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爷见程萧一直在闷头干饭，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然后边说边把另一份卤煮端过来摆在林清原面前：“小林，你的来了。” “嗯，好好吃！”程萧或许是真的饿了，或许是真的觉得好吃，反正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让苏爷爷感到了高兴。 这也就足够了。 “她是吃货，如果现在再给她配瓶可乐，只怕会更加满意。”林清原拿出筷子，准备对付这碗热腾腾的卤煮。 “哈哈哈，可乐我这可没有，这种饮料不健康，但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喝也不知道为什么。”苏爷爷哈哈笑着：“我就受不了可乐的味道，太冲了。” “是这样的，年轻人大多都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林清原拿手肘碰了碰正在闷头干饭的程萧，示意她多说话。 “嗯啊，对的，可乐很好喝。”程萧头也不抬地附和着林清原开口。 “太敷衍了吧...”林清原抽了张纸递给程萧：“油都吃到脸上去了。” “哈哈哈哈！”注意到两个年轻人的有趣互动，苏爷爷不禁笑了起来。 “感觉爷爷你这手艺完全不比外面那些大店子差！”程萧再次感叹一声。 “哈哈哈，我毕竟也做了四十多年卤煮了嘛！”苏爷爷听到程萧说的话后笑得更开心了，“这附近有很多人都是带着小孩来我这吃东西的，因为他们小时候就吃过我做的卤煮，不过最近几年来这吃饭的人还是变得越来越少了。” “因为外卖现在流行起来了嘛，现在年轻人如果不想做饭的话，很多都是选择足不出户点个外卖送上门，非常省时省力。”林清原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外卖确实普及。”程萧点头：“苏爷爷有想过也学着别人搞外卖吗？” “外卖还是算了，我不太懂，而且应该会很累，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每天就给几位熟客做卤煮，然后再和邻居老友们聊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倒也是。”林清原笑了笑：“这种悠哉悠哉的生活模式才舒服啊！” “哈哈哈哈，我这个已经跟时代脱轨的老头子只是懒得花时间再追上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而已，没你们说得这么好，我已经落伍啦哈哈哈。”苏爷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得格外慈祥。 “一个时代的组成本来就应该由跟上时代的人和没有跟上时代的人组成，前者引领时代潮流推动发展，后者则选择停留在过去，怀念曾经的奋斗并提醒努力往前面跑的那群人记得回头看看。” 林清原从来不会觉得那群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老古董”们顽固不化。 因为再过三四十年，或许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抱着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时代印记停留在过去，成为年轻人口中的老古董。 “萧萧，再吃点？”林清原看程萧好像是很喜欢吃的样子，干脆就把自己的碗往她那边挪了挪，他是吃过晚饭才出来的，所以显然没平时那么有战斗力。 “可我明天下午还得录节目的...”程萧有点犹豫：“今晚吃这么多东西，明天上镜会不会看起来很肿？” “没事，反正你也没几个镜头，肿一点就肿一点，观众看不出来的。”林清原借着拿纸巾擦嘴的机会偷偷笑着。 “男团选秀节目的粉丝全都是女生，关注点肯定都在训练生身上啊！”程萧心里很清楚自己全程基本没几个露脸镜头，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很气人了。 “所以你们公司派你上这个节目有什么打算？让你和其他几个导师的流量把节目前期热度拉起来，然后趁势带火月华派过去的那几个训练生？”林清原很好奇月华的决策。 因为他怀疑月华还真干得出来这种先富带后富的操作，毕竟女爱豆没有男爱豆赚钱这是娱乐圈公认的事实。 而刚好程萧通过在花少的表现有了一定流量，那让她去把公司其他几个训练生带火，不比她一个人火更赚钱吗？ 好像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程萧牵强笑着：“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内娱就是这么个情况，谁家女粉占比高谁家赚钱，男艺人天生就更容易吸粉，而且捧男艺人的成本更低收益却更高，谁都会选择培养男艺人嘛...” “就像我现在这样。”林清原目前所在的公司策华大致就是这么个路子。 男艺人重点培养，比如林清原和胡亦天，而女艺人则放养，能红几个是几个，实在红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这么多项目也可以找其他公司的女演员嘛。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见苏爷爷拿着瓶酒端着盘花生米走了过来：“小林最近放寒假在家里休息吧，整不整点小酒？如果你明天没其他事情的话。” “整点。”林清原当然不会拒绝。 “你现在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怎么大三就开始出去实习了？”苏爷爷好奇。 “我学的表演。” “表演？”苏爷爷没听过这个专业，因为在他的理解里，现在的大学生不应该学的是那些电脑机械之类的东西吗？ “就是在电视机里演电视剧的，六老师您不知道，孙悟空您总知道吧，我学的就是六老师干的工作，去年暑假我找机会去横店那边实习了两个月，发现拍戏还蛮有意思，就是稍微热了点。” “那我以后能在电视机上看到小林你吗？”苏爷爷好似有些期待。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但肯定不会太久。”林清原反正对自己这几部待播作品和待开机作品抱有绝对的自信。 手里这么多牌，真的没理由红不起来，但确实需要他耐心等待。 因为他和其他演员不同，其他演员是拍完一部剧然后就彻底不管了，毕竟电视剧往往要等一年时间才能播出，这段时间中他们有可能再拍两到三部戏。 而他是很清楚哪些剧哪些电影很有可能会爆，所以平时就会一直期待惦记着这事，这种看着进度条慢慢上涨距离终点越来越近的感觉还挺磨人心态的。 当然林清原也愿意多被这种感觉磨磨心态，而且他巴不得每天都在期待和惦记着自己作品播出后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他接的都是一些优质作品。 “那我这老头子就期待一下咯！” “哈哈哈！但我演的电视剧您肯定不爱看。”林清原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帝都老大爷坐在电视剧机前看古偶的画面。 那是真的离谱... “我知道，像你们这群年轻人自然会演年轻人爱看的东西，中年人自然会演中年人爱看的东西，所以我爱不爱其实看无所谓，只要别人爱看就够了。” “明明没有和时代脱轨嘛！” “也就思想上稍微活跃一点了...” “哈哈哈哈！” 两人聊得起劲，程萧也不插嘴，就这么饶有兴趣地撑着脑袋坐在一旁，听着林清原和慈眉善目的老大爷侃大山。 在夜幕下的静谧小巷里听着别人谈天说地，这可比工作要舒服惬意多了。 尤其是林清原还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