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一改儒雅模样,骂骂咧咧地带着人手急匆匆地往山下赶。
路过吴斜等人时,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怕自己看到吴斜就想到吴墨,到时候容易大义灭亲。
王胖子很有眼力见,眼见吴二白一脸怒气走来,忙拉着吴斜躲在一旁。
生怕这哥们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
目送吴二白背影,王胖子挠挠头。
疑惑地开口道:“天真,胖爷我当初听人说,老九门这老一辈里,就属你二叔最有谋略,温文儒雅这四个字就像是他老人家的招牌一样。”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怎么感觉他老人家就像蘸了汽油的柴禾--一点就着呢?”
吴斜也很好奇,看着二叔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被自己小弟气到了。
但问题是,这小子又干了什么事情?
看着吴墨愤愤不平地样子,解语花无力地捏了捏额角。
他觉得自己好像低血糖,要不就是脑供血不足,否则怎么会头晕眼花,帮这混蛋出头呢?
“哥。”
吴墨刚要开口说话,解语花马上摆摆手:“停,你先别跟我说话,我头疼。”
说完,果断地掉头就走。
“唉,做小辈,真难。”
吴墨长叹口气,脸上露出委屈表情,心里却坏笑了一下。
要说他又不傻,为什么说话故意气吴二白?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报昨晚那一脚之仇。
谁让那老头不讲武德,说动脚就动脚,直接给自己踹了个大马趴。
既然他做初一,那么就别怪自己做十五。
当然了,吴墨内心也属实有些好奇,吴二白为什么不娶妻生子呢?
难不成,真让自己猜着了--他虚?
“小墨,你又做什么了?”吴斜凑过来,拉着吴墨低声问道:“你快跟哥说说,二叔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唉,哥,老年人的世界,你不是比我清楚吗?”
吴墨双手搭在吴斜肩膀上,推着他的身体往前走。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关心了二叔身体,怕他太虚了,到时候,咳,用不了。”
“我艹。”
吴斜瞪大眼睛,猛然停住脚步。
回身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吴墨,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他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自家老弟,心里只会重复那两个字的国粹。
一直走到山脚下,吴斜都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脚下像是踩了棉花糖一样,一步比一步软,一步比一步飘。
如果不是王胖子眼疾手快抓住他,好几次吴斜都差点掉到坑里。
甚至就连看到张麒麟,他一时都没有回过神。
满脑子里都是他被吴墨连累,然后二叔打地卧床不起的画面。
来到湖边,之前留守的几个伙计已经搭好雨棚。
吴二白一挥手,吴家几个老伙计马上召集人手,开始安排事务。
这个湖泊也就两个足球场大小,众人一边在沙滩上搭建营地,一边快速警戒起来。
唯恐裘德考手下狗急跳墙,到时候突然进攻,再措手不及。
为了安全起见,吴墨主动带了十几个伙计。
手里拎着各种枪械,打算守在裘德考必经之处,再给他来点开胃小菜。
黑眼镜刚要跟上,就被贰京拦下,“黑爷,二爷找您有事。”
“哦?”黑眼镜一挑眉,看着吴墨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唉,错失一个好玩的机会。”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吴二白一直认为吴墨是跟吴三省学坏了,可贰京却有不同意见。
通过这几天观察,他发现吴墨无论是从神态到动作,又或者是那不正经地模样,都跟眼前这黑瞎子极其相似。
这让他开始暗自戒备起来。
生怕黑眼镜是故意接近吴墨,有什么特殊企图。
黑眼镜掀开帐篷,就见吴二白躺在摇椅上。
手里夹着根细长的烟,正沉默地吞云吐雾。
而张麒麟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老板,您找我有事?”黑眼镜笑眯眯地开口。
对于自己的雇主,这家伙态度通常都很好。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钱匣子。
“齐先生,你来了。”
吴二白吐了个眼圈,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吴某找两位过来,主要是想要商谈一下,下一步的计划,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黑眼镜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开口说道:“老板出钱,我出力,公平又合理。”
吴二白没说话,深深地看了黑眼镜一眼,视线慢慢地又转到张麒麟身上。
对于这两个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哑,他带着几分提防和戒备。ъìqυgΕtv.℃ǒΜ
一方面想要用他们出力。
可另一方面,他不信这两人。
张麒麟毫不犹豫开口,说道:“我下去。”
他已经等了很久,如果不是吴墨一直守在湖边,他或许早就跳进湖里,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也没有问题,可以一起。”黑眼镜插了一句,“不过老板,到现在我们两个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找寻什么东西?”
“好,那就麻烦两位先生了。”
吴二白微微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张麒麟,说道:“这上面的东西,就是我想要的,希望两位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张麒麟接过纸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副青铜古卷,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殇王秘录》。
黑眼镜探头看了一眼,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老板,事先说好,您确定这下面真有这东西?”
没等吴二白回话,黑眼镜又抢着开口:“如果下去之后没有,钱,我可是不会退的。”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有五成把握,东西就在下面。”
吴二白重新点燃根烟,猛吸一口,“即便正本不在,也应该会有线索存在,所以剩下就要看两位的本事了。”
张麒麟将纸条叠好,放进上衣口袋里,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帐篷。
既然张麒麟离开了,黑眼镜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
“那老板,您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黑眼镜冲着吴二白挥挥手,便要离开。
“齐先生,请稍等。”
没等他掀开帐篷帘子,吴二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吴某有一事想要提醒你,小侄年轻不懂事,我希望齐先生能够尽量与他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