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断粮了。
黑峡谷的生活日渐拮据,快要揭不开了锅了,
仙子们不得不去小溪捕鱼捞虾。男士们还在扩建房屋,至于花夕与紫衣大侠的婚房,早已完工。
钱无用一直未出现,令大家望眼欲穿。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私下议论的人一天天多起来。最焦急的莫过于花夕姑娘,婚期一再拖延,脸上的羞红都不好意思再挂。
紫衣大侠安慰她,那只是个形式。花夕反驳,虽为形式,但也无比重要,人生就那么一次。
最不会安慰人的肥肥,一句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何必在乎形式的话,把花夕羞得耳根发烫。
一天,纸间雪对花夕说:“女儿,你可以跟紫衣大侠提前搬去婚房住了,都快两个月了,等钱无用大老板运送东西过来后,再补办婚礼就是了。”
花夕低着头:“谢谢雪娘好意,可我迈不过未婚同房那个坎。”
花上霜也凑上来强调:“婚姻不是过家家,花夕还是个青头女呢,哪有未婚先睡在一间屋子里的道理。”
这话令一旁的紫衣大侠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感觉被针对,毕竟自己对花枝就采取过霸王硬上弓。
纸间雪微笑道:“好吧,那就再等等钱无用大小姐吧。”
花夕低头不语,有泪光闪动。
这时,纸间雪赶紧从长袖里掏出一方手绢,去擦拭花夕的泪水。
其实,看似关心,实则是想收集爱情的眼泪。她的这方手绢吸水性超强。
军师也掺和过来,稳了稳头上丝帕,和风细雨:“我们也不能一直等钱大老板过来,不知何由,最近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如这样,紫衣大侠和李舞黛掌门一起去云台县会会她,了解些情况。”
紫衣:“我一人去便可。”
军师::一人我不放心,多个照应吧,你们要蒙面前行,驾离骚与方亦曲这两头恶魔怎会轻易咱们呢。
唉,不知花枝和朱雀的关系进展咋样,也不知裤子云近况如何?要是时空戒指在手该多好,大家就能时常见到裤子云。”
紫间雪微笑着对军师说:“干脆我也去云台县吧,万一有事,也多个帮手。”
军师暗想,鬼有好鬼,魔有好魔,就让她去吧。
正待答应时,司北往急冲冲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苍天啊,她不能去,她是……”
军师生怕他说漏嘴,立马打断他的话:“雪阿姨武功高强,剑术一流,为何不能去?”
司北往这才猛然清醒,吓得大汗乱跳。
纸间雪见状,错愕:“小司,请把话讲完,说说我是什么?”
司北往吱吱唔唔:“雪阿姨,你是超级剑侠,你若去云台县,那黑峡谷这边谁保护我们呢?”
经他如此解释,纸间雪笑道:“也是,好吧,我留在这边好保护女儿们。”
…
三天前。彩霞山。
裤子云仍在血池试错,血池中陪修的贺勿缺很用功,也很享受。
与其说她是在陪修,不如说是在吸取裤子云的灵力。裤子云是做的赔本买卖。
“嗨,破裤子,请你看着我,别不好意思,就那么回事。”
贺勿缺边说边用淹没在血池底的脚去勾裤子云小腿。
“请自重。”
“呸,你得叫我娘呢,别想歪了,我是用脚提醒你别装睡,至今日起,不会有众弟子站队助威,你紧张干吗?你那么难受干吗?我是在给你陪练,你得感谢我才是。”
说罢,贺勿缺再次用脚尖去勾大腿。
裤子云感觉自己被公开调戏和羞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不能表现出愤怒,一旦不能管理好情绪,便会出现经脉滚烫、气血直涌、浑身阵痛。
“嗨,你想知道为何没选你的夫人舟竖陪修吗?”
