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铺,眼底满是惊愕的神色。
虎子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而且,就算他出门,王寡妇也不可能不知道,虎子也没理由背着王寡妇偷偷离开。
而如果不是他自主离开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便是被黄皮子给带走了。
“这群畜牲,还真是阴魂不散呐!”我愤愤的骂了一句,随即开始在房间内查看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屋子内根本就没有黄皮子出没的痕迹,黄皮子身上的味道很重,那味道是很难掩盖的,就算过去很久,也能闻到。
但房间内除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味道了。
“窗户似乎被打开过。”王寡妇突然说,随即将虚掩着的窗户给打开了,我见状走过去看了看,就发现在窗台上有一个脚印,从大小来看,应该就是虎子留下来的。
“难道是自己跳窗户出去的?”我一脸的疑惑,心说虎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偷偷的离开?
“难道是被黄皮子勾魂了?但不像啊,如果是被勾魂了,这屋子里应该残留有邪气才对。”我皱了皱眉头,但随后,忽然就心头一震。
之前我和虎子在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偷尸的刘老三,当时虎子就因为担心苗翠翠想跟着去看看,当时我着急埋了刘老憨,所以就没让他去,现在想来,莫非是虎子醒了之后,直接跑去刘老三家了?
但他为什么不跟王寡妇说一声,偏偏自己跳窗离开呢?
“千俞,虎子不会回家了吧?”王寡妇将脑袋探出窗户,往虎子家的方向看了看,随即就说:“虎子家没亮灯,虎子奶奶应该休息了,千俞,要不我们...去看看?”
“不用,我应该猜到虎子去哪了。”我摇了摇头说。
“去哪了?”王寡妇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她刚刚洗过澡,脸蛋上虽然未施粉黛,但却粉扑扑的,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头长发上还湿漉漉的,不时的有水珠滴落。
水珠打在她的超薄睡衣上,再加上窗户开着,夜风一吹,她的睡衣随风轻摆,让她紧致白嫩的身材若隐若现的...
看到这一幕后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随即急忙别开了目光,低声说:“我也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我得先去看看。”
我说完后转身就走,但王寡妇却叫住了。
“唉千俞,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能长时间乱动,不然伤口会崩开的。”
“没事,我身体强着呢,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对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都说长得漂亮的女人不好接近,大多都无比的高冷,可是王寡妇却偏偏特别温柔,很会关心人,说实话,她的这份温柔,对于我这个才刚满十八,情窦初开,对于女人充满了无限幻想的年纪来说,冲击力还是挺大的。
“切。”王寡妇一脸玩味笑意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腹肌上,似笑非笑的说:“真的很强么?”
“呃,呵呵,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我去,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开车么?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王寡妇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踮着脚尖走出了卧室,我也跟了出去,就见王寡妇在衣柜里一阵翻找,最后拿出一件短袖递了过来,说:“喏,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接过短袖,穿上后大小正合适,就好像是专门给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心想,王寡妇的男人虽然和我个头差不多,也有一米八十多,但人却特别的消瘦,跟竹竿一样,这件衣服明显码偏大一些,他怎么可能买这么大码的衣服?
“难道,是王寡妇专门给我准备的?”我被自己的古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心说张千俞,你咋这么自恋呢,人家王寡妇怎么可能给你买衣服呢。
不过这个古怪的想法也不是没有根据的,那张照片,就是最好的佐证。
通过那张照片,我猜测在我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王寡妇,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是...她刚才舔舐瓶底的那一幕,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我看了王寡妇一眼,就见她正上下打量我呢,我张了张嘴,本想直接问她关于那张照片的事,但最后,我还是压下了这种想法。
一来,这件事太诡异了,再没弄明白来龙去脉之前,还是不要先打草惊蛇,二来,王寡妇既然是背着我做的,那么很显然,她并不想让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问了可能也会白问,且还会导致气氛特别尴尬,还不如等我师父回来,直接去问我师父。
一念至此我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说:“谢了王姨,我先去了,明天再来还衣服。”
“还叫王姨?”她一脸笑意的白了我一眼。
我的天!
她的这一眼,终于让我明白了什么叫风情万种,什么叫柔情媚意。
这一眼给我勾的,骨头都要酥了!
我干笑了一声,说:“王,王姐。”
“嗯,这还差不多了,记住了,以后都得这么叫,再叫我王姨,小心我打你...”她说完后,还对着我扬了扬拳头。
但她的小拳头太白皙粉嫩了,被这样的粉拳打在身上,应该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快去吧。”她见我一脸的尴尬,便推了我一把,我点了点头,顺势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还真是勾人的小妖精啊,我从小习武画符,自认定力还算不错,可就算如此,只是短短的相处竟然都被王寡妇撩巴的心里直痒痒,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把持不住自己犯罪了。
我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古怪想法全部一甩而空,随即加快了脚步,走出院子后,直奔刘老憨家而去。
只是,就在我刚刚走出院子时,忽然就听‘驾驾’的声音传出,随之一起传出的,还有一阵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随即就看到,夜色下,一辆马车正往王寡妇家这里驶来。
借着月光,我看到驾车的人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他一手持着皮鞭赶车,一手拿着一只烟袋锅正抽着。
烟袋锅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照得一片阴晴不定,他阴冷的眸光在这寂静的夜晚,就仿佛杀人的刀子,而在他的脸上,还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那伤疤从左眼角下面,一直蔓延至他的右脸,就仿佛一只大蜈蚣趴在他的脸上一样,看起来可怖极了。
“刘瘸子?他这么晚赶车干嘛去?”我皱了皱眉头,刘瘸子是刘老憨的表弟,他年轻时跟着一个木匠做了一段时间学徒,但他并没有学到什么本事,再加上因为是农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打出来的家具不仅质量差,造型也跟不上时代,后来干脆改行,做起了棺材匠,以打寿材为生计。
而此刻,就看到刘瘸子的马车上蒙着黑布,透过黑布的形状不难判断出,他马车上拉着的,正是一口棺材。
“这大半夜的,他拉着一口棺材干嘛去?难道是给人送寿材?但...谁有毛病啊,大半夜的让把棺材送去?”
做寿材这一行有个规矩,那便是棺不夜行。
意思就是说,无主的空棺材,不能在晚上拉着乱走。
这世上有太多孤魂野鬼了,它们游荡在阳间,因为执念不愿意去阴司报道,不入轮回,也不得往生。
它们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看到这样一口无主的空棺材,它们会蜂拥而至,想要躺进去,将棺材占为己有,成为自己的阴宅。
就算订寿材的人不懂规矩,但刘瘸子做了一辈子的棺材匠了,绝对不敢轻易坏了规矩,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冒险,大半夜的拉着棺材乱走?
这时,就听‘吁’的一声,却是刘瘸子拉住了缰绳,将马车停在了王寡妇家门口,然后转过头,一脸阴沉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