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沈城中的秋叶被打落了不少。
“林大少爷,您母亲说了,以后这才是你的家呢,若是敢乱跑,就打断你的腿!”张阿姨恶狠狠威胁还在林恩的耳边盘旋。
林恩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外面淅沥雨声。
他若是能瞧见。
一定能看见整个卧室的格局不算大,但醒目的是整个床品四件套都是红色。
就连窗户和门上都贴着喜字。
今天有人结婚,是他自己当了小新郎。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半年前分化成了一个omega。
他已经瞎了好多年,在林家被打骂吃剩饭菜过活,今天被家里最凶的张阿姨洗干净送到了陌生的房间中,棕栗色的羊毛卷贴在精致的小脸上,显得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瞧不清。
灰蒙蒙一片。
“有,有人吗?”林恩声音抖着问。
寂静的房间中除了窗外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唔...”他身上很热,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扯开原本的衣领。
继母说,让他嫁人。
他是个男人,怎么嫁人呢?
继母刘阿姨说,让他讨好今天的新老公,不然打断他的腿。
可是,他哪里有老公呢?
他甚至都不知自己早就在几个月前分化成了omega,眼前看不见,随着体温的上升他只能蜷缩躲在角落中,眼眸红红的,整个人快要陷入羊毛毯中了。
不到半小时。
房间的密码锁被人打开。
一辆轮椅缓缓被人推进来。
邱振云身上还沾染着外面寒冷的水气,沈秘书将他推进房间后识趣离开。
男人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瞧着新房中的一切。
夜已经很深了。
卧室中,只有床柜前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映照出了这位新婚小丈夫的身影轮廓。
omega皮肤很白,蜷缩角落中,脚趾白皙如蒜瓣,粉红的小脸,眼尾微红昏昏欲睡,紧张的发抖。
没有办法控制信息素的omega,就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桃。
在等人摘下,细细品味这一口软红。
邱振云还未见到人,就先闻到了这一股香甜。
而这位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就是来给他冲喜延命的omega。
邱振云的轮椅缓缓靠近他,深邃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清晰,那是一张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宛如天神一般犀利的眼神。
男人从身后握住了一把泛着森冷光的刀。
如果这个omega是被敌人派过来的眼线,他倒是不介意亲自杀了这个看起来无辜的小白兔。
“嗯?”林恩听见了声音,凑着耳朵感受着男人的靠近。
“有,是有人来了吗?”
omega的声音好听,甚至带着几分少年感的可爱。
他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眸在灯光下睁开,却没有半分光芒,被雾掩盖了。
邱振云没有说话,微微皱眉,用手在林恩的眼前恍惚一过。
看不见?
装的。
下一秒,邱振云直接拿着刀柄,几乎用一种恐怖的速度将刀尖停留在了林恩的睫毛前一毫米。
林恩没动。
是真的瞎子。
不然刀尖即将插入眼中没有人能躲开这种下意识。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迷茫的眨眨眼,指尖在地上摸索着,
他摸到了轮椅的边缘,逐渐向上,是男人的干净的皮鞋,只是鞋底应该在外面走了一会,有些沾了雨水。
刀尖在这个omega的眼前晃悠。
卧室里都是那一股淡淡的奶糖味道,甜蜜的和刚煮开的牛奶没有半分区别。
omega摸到了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反而绽放出了一个甜蜜的笑。
“是老公嘛?”
邱振云:“。”
“是嘛?”他撑着身子起来,摸索着轮椅的位置,腿麻了:“欢迎回家,我..我以后是你的omega~嘛?”
他的声音紧张的在发抖,怯生生的小脸鼓足勇气说出这一句。
脸色涨红,羞的。
因为紧张,那一股甜腻的奶糖香又钻进了鼻尖,这味道诱人舔食,是水灵灵的omega。
他如同一捏就会被掐出泪水的软桃。
邱振云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下,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
“嗯嗯!”林恩乖巧而重重的点头。
“目的是什么。”他伸手掰过林恩的脸,
因为他的视线根本不能凝聚,林家竟然找来了一个瞎子来冲喜?
倒是大胆,
真以为他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死了吗?
痴人说梦。
“什么,目的?”林恩被他周围那一股迫人语气吓到。
他抿唇,努力的回想着继母交给他的任务、
邱振云捏着他的脸,指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软团子一样,竟然手感这样好。
“老公,可以不捏我了嘛?我想起来啦。”
他乖巧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有了动作。
而邱振云却同时紧绷着手腕中的刀柄,准备随时让他死。
可下一秒。
林恩却转过去,露出了雪白的后颈,这是腺体的位置,藏在了短发之下。
男孩的通体雪白,不知是什么缘故,身上还发烫。
林恩将自己的小巧的身子凑近到邱振云的身边,小声到:“他们说,要让老公咬我一口。”
“这样就好了...您咬嘛?”
林恩的视线不聚焦,呼吸明显有些烫,喷薄出的气息在男人手背上,他此刻就是一只乖顺的小兔,将自己最柔软的位置暴露出来。
alpha的呼吸一窒,差点被这一股浓烈的甜味冲散理智。
他声音沙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嗯?怎么啦?我,我好像发烧了,有些热。”林恩垂顺着眼眸。
“你把腺体露给一个alpha看。”
“是你的手段?嗯?”
omega的腺体是身上最隐秘的位置,一生只能被一个人标记。
但此刻,林恩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林恩想起身,可身上的药物发作,让他腿软。
整个人跌进了毯子里,浑身滚烫。
“她们只说,以后这里是我家,只要您咬我了,就是我老公啦。”
“以后我就可以住在这里,不用挨打了~”
邱振云双目如潭:“如果我也打你呢。”
“那,可以吃饱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