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去喊德威特和教授了,”弗雷德骂完弗林特悄悄和赫敏说:“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我觉得你不像在这种事儿上说谎的人。”“我说的就是事实,”赫敏的眼里已经没了愤怒,她嫌恶地看向弗林特后边的艾玛——那张楚楚可怜还在啜泣的漂亮脸蛋越看越觉得险恶:“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她还在说谎!她竟然能哭出来!我不明白,她怎么能……”过于离奇突兀的变化让赫敏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她是个老实姑娘,本来在对峙中逐渐冷静下来的情绪在激烈的控诉中又变得不可控,不过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现在赫敏放弃了辩解,她打算等教授来处理。马库斯·弗林特开始了与弗雷德·韦斯来的骂战。弗雷德说对方长得丑,弗林特就说对方是纯血的耻辱。话题由此展开,就像以往格兰芬多与斯来特林的交锋一样,两个学院学生的骂战最终会向着对彼此学院进行攻击的方向展开,直到两个人挽起袖子拔出魔杖准备动手的时候,有别的学院的学生介入了。那是个高大结实的男生,黑头发,灰眼睛,五官温和,脸庞的线条硬朗,有种出挑的英俊,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够有力量,用词简洁,让人觉得平日里会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停!你们是在霍格沃茨!”他走到弗雷德和弗林特中间皱着眉头说:“别打架。”“塞德里克?”弗雷德立刻说道:“你别管!斯来特林的毒蛇开始血口喷人了,你看我不把他们的蛇信子揪出来!”“你是乔治还是弗雷德?”塞德里克尽量不让人看出来他有偏袒的嫌疑,低声问了句,然后又抬高声音说:“等教授来处理!”“我是弗雷德,”弗雷德同样压低了声音,嘴唇不动这么说道:“乔治已经去喊人了,我们根本不会吃亏——”人来了,但弗雷德认为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在同一时刻来了。麦格教授领着乔治,德威特缀在附近,哈利和罗恩在不远处的墙角,这会儿已经挤进了人群。斯内普教授谁也没带——但他阴郁的气场摆在这儿连双胞胎都活跃不起来。两位教授的表情都非常严肃,他们走到自家学院的学生面前询问情况,麦格教授顺便驱散了围观的学生:“别在与你们无关的地方出现!现在都回各学院的休息室——而你们……”她看了眼斯内普。斯内普心领会神地说:“跟我来。”离开的路上,麦格教授逮到了尾随的哈利和罗恩,也看到了德威特,在赶走哈利和罗恩的同时,德威特与赫敏有了眼神上的交流,在黛娜的辅助下,德威特明白了赫敏了意思——既然赫敏坚持不愿意耽误自己,那他就顺从不参与——这不是大事儿,在教授们看来,这只会是个学生间的小矛盾——就像马尔福对纳威用恶咒那样,如果没人和教授说,教授都不会管。现在,教授和当事人们去了办公室,当事人的“亲属”们围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斯来特林没别的学生来。“韦斯来被分开了,”乔治愁眉苦脸地说:“痛失一个和斯内普对线的良机!”德威特没说话,他尽力去听办公室里的动静。在麦格教授心平气和地提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刺耳的尖叫就又响了起来。在死去了一个父亲的凶桉现场,德威特就听过几乎如出一辙的叫声——是艾玛·格罗斯曼。究竟是多大的冤屈才能让人情绪失控到这种境地?德威特结合自己对赫敏的了解尝试还原事情的经过——最后他认为赫敏没有撒谎。好不容易把艾玛的情绪安抚下来了——还是斯内普动的嘴——德威特可以想象斯内普木着脸,用毫无波澜的腔调说出那些安抚人心的话,黑洞似的眼睛会盯着人……然后是赫敏讲述经过,她讲自己面对偷袭选择了还击,也讲自己从高处跃下,为什么毫发无损的原因根本不用说,教授们都能理解——除了魔法还有什么呢?轮到乔治·韦斯来,他辅助说明,在说的时候,马库斯·弗林特会愤怒且无逻辑地插嘴:“你们格兰芬多……”翻来覆去是说:“抛弃了巫师荣誉”,左右翻个遍仍旧叫着:“不讲道理,”倘若没有教授在场,指定会有大量的污言秽语经由歪歪扭扭的龅牙,再从那张长胡须的紫色厚嘴唇中里喷出来。乔治的回应很简单,他流畅地说道:“你只会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骂人是吗?你知道事情的经过吗?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就站出来当理中客,不觉得可笑吗?这会儿了还在扯些毫无意义的话,你知道霍格沃茨不允许私自决斗吗?你知道巫师处处平等吗?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已经证明了到底谁会是纯血之耻吗?教授们,你们知道他攻击赫敏的血统吗?还有啊,弗林特还要求赫敏交出魔杖,什么时候一个学生也有魔法部傲罗的权力了?我看啊,就是弗林特知道自己考不上傲罗,干脆破罐子破摔——教授们,您们说——这还有校规吗?还有法律吗?”麦格教授还是很严肃,但她的眼里闪着光,代表着隐晦的高兴。斯内普教授的眼神越发阴沉,他狠狠地瞪了不争气的弗林特一眼——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隐秘,如今的他不会原谅那些拿麻瓜出身攻击学生的人,所以斯内普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他干脆闭上嘴生闷气,让乔治好好地骂了弗林特一顿。艾玛想说话,她试图找到有利于自己的点逆转局势,然而正要开口,斯内普的眼神忽然就扫了过来——这眼神中有警告有厌恶,艾玛明明白白地产生了强烈的不妙预感,化作具体的念头在心间震撼呐喊,不断强调着让她确信——斯内普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斯内普知道这一切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快速冷静下来,艾玛又开始思考——她先想自己的直觉有没有道理。然后决定即便直觉没道理也要相信直觉。那问题就有了——为什么斯内普不拆穿自己?要么是不想斯来特林扣分,艾玛分析,要么是他就没看出来事情的真相,是自己感觉错了,但这两种情况就结果来说都一样——不拆穿自己就是结果,会包庇自己就是结果,所以不能放弃辩解,于是艾玛不再尖叫,而是抽噎着,像有了人保护而平静了一些的受惊小孩一样,哭啼啼地说:“事情……事情……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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