“不想知道。”
“那我这个当后娘的也得告诉你,我是你岳父的女人,她是你岳父的女儿,女人跟女儿尽管本质都是女人,但段位就是不一样。”
这时,裤子云板着脸:“你才十三岁,那天本应从鸡公岭打道回府,可你甘愿留下,如此做的目的一定不可告人吧。”
“目的,哈哈哈,看你叫我一声娘的样子,这仅仅算小目的。”
“你的大目的是……”
“哈哈哈,借种,借你的种,给舟家续香火。哈哈哈。”
这话令裤子云惊愕不已,没料到小小年纪的她,如此放肆,简直不知廉耻。
裤子云压低嗓门:“借种?这不是人话,亏你说得出口。”
“呵,你想听人话?讲给你听吧,他是个糟老头,还想我给他生一串娃娃,我只好答应他了,为了满足你岳父的感望,我只好借种,这就是我的人话。”
“你借你的种,关我屁事。”
“哟,虽不关你屁事,但关你球事,我向你借种。”
“疯子!”
“若你不借,后果相当严重,一是我将不会陪你修炼中四境,二是我会说你在血池中摸我的底,揭我的底牌,调戏我,侮辱我,真的在一直试错。”
“你,你,你……我要是你,就一定要去为你爹报仇,而不是与仇人鬼混。”
“好,听你的,这可是你亲口给我说的,若你觉得有必要,适当的时候我会转告给他。”
这令裤子云想起孔子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叹道:“唉,最毒妇人心。”
贺勿缺继续戏谑:“我这个当后娘的,若能借你的种生娃,那将必成宗门天骄,脱颖而出,我这也是在帮你延续仙侠火种,识相的话,明日陪炼闭气,你我都得将身体没于血池里,不得露脸,真是天赐良机,那时你得乖乖地跟我好好配合。”
裤子云嘲讽:“天下男人众多,想借种的话找别人去吧。”
那天晚上,双修完毕的裤子云身心俱疲,倒头便睡,感觉元神与灵力大不如从前。
舟弃竖埋怨:“夫君,你怎么蔫不拉几、黯然无光,给你陪修的小妖精贺勿缺,倒是多了神采飞扬,眉目传情。”
裤子云极不耐烦:“你啥意思,都是你爹的馊主意,我算克己复礼了。”
“啥?克己复礼?这么说你还真想把破事搞大?”
“唉,夫人别生气,那小妖精媚态万千,公然想抱茅入竹,趁四下无人时,公然用脚丫子勾我大腿。”
“什么?老娘非宰了她不可。”
“夫人别冲动,我裤子云能把控自己。”
其实,他真想把贺勿缺想借种的事和盘托出,但又觉不妥,这可是令天下所有女人一哭二骂三上吊的丑事,不如索性烂在肚子里乃为上策。
“作业作业作业……”
唉,不知何时,隔壁的杜娥又杵在床前,闹铃般提醒不停。
裤子云央求:“娥儿,睡你的觉去吧,这边没你什么事。”
舟弃竖不干,娇嗔:“那本来就是她的工作,作业,你交不交?”
夜风潦草,窗帘乱动。
翌日。凝气境。
血池中的贺勿缺异常雀跃,早早地把白嫩之躯深淹池中。
若干天的混修,已令她游离的眼神极具穿透力,能在血水中观物,能在浑沙中摸鱼。
当裤子云不得不把头沉入血池后,贺勿缺向他游弋过来,那光滑的身子泥鳅般梭哈。
裤子云不断躲闪,搅得血池周天寒彻、血浪澎湃。
一个是如火如荼,一个是绝望到窒息……
有精神洁僻的裤子云,认栽了,空余痛彻心扉的屈辱。
血池底,得到“!”的贺勿缺通体透明,数条亮丽的蝌蚪
结丹于一炉。
裤子云神志不清,浮上血池时,枯瘦如柴,再加上凌乱的白发,活脱脱一具木乃伊。
当舟弃竖赶来打扰时,差点认不出他。
“天啦!丧德哟!我来晚了。”她不由分说,把裤子云捞出血池。
这时,朱雀拉着花枝的手,也赶到血池边。
“还试错干吗?再试下去就真的成天大的错误了。”花枝背过脸,拍打着朱雀宽阔的胸膛。
“那小妖精呢?老娘要剁了她喂鸟。”舟弃竖抽出腰刀,双眼瞪着渐趋平缓的池面。
良久。
贺勿缺终于浮上来,素面朝天,近似仰泳,白花花一片。
只见她玉体氤氲,彻头彻尾,灵光闪烁,浑身散发着绿光。
“你这妖精,对我夫君干了什么坏事,老娘要宰了你。”说罢,舟弃竖操起腰刀,正欲乱捅。
“大胆!快把腰刀收回。”
这是老爹舟横的厉喝。
舟弃竖顾不了那么多,稍作迟疑与停顿,然后果断下手。
一刀下去,没料到,却狠狠地刺在一束金光里,无论怎么拔,就是拔不出来。
