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猛地矮身躲避,抹布从他脑门上方划过,落入了走廊的地面,溅起脏污的水花。
“身手不错。”罪魁祸首之一的青川煜朝郁江微微一笑,白色的莲花瞬间开满背景画面,刺目的圣光在他周身冉冉亮起,逼迫郁江避开他的眼神。
这家伙精神攻击的能耐见长啊……
“帕佩特,你这个样子让人很难相信你不懂格斗术。”罪魁祸首之二的安室透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说。
郁江抬手拭去发烧不小心溅上的污水,脸色难看至极,他一词一顿道:“如果我的体术跟莱伊一样,你已经死了。”
莫名被Cue的诸星大从灰尘中抬起头:“我有这个想法很长时间了。”
“嗯?”安室透立刻转移矛头,“怎么,要现在过两招吗?”
“不是不可以。”
“去哪里?”
“你定。”
“那就基地前面的……”
“砰!”“砰!”
水无怜奈抡起扫帚把,对准安室透和诸星大的脑门哐当就是两下猛敲。
安室透和诸星大吃痛,正准备找人报仇,却在迎上水无怜奈极具威胁性的眼神后顿时偃旗息鼓。
算了算了,这个女人连魁梧数倍的马克的手腕都敢咬,真逼急了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事,最好敬而远之。
水无怜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当然她也没有忘记郁江:“帕佩特,别愣着了,这边还有这边都要拖一下。拖把记得及时清洗,不要一口气拖完!”
郁江闻言立即撩起袖子加油干。
虽说现如今随着生产力解放和思想解放,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进社会的经济建设中,以往那种“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遭受动摇,但不得不说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将某些差异埋进了遗传物质中。
一提到大扫除、打扫卫生,水无怜奈就像是超人附体,瞬间化身大魔王,绝不允许一只小强、苍蝇逃脱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干着干着,安室透忽然产生了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疑惑:“组织不是养了一群清洁工吗,打扫会议室这种事不是他们的工作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啊?组织还有清洁工?”——这是表面上从来不关心基地运营状况的郁江。
“新年他们也要放假吧。”——这是无论何时都要关心别人的青川煜。
“话说你不觉得有点装过头了吗?”——这是回头凑到青川煜耳边低声询问的郁江。
“啊,有吗?”
“我们好像忘了一个地方。“
“什么?”
诸星大用下巴指着后方某处淡声道:“吧台还有一酒柜的瓶子。”
空气沉寂了一秒钟。
随后——
“啊啊啊!”
“你怎么不早说!”
“不想干了,我们下班吧。”
“好主意,我们去喝酒吧。”
水无怜奈望着一屋子不着调的同事,实在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够了——”她大喊一声,成功凭借河东狮吼获得威士忌组的话语权,“既然想起来还有酒柜没有打扫,那就赶快去,不要废话。”
其实水无怜奈本人是非常讨厌变成母老虎或者泼妇的,但很可惜,当她看到威士忌组其他成员在她愤怒的注视下一个个拿着抹布乖乖擦酒瓶的场景后,水无怜奈堕落了。
她竟然觉得这样还不错??
其实这间标注着“帕佩特特别行动小组”的房子不是单纯的会议室,这是一个套间,里面作战会议室、休息区、吧台、厨房、浴室、装备间一应俱全。
只有帕佩特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才能凭个人的生物识别信息进入,其他人如果尝试进入,帕佩特小组成员的通讯器上立刻就会弹出提醒。
组织被人戏称酒厂不是没有道理,顶着各式各样酒名的他们有事没事都会小酌两杯。
就连被组长三令五申“任务期间不允许抽烟喝酒”的帕佩特特别行动小组,都有一整面摆满各种酒品的酒柜。
酒柜平时看着威风,到了打扫卫生的时候完全就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需要踩着梯子把每一瓶酒取下来,用抹布细致地擦拭一遍后再交给下一个人用干燥的软布擦干,最后再统一摆回去。
当然,酒柜本身也要擦洗。
为了方便打扫卫生,帕佩特特别行动小组的门是大开着的。
就在他们辛辛苦苦与酒瓶上的顽固污渍做斗争时,一对他们熟悉的老朋友正从门口路过。
基安蒂好奇地探了半颗头进来,她一边说着“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拆家?”一边抬脚欲踩上房间光洁锃亮的地板。
“等等等等!!”
一连串慌张的叫喊声从内室传来。
可惜基安蒂重心已出,眼见就要落在地上。
一块抹布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态势飞速出现在基安蒂脚下,她一落脚就踩上了湿漉漉脏兮兮的抹布。
“啊啊啊!”基安蒂尖叫,眼睑的蝴蝶开始狰狞地翩飞,“我的鞋底不能碰水!”
“抱歉抱歉。”水无怜奈连声道歉,“我们正在大扫除,地板刚刚打过蜡,你如果一定要进来的话还是套上鞋套吧。”
“在吵什么?”
琴酒自带空调效果的嗓音响起,立即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挪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走到门口,用带有蔑视的眼光打量了一圈,冷哼道:“基地不是让你们随意玩闹的地方!”
“科恩,我的靴子!”尽管顶头上司就在旁边,基安蒂还是低声对搭档抱怨。
科恩懒得搭理她,面无表情地无视了基安蒂的控诉。
一旁没怎么说话的阿瓦莫利闻言笑了起来:“别担心,基安蒂,靴子既然是被他们行动组弄坏的,帕佩特一定会负责。”
“没错。”
郁江这时候才从内间走了出来,他坦然地迎上了阿瓦莫利针对的目光,以及琴酒不加掩饰的厌恶:“地板打蜡费用十万日元一叠,她踩坏了一部分我们就要全部重新打蜡。不多,就按两百叠算吧,怎么支付?”
基安蒂当即就不高兴了:“什么蜡十万一叠,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