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知不觉天就要黑了,看张大哥这么一说,王韦马上就觉得天黑完了,要塌了!小木匠从小就胆小,不是人差,是天生的!走个夜路,就是几个人一起,他也怕走到最后,就是跑也要跑到中间去!刘平常笑,墨家巨子一般就这样儿。王韦不觉轻轻扯了扯李昭的衣角,意思是,是不是该回家了?
李昭还没回话,又感觉到右脚裤管处轻轻一动,低头一看,竟然是刘平!这小子从二楼里边爬出来的吧,从地板上也不抬起身子,就那么趴着对李昭轻轻的说:“我说有斥候吧!”
眼睛不停地眨巴三下。
李昭也不回头,轻轻的回话道;“别动!他们看不到你的。”
帐房先生崔远山尴尬地笑了一笑,意思是咱运气这么差,刚问到驻军人数,就说有个细作。是不是咱也有嫌疑了?
犹豫了再三,还是说:“虽说我本人是从京城赶来,然而斥候一事非同小可,姑且就当我们所有的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吧。”
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帐房先生再说:”如果我们因为斥候一事,耽搁了商议大事,也应该属于得不偿失。如果未来有大战,斥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因素。两国交战,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因素都会产生重大影响。”
郑令大人道:“崔先生高见。”
张大哥听到此处,不由得爽朗一笑,道:“刘老板,也许大家都饿了吧,我们就开始晚餐吧,大家边吃边说,不用太紧张。”
酒店老板赶快对小二道:“上菜吧。”
于是每桌都端上了四五个菜,在这边关贫脊之地,那是真的用了心了。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上酒。
张大哥又道:“今日不饮酒,为了解乏,也让饮酒之人解个酒虫,柜台里还是有一坛醪糟,饮酒之人,每人可以打上几小杯,也不太会误事的。”
郑通和两位马夫都要了几杯。闻个酒味也可解解乏吧。
大家吃了饭后,小二收拾了碗筷,众人看着,没有人起身,大家都还是不想动。
陈思英突然开口道:“这里有一个郡内资料,大业五年,雁门郡五县,大约共计42,500户左右,每县平均8000户左右。”
她并没有说具体驻军,可是这已经是很机密的人口数据了。
郑令大人长叹一声:“确实太少!”
“如果以此作为基数,本地征兵根本不现实,本人以为还是从其他各处调兵为好。”
郑令大人再说:“我来时在尚书省下辖兵部与三师,各王,三公都照会过,都感觉计谋良久,还是无良策,最后决定先派我和翊军将军先来这边看。可以权急从策。兵部巳答应我们可以便宜从事。如果大家讨论有初步结论,并可行,可制成策令,转由兵部驿站派送。”
“兵部大概的意思就五点”
“一,议定突厥是否来袭。
二,敌方大军几何,我朝须多少兵马应对。
三,敌方可能几时来袭。是否会走西径关。
四,雁门郡须新驻多少驻军。
五,西径关须新驻多少驻军。”
有一句话,郑令没有说出口,兵部早巳派出斥候进入突厥,共三拨,他们只是第三拨,具体安排,他都不敢问。
帐房先生崔远山又道:“我有一计,不知可否一用。”
郑令道:“但说无妨。”
崔远山道:“我们共四桌人,不知兵分四路,北上突厥,做个斥候先锋。”
“一月内回来后,再各以所见所闻各出一策,送兵部上备。郑大人再以四策汇总一策。可以为全计。”
李昭听着觉得奇怪,为何他连羊角辫也算在内了,毕竟还是小孩子。不过想到那个中年男子,倒一切无所谓了。
“这个。。。。。。。”郑令毕竟要考虑多方原因,不由得思考起来。
马夫裴定山大咧咧笑道:“咱家斥候做得不一定好,可北上杀几个蛮子,倒也有那个把握。”
另一位马夫周绅却撋阻道:”大家议事,你且稍后再说。”
两位马夫关系好,大家都知道,但是裴定山大大咧咧,不知啥过往原因,却从来只听周绅一人说话管用。其他人休说撋阻,啥话也不会听你的。
“可有善易容之士?”
帐房先生崔远山道:”在下不才,却也曾随主公北上过,恰好知晓易容。”
郑令大喜道:“后面有劳先生了!”
李昭不太明白他说的主公是谁,反正是隋朝的一位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