那金光竟然是一条金龙,是由舟弃横超强内功和元神所幻化。
“休得胡来,那是你娘!”舟弃横面露杀气,蹿至血池。
浮在血池上面的贺勿缺逐渐清醒,陶醉的样子仍挂在脸蛋上。
“缺缺,老夫的心肝,老夫的宝贝,恭喜你闭气成功,功力更上一层楼。”舟弃横边说边刳下白袍外套,盖在她那成熟而又芬芳的玉体上。
舟弃竖大怒,吼道:“爹,今天你得给个答复,是想要女儿呢?还是想要妖精?只能二选一。”
说罢,只见她将腰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舟弃横震惊不已,也令一旁的花枝、朱雀不知所措。
半晌,舟弃横捞起血池中的贺勿缺,瞅了瞅半跪地上的女儿,盯了盯紧挨自己的女人,陪笑道:“一家人,何来二选一,老夫都要。”
“呸,今天必须了断,必须二选一。”舟弃竖目光坚定。
这时,贺勿缺扔掉白袍,将妖娆的身体直往舟弃横身上挂,声音娇滴滴:“横哥哥,孩子不认我这个后娘,你的缺缺该怎么办?”
“别怕,有老夫在,”舟弃横把冷嗖嗖的目光泼向女儿舟弃竖,厉声呵斥,“反了反了,当年也是你逼老夫二选一,在河边,你竟然敢推下你妈,硬要逼老夫先救哪一个,结果,害死了你妈,你你你,真是个孽障。”
话落,舟弃竖怒吼:“那好,舟弃横,你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说罢,腰刀在手的她望了望裤子云,又望了望天空。
不好!
眼尖的朱雀闪电般一把抓住舟弃竖正欲吻颈的腰刀,大声嚷道:“你没有权力寻死”
花枝也赶过去,求她别做傻事。
“裤子云都被小妖精折磨成那样了,还是让我去死吧。”
舟弃横面无表情,非常冷漠。
这时,贺勿缺突然不断用小手捶打他,哭诉:“横哥哥,你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放弃女儿的生命,我我我,真瞧不起你这种不负责的男人,我不如早点死了,免得日后遭受你冷暴力。”
贺勿缺的话令他乱了方寸,赶紧生起笑容:“缺缺,你真大度,好好好,老夫先向女儿赔罪,你可别干傻事,否则,那是在要老夫的命。”
舟弃横移到女儿跟前,不断地煽自己的老脸,央求:“孩子,爹对不起你,你想叫爹咋办?爹自从失去你娘,爹就由人变成鬼,自从你抛下爹跑到怪兽山,爹就由神变成魔。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爹就只有去绝情谷,把毕生修为献给还未转世的鬼人,当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平静之后的舟弃竖没有吱声。
“女儿,别担心,爹这就给爱婿发功,其实你误会缺缺了,爱婿之所以会这样,这是修炼过程中必经的阶段,这样吧,爹答应你,明天正午,裤子云将正式进入中四境修炼,至于陪炼,这个不能损,必须男女混修方可完成既定目标,这个还得由你后娘,不不不,由缺缺陪修。”
贺勿缺裹上白袍,凑到舟弃竖身旁,道歉:“女儿,不不不,竖竖,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虽然我是裤子云的仇家贺离骚的女儿,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真的爱上你爹舟弃横了,你不是常开导花枝,说什么爱不分国界、年龄、对错吗?”
花枝也点头称是。
贺勿缺冲花枝淡淡一笑:“我正要和横哥哥商量,把你跟朱雀的婚事办了。”
朱雀连忙拱手:“谢谢缺娘,缺娘谢谢。”
花枝暗想:呵,这个昔日刚愎自用、头脑一根筋的国家机器,居然能将人情世故转变得如此之快,一口一个娘,喊得可以摘下来似的,真是影随人走,景随心变呀。
气氛趋于缓和。
接下来,舟弃横开始向裤子云发功,助其迅速恢复元神和灵力,好给女儿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