如此天赋,可曾想过以后如何?”孙守仁话锋一转,忽得开口问道。
陈墨有天赋,当然该大力培养。
只是培养一個人,所需要耗费的钱财精力,甚至说不定还要搭上人情,这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非亲非故,他为何要培养陈墨,培养些同族的子弟不是更好。
哪怕那些子弟没有陈墨这样的天赋,可对他来说总归是关系更亲近。
“回将军,属下只想在将军帐下听命,日后若能在疆场上建功立业,能混个官当当就最好不过。”陈墨老实回答道。
“你小子倒是不作假,说的都是实话,”孙守仁连连大笑。
陈墨这番话说的颇合他心意,他要是只说想跟着自己建功立业,不说其他,孙守仁反而觉得他这番话有些假。
相反,陈墨说自己建功立业后想混个官当,这才表明他说的是实话。
“嘿嘿。”陈墨咧嘴露出笑容,在亲兵营中与他人相处,真诚才是必杀技。
因为在战场上谎报军情,真的会害死所有人,所以喜欢说谎话的人,在亲兵中就会受到排斥,根本待不下去。
实际上不只是整个亲兵营,哪怕放眼天下,也没人喜欢满嘴空话之人。
不说每一句都要说实话,但在大多数时候说实话起到的效果,比说假话好得多。
“杀场上建功立业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何况如今我在兴远府的练兵,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重回边军。”
孙守仁缓声开口。
陈墨没有插话,一直静静听着,孙将军既然给自己说了难点,那么就证明他肯定有其他路给自己选,不然他不会说这话。
“你若是想在战场上立功做官,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倒是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孙将军故意卖了个关子。
“还请将军示下!”陈墨鞠身行礼问道。
“那就是去考武举,以伱现在的气力举人不敢说,秀才肯定没问题。”孙守仁倒也没继续吊人胃口,笑呵呵说道。
“不过去考功名,得有人愿意去保举你,你可认识其他官员或是有功名在身之人?”
大乾有科举,可功名也不是随便一个泥腿子都能考。
若无官员或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保举,那连考场都甭想进去。
“你若是没有认识的人,我倒也能帮你,只是非亲非故,本将军为何要帮你?”孙守仁开口,提出一个颇为现实的问题。
他与陈墨相处的时间可没有多长,两人只能算认识,甚至不算熟悉,平白无故,他凭什么要为陈墨做这个保举人。
“还不快拜见义父!”莫虎拽了一下陈墨的衣袖,低声开口道。
孙守仁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之所以把莫虎也喊来,就是为了到时候好能有人提醒陈墨。
毕竟这件事他不好主动开口,得有人替他开这个口。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有人提醒,陈墨就算是再憨厚朴实,现在也知道该如何做。
他对此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以自己的身份来历,在军营中要想混出头,拜孙将军为义父,这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何况拜孙将军的义父绝对不亏,这代表他要真正开始用心培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