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破烂的卖。”
“有洋瓶子、烂罐子我买,有破烂的卖……”
何晓推着小铃木,正要回四合院呢,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吆喝。
这吆喝声可有意思了,他感觉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扭头一瞧,只见离他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个年轻男人,头戴草帽,举着纸壳喇叭,骑着板车一路吆喝着过来了。
“嗬!”
何晓精神一振,这人他熟啊,这不是收破烂的韩春明嘛。
那天遇到空有其表的苏萌,他还想问来着,没想到今天让他碰上了,可真是巧了。
“哎?那个收破烂的?”
听到招呼声,韩春明用力蹬了一脚。
到了何晓身前,他先瞧了一眼摩托车,还有些惊讶。
“哟,一脚踹,真是好东西,同志,您有什么破烂卖?”
“破烂……”
何晓想了想,之前收拾铺子的时候,他还真收拾出了点烂铁。
“你跟我来吧。”
暂时不想回四合院了,他停好小铃木,扭头就回了铺子。
韩春明见状,拎着麻袋,跟了上去。
“万哒录像厅?”
看到一旁墙壁上写的字,他还有点好奇。
这录像厅是什么玩意?他还真没听说过。
等进了铺子,见到桌子后坐的人,他立马吓了一跳。
“破烂侯?你怎么在这?咦?你怎么还戴上眼镜了?”
“什么破烂猴?嘿,你这收破烂的,怎么还骂人呢?谁是破烂?谁是猴啊?”
三大爷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可就不乐意了。
他一文化人,小学老师,好嘛,今儿倒是被人骂成猴了。
“噗嗤。”
何晓拎着烂铁出来,正好听见两人的话,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收破烂的,你认错人了,这是我们院的三大爷,人家之前是学校老师,可不是你那朋友破烂侯。”
“老师?”
韩春明都蒙了,关键这人太像了,把眼镜一摘,那妥妥就一个人。
揉了揉眼睛,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三……三大爷,冒昧问一下,您有亲兄弟吗?”
“嘿,你这人可真是有意思,没有,我是我们家三代单传,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不是,您说有没有可能,您还有一个外边的亲兄弟?”
“收破烂的,你找事是吧?”
三大爷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他爸没了都好几十年了,好嘛,现在来了一个收破烂的,竟然怀疑他爸的人品。
老爷子那就不是能有私生子的人!
额……
“嗐,瞧我这嘴,您别往心里去,我有一朋友,叫破烂侯,长得跟您实在是太像了。”
见三大爷生气了,韩春明反应了过来,他立马道起了歉。
可瞅着三大爷的样子,他心里还是犯嘀咕。
听破烂侯说,他妈那可是王爷的女儿,他爸在外边有个外室,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话,韩春明可不敢说,还是等回去问问破烂侯吧。
何晓站在一旁,都要乐疯了。
“三大爷,那破烂侯长得跟您是像,您别怪这收破烂的了。”
见何晓都这么说了,三大爷这才消了气,瞧了韩春明一眼,他冷哼一声,又坐了下去。
“咦?您也认识破烂侯?”
韩春明有些惊讶,他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何晓,确定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人。
“我不光认识破烂侯,我还认识你呢。”
“你姓韩,叫韩春明,从小在正阳门下长大,家离这也不远吧。”
何晓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瞧着韩春明就眼馋,可太眼馋了。
韩春明这人仗义,有能力,捡漏、买古董是把好手,做生意也不差,就是找女人瞎了点,一辈子耽误在了空有其表的苏萌身上。
不过这也说明人家深情,这要是能把韩春明雇到手,那可真是赚大了。
嘿,不过这么一想,何晓突然就不自信了。
就人家这么有能力,也不可能跟他干啊。
唔,不过能交个朋友也不错。
“哥们,咱……咱们之间认识吗?你是从哪知道我的?”
听到何晓说起自己的名字,韩春明还有些纳闷。
他又仔细打量一眼何晓,可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关于何晓的记忆。
额……
何晓想了想,突然感觉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我见过苏萌。”
“苏萌……”
韩春明一瞬间有些恍惚。
自从苏萌考上了大学,他们之间就没再说过话,见面那都跟陌生人似的,这都过去好几年了。
“原来你是苏萌的朋友,你好。”
韩春明回过神来,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接着伸出了手。
“我叫何晓,是这家录像厅的老板,很高兴认识你。”
何晓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接着扭头朝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春明以后就是我朋友了,以后来看录像您别收票。”
“得嘞。”三大爷应了一声。
“电视?何晓,你这放的什么啊?”
韩春明左右看了看,好奇得不行。
“嗐,你看看就知道了。”
何晓乐得如此,他拉着韩春明就进了厅里。
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两人坐下就看了起来。
现在电视上正放着《上海滩》,许文强正和丁力,在沪城做大做强呢。
韩春明看了一会,立马就被吸引住了,特别是电视上的许文强,太有范了。
“这人可真好看,哎,何晓,这怎么放的?收的什么台?”
“嗐,不是电视台,这是用录像机,放的录像带,里边演的是香江拍的电视剧,演许文强那人叫周润法,是香江的演员。”
“春明,我瞧你就挺帅的,这要是去考电影学院,说不定日后能当个大明星呢。”
“你可别说笑了。”
……
聊了一阵,韩春明越看越精神,何晓可就不行了,打了一个哈欠,他都快睡过去了。
“春明,你自己看吧,我熬了一晚上,可得回去了。”
一听这话,韩春明也站了起来。
“你看我,光顾着看电视了,我这就把你那几斤铁称了去。”
“嗐,春明,那几斤铁不着急,你坐这看就是。”
“那可不行,我还得去收破烂呢。”
韩春明笑了笑,他这工作看着自由,可每个月都是有任务量的,可不能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