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中,实验室的合金大门被扭成了麻花状。
连同周围的墙壁也在巨压下产生蛛网般的裂纹。
巨兽般的男人徒手将门从墙上拆了下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室内。
一双双充满惊惧的目光聚焦在这具魁梧的身躯上,十几个工作人员在墙角缩成一团,噤若寒蝉。
陆寻随手将门扔到一边,赤红的目光冷冷环视一圈,声音浑厚低沉地问道:
“大脑在哪?别让我问第二遍。”
众人面色苍白,如此雄壮的体魄、洪荒猛兽般的气质,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尤其现在的陆寻浑身浴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创伤爬满身躯,更增添了几分威慑力。
魔鬼筋肉人恐怖如斯!
“在…在那边。”
“仪器里。”
他们齐刷刷抬手,指向同一个地方。
陆寻挪开目光,看了过去。
一台用于记忆提取的仪器中,存放着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赫然是老章鱼的部分大脑,包括大部分脑垂体、海马体和深部核团等组织。
此时机器的提取工作进程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即将剥离出老章鱼的记忆画面。
轰!
陆寻面无表情,抬手间甩出一个橘红色的螺旋火球,轻松将整台仪器给摧毁、焚化。
做完这些后,他巨臂伸向人群,徒手握住一名女研究员的腰,将她拿到眼前。獠牙毕露的血盆大口张合着,问道:
“你们首领在哪?”
“最…最顶层。”女子当即被吓哭了,哽咽个不停,“别、别吃我,求您了,不要吃我…呜呜~”
陆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什么怪物,怎么可能吃人,你看不出来我是人类吗?”
“看不…看得出来,您当然是人类!”
她差点下意识说出真话,还好连忙改了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点毋庸置疑!”
“不错,挺诚实的。”
陆寻松开粗大的指节,将她放下。
随后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长着巨大“肌肉鬼脸”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众人不由得纷纷松了一口气。
“这怪物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就是就是,他哪里像人了?”
“真的好恐怖啊,我刚才真怕他一口把我吃了!”
直到陆寻走远,他们才敢小声吐槽起来。
……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陆寻“砰”一声破门而入。
他摄人心魂的赤目立刻锁定了里面的中年男人。
嘣嘣嘣!
江董双手颤抖着连开三枪,其中一颗电磁弹丸命中了目标。
陆寻如山临岳般矗立着,身躯岿然不动。他侧头看了眼左肩上滋滋飙血的窟窿,又抬头将目光聚焦在江董身上。
“就是你在背后操纵的这一切吗?”
他沉声喝问着,抬脚迈步,两米五的身躯缓缓向对方逼近。
江董咬牙切齿,还想扣动扳机,下一刻,他整个人被一只巨手给悬空提了起来。
五根手指宛如坚不可摧的钢筋,紧紧箍住他的身体,使他无法动弹分毫。
“呵呵~你以为我是幕后主使?你错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存在!”
江董自知无路可逃,情绪变得癫狂起来,叫嚣道:
“你死定了,谁都救不了你!等着吧,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我老板都会将你找出来,弄死你,杀光你全家!”
“伱根本不该插手这件事,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喀嚓——
陆寻嫌他聒噪,索性五指收拢,轻轻一捏,于是整個世界都安静了。
他伸手沾了点江董的血,放到唇边舔舐,发动“猎血觅魂”,沟通死者亡灵。
很快就从对方的记忆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之前那个被通缉的面具男,原来并不是现役的城防铁卫,而是一名秘密特工,名为张兴海。
由于未知原因,他叛逃了。
江董的上边,还有个身份神秘的“老板”。
江董对这位“老板”的具体身份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在靖海城拥有非常恐怖的能量。
他只不过“老板”养的一条狗。
专门帮主人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动力装甲、等离子光剑、电磁轨道步枪……这些装备也全都来自于那个人。
至于对方为啥要追杀张兴海,江董不知道,也不敢问。
反正作为一条好狗,主人让他咬谁,他就去咬谁,不需要知道原因。
陆寻其实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他检索江董的记忆,只是为了再次确认自己身份的安全性。
老章鱼已死,大脑也已焚化。
世上将再无人能根据这条线索查到陆寻的头上。
至此,他基本上从这个漩涡中脱身了。
呼啦~
熊熊烈火吞噬了江董的尸体,眨眼间将其焚为灰烬。
远处已有警笛声传来。
要不了多时,无人机和警用飞行器就会包围这栋大楼。
陆寻没有再耽搁。
他直接一个纵跃,砸穿落地窗,飞了出去。
竟凭借强大的冲力掠空数十米,直接落到了隔壁的钟楼上,弹跳力相当惊人。
而后又在夜色中接连飞檐走壁,转眼就消失在阴影中。
……
十几分钟后。
某个装修奢华的房间中。
身穿正装的男人坐在座椅上,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讲究又精致,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段视频。
视频中,是陆寻肆虐安保公司的战斗经过。
包括他以一敌七、单人灭掉一支动力装甲小队的那场战斗,也被隐藏摄像头给录了下来。
最后,看到自己养的好狗被一把捏死,遗体被焚化。
男人脸上却没有浮现出怒容。
反而神态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我看完了,所以呢?”
他看向身前毕恭毕敬站立着的属下,问道:“这傻大个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徐先生,对方的身份不明,外表很像鬼族,但体貌特征又和鬼族有许多差异…大概率是一个注射了特殊变异药剂的人类。”
一名年纪稍大的属下低声分析道:
“据我评估,他已有‘特级4阶战士’水准,但奇怪的是,他明显不擅长体术,格斗方式很…粗糙。”
该属下的说法还算委婉了。
陆寻的体术岂止是粗糙?简直就是毫无技巧。
像个门外汉,只会乱抡王八拳。
显然没系统性地学过格斗技术。
但他肉身实在太猛了,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硬是莽穿了整个安保公司,根本就不需要技巧。
“一只小老鼠罢了,无足轻重。”徐先生淡淡道,“以后再慢慢跟他清算,还有其他事吗?”
“额…江一鸣死了,安保公司也由于私藏各类军用装备被治安署查封……”
“狗死了就再养一条,至于军械外流的事不用你操心,让他们查去。”
徐先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面色阴沉道:
“以后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要来问我了,该杀的杀,该埋的埋,还用我教吗?”
说罢,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朝后边走去。
随后光速变脸,换上了一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他从漂亮的女助理手中接过发言稿,走出幕后,迎着无数相机的闪光灯和欢呼声,缓缓登上演讲台。
耀眼的聚光灯下,人海如潮,数万双炽热的眼睛聚焦于他。
“徐议员!”
“我们第3区的骄傲!”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直善良!”
“竞选在即,我们支持你成为新议长!加油!”
……
市民们尖叫着,呼喊着,热情澎湃地为徐议员献上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