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烟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桌面,走过去拿起书跟翻译出来的笔记,走到盛晚泽面前。
这事儿她就没打算瞒着家里,只不过怕家里人知道有这些东西,心里担心。
如今盛晚泽看到了正好,以后自己给家里带多一点东西回来,也有理由说得过去。
“这是我接的翻译,有工作证跟印章的。”
盛晚泽看了看书本后面印着京都报社的印章,还有那翻译的工作证。
工作证就写着国家翻译人员,下面是盛晚烟的名字。
现在这些书要是没有国家的印章,要是被查出来可是大罪。
盛晚泽看到这些才彻底放心下来,不过有些怀疑的看着盛晚烟。
“你什么时候会外语?”
盛晚烟早就想好借口了,盛晚泽常年不在家,也不知道自己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
“高中的时候去书店,看到一位会外语的老师,他看我感兴趣,就教了我两年。”
“我也喜欢,就一直坚持着。”
盛晚泽听到点了点头,自家妹妹没想到学习成绩下降,可这方面却如此坚持。
“你不用担心家里,我一个月除了工资还有稿费,可以照顾好家里。”
“毕竟我稿费不少,有……”
“不用说,那是你自己的钱,这事儿也不用告诉爸妈,你这稿费自己留着,不用上交家用。”
盛晚泽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人,他也有京都的战友,大概知道这方面的稿费有多少。
自家妹妹翻译那么大一本书,一个月应该能赚50块钱稿费。
“平时要上班,晚上翻译别太累,早点休息,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
盛晚烟看着他有些想起上辈子,上辈子的盛晚泽也是如此,从来都不会问自己有多少钱,只会怕自己钱不够花。
这辈子的盛晚泽依旧如此,虽然性格爱好有着不同,可对她这个妹妹一直都是记挂在心的。
盛晚泽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盛晚烟的懂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自己妹妹才20岁,还没有结婚,可一举一动就跟个老大爷一样,老成且独立。
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她太过于早懂事了。
太懂事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要是盛家再多个孩子,她不得被忽略了吗?
“你敢弄乱我的发型。”
盛晚泽手顿了顿,立刻把手从她头上拿下来,麻利转身回房间。
“早点睡。”
盛晚烟拿着哥嫂给的钱回了房间,看着手里的钱票笑了笑。
她能不知道是谁交代盛晚泽的吗?
盛晚泽身上没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一看就是潘月吩咐的。
她这个大嫂细心,为人处事都十分让人舒服,就算给自己这个妹妹钱,也是想了一个最好的借口。
这借口不给她任何压力,只说是零花钱。
———
盛母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特意请了一天假,带着潘月跟盛晚泽去取了600块钱出来,再从她的存折里面拿出了400存进去。
一直存着盛晚泽工资的那本存折,刚好有2000块钱,这是她替两口子保管的钱,单独放着谁也不能动。
回到家煮了两个肉菜,一家人吃饱饭盛母就开始准备他们坐火车的吃食。
盛母对自家人一点都不小气,水煮了10个鸡蛋。
还准备了10个白面馒头,摊了六份鸡蛋饼,其他准备的都是干粮,都是用玉米面做的饼。
她们要在火车上待差不多半个月,可准备的太多又怕臭了。
只能尽量准备,不够吃就在车上买一些垫下肚子。
盛母把准备好,跟盛父送他们去车站,盛爷爷盛奶奶心里不舍得,硬是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盛父盛母嘱咐了几句,潘月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主要是她婆婆对她太好,在盛家的日子也好,她舍不得。
“行了,赶紧上车吧。”
“东西看好了,人多眼杂,事事要警惕。”
盛父紧皱眉头嘱咐盛晚泽,盛晚泽不是第一次坐火车,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爸,我知道。”
盛晚泽身上大包小包的,一旁的潘月手里也拎着不少东西。
“行,你们维持好自己的小家。”
盛父盛母心里难受,可表面上还是笑着,看着人影没有了这才低着头回家。
下次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回去吧。”
盛父看盛母难受的模样挺不是滋味的,这要是当初多生一个多好,现在也不用这么的没有寄托。
盛母叹了一口气回家,回到家里一家人气氛都有点低,大家直接进了房间休息。
在客厅对着彼此唉声叹气,还不如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好好过日子呢。
盛晚烟下班回到家十分自觉的去准备晚饭,家里人她都不用去看,都知道不开心。
“爷奶,爸妈吃饭了。”
盛晚烟叫他们,盛母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盛晚烟今天没有煮肉,就煮了一盆鸡蛋羹,番茄土豆汤跟一人一个白面馒头。
番茄土豆汤喝起来酸酸甜甜,开胃的很,家里人的食欲瞬间来了。
盛家过了几天唉声叹气的日子便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盛母知道夫妻两人把红糖留下了,那叫一个气,可心里又暖和的紧。
她现在一心只想着盛晚泽跟潘月可以早点生孩子,自己还年轻可以帮忙带。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份,十一月的蓉城已经开始下雪了。
整个天气冷了起来,盛晚烟也穿起了棉袄跟棉裤。
外面的路面都被雪给埋没,不过每天凌晨都有打扫街道的人清理,所以上班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如今打扫街道的是一些老人,是要做最辛苦最累的活,背景有问题的老人。
盛晚烟上班的时候看到过一位穿着薄薄的长衣长裤,身上的衣服好几个洞。
衣服只能护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别人看了去,冷的晕在地上的老人。
盛晚烟看到没说什么,把人扶到一旁叫醒,给了一个窝窝头就离开了。
她不是圣母,可也不能亲眼看着一位老人死在自己面前。
人性的冷漠,她见识了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