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虎子身上的黄皮子已经被我赶走了,按理来说,虎子头顶的黑气应该散掉了才对,怎么此刻,黑气不仅没散,反而还愈发的浓郁了?
难道,想害虎子的,不只有一只黄皮子?
亦或者,虎子还招了什么别的东西?
就在我惊疑不定之际,虎子却忽然双眼上翻,身体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嘴里一边向外吐白沫子,还一边发出窒息的声音。
“虎子!”
我见状心头一惊,伸手一把掰开了虎子的嘴,随即就发现,虎子的嘴巴里空荡荡的,半截舌头竟然滑进了气管里。
我急忙一把抱住虎子,将他翻过来后右掌在他后心处狠狠的一拍。
心急之下,我足足用了五成力道,这一下直接拍的虎子浑身一抖,随后‘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堆秽物,而被他吞掉的舌头,也被吐了出来。
呼吸虽然恢复了,但虎子依然双眼上翻,浑身抽搐,就仿佛一只被煮熟了的大虾一般,身体蜷缩在一起。
我见状急忙掰开了虎子的嘴,然后对大门口的王寡妇说:“王姨,帮我找个东西,让虎子咬住。”
“啊?哦。”王寡妇似乎被吓坏了,听到我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只是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最后竟把拖鞋脱了下来,红着脸问我:“这个...行么?”
“……”
我一脸的黑线,但情况紧急,也只能凑合用了。
我一把接过,心说虎子对不住了,不过,按照我对虎子的了解,这货应该不会嫌弃才对,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有点刺激。
将拖鞋塞进虎子嘴里后,我又让王寡妇找来了绳子,将虎子五花大绑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下应该不能出去乱跑了。”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就听王寡妇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千俞,为什么要把虎子绑起来?还有刚才那道黄色的光是什么?是...鬼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说:“虎子刚才应该是被黄皮子附身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想害虎子的可能不止刚才那一只黄皮子,把他绑起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说完后,转头四处看了看,随即起身对王寡妇说:“王姨,你先帮我看着点虎子,我出去一趟。”
说完后,我直接向黄皮子遁走的方向追去,不过在路过狗窝的时候,却发现剩下的黄狗竟然全部蜷缩在狗窝里,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用满是惊恐的眼睛盯着我呢。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一个箭步冲到了围墙前,直接就翻了上去。
我蹲在围墙上四处扫视了一眼,随即就看到,在墙根处果然还有一只黄皮子。
这只黄皮子体型不小,身体滚圆,肥硕的就像一头猪羔子一样。
此刻,它正四爪朝天的躺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抽搐,那动作,几乎和虎子如出一辙。
“妈的,这群黄皮子不去偷鸡吃还他妈看上兵法了,竟然还一明一暗,真特么够阴的。”
师父曾跟我说过,黄皮子有一种很邪性的蛊惑之术,比如在它偷吃你家鸡时被发现,然后被你打了一顿之后,它就会想着法的报复你。
首先,它会想办法得到你的几根毛发,然后将其吃下去,随后,在距离你不到百步的地方,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而你那时就会变成傀儡一般,跟黄皮子做出一样的动作,在农村有人头一天明明还好好的,第二天却莫名其妙的上吊或者跳井的,有多半是得罪了黄皮子,然后被报复的。
这只黄皮子显然也发现了我,当即身子一滚,随即竟然人立而起,竖立着那双橙黄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个头竟然这么大?”
我吃了一惊,这只黄皮子人立而起后,竟然有近一米高,这么大个头的黄皮子,别说见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怎么,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它的脸上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中满是戏谑与不屑的神色,就仿佛是在嘲讽我一般。
被一只畜牲嘲笑,这谁受得了,我的火气当即‘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驱妖符。
我以左手食指和中指捏住驱妖符,而后在心底迅速默念:“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急急如律令!”
师父自幼教我习武画符,同时也传授我杀鬼灭妖的不茅之术,十五岁之前,除了睡觉之外,就连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都得默背咒语。
上百种长短不一的咒语,早已被我背的滚瓜烂熟了,这么说吧,可能有些咒语连我师父都忘了,但我却记得死死的,且我默诵的速度也极快,这咒语看似很长,但从我以剑指捏住驱妖符,再到我默诵完咒语后,时间只用了短短不到一秒。
当我在心底默诵完符咒后,当即双目一瞪,而后手腕一抖,符箓‘唰’的一声,就被我甩了出去。
当符箓被甩出后,我整个人也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紧随符箓之后,手握斩灵刀直奔那只黄皮子扑去。
无论是符箓的飞行速度还是我的速度都极快,但我这一系列动作却仿佛在这只黄皮子的预料之中一般。
就见它裂开嘴角,竟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随后掉头就跑。
黄皮子的速度快极了,我只看到黄芒一闪,随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想去追,但王寡妇的声音却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千俞,千俞...”
我看了一眼黄皮子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声算你跑的快,随即捡起地上的驱妖符,从围墙重新跳进了院子里。
回到院子后,我离得老远就看到王寡妇正抱着虎子,一脸紧张的神色。
“千俞,你快看看虎子怎么了。”
我急忙走过去,随即就发现,虎子的脸色虽依然有些发青,双目紧闭,但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就连头顶的黑气,也淡了几分。
我当即松了口气,说:“没事王姨,虎子撞了黄皮子,损失了一些阳气,休息一晚应该就能没事了。”
“哦哦。”王寡妇点了点头。
“王姨,我把虎子送回去,你回去休息吧,记得关好门窗,这次无论再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再出来了。”
我说完后,扶起虎子就往他家走,但王寡妇却一把拉住了我。
“王姨你还有事?”我转头看了一眼王寡妇,就间她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才十八,对于女人的心思根本就不懂,更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之类的,见她这副模样,当即一把将拖鞋从虎子嘴里拽了出来,说:“不好意思哈王姨,这茬我给忘了。”
王寡妇虽然嫁到了农村,但以前却是地地道道的城里姑娘,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极其时尚,这一点,从她身上穿着的超短轻薄睡衣就看得出来。
也正是因此,导致我们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对王寡妇意见颇大,私下里,更是叫她狐狸精,狐媚子。
而她的这一双拖鞋也是透明材质的,质地十分柔软,穿在脚上,可以看到她整只小脚的模样,就连她染成红色的脚趾甲,都看的一清二楚,想必,这双拖鞋应该不便宜。
见王寡妇没接拖鞋,我看了一眼拖鞋上的口水,随即挠了挠头,说:“王姨,要不等虎子明天醒了,我俩去镇里给你买双新的?”
哪想到王寡妇却摇了摇头,然后说:“千俞,你看虎子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刘奶奶一个人,这大半夜的,老人早就休息了,你要是背着虎子回去,保不准还要吓到刘奶奶,不如...”王寡妇又瞄了我一眼,随即吞吞吐吐的说:“不如...今晚就在我这对付一宿吧?”
“啊这...”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顿时就懵了。
夜宿寡妇家,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