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的锁骨真会挑事。”
来俊臣的话语极为混沌。
他那浑身打颤的古铜色肌肉无理取闹般乱动,满脑子曾经力压群芳的画面,这次,猴急的他正欲对花头姑娘大动干戈,不料被命令杵在身旁的小不点呵斥:
“人家肚子里怀着舟弃横的孩子,难道你敢欺负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玄幻宗六宗师?”
小不点知道来俊臣怕舟弃横,小时候常听私下跟娘讲过,说什么自己要是有那个家伙相助,何愁不会推翻大唐,而建立来氏春秋。
后来,来俊臣为了巴结他,还经常出资帮他收购和消化慧灵根女弟子。
“小不点,你说什么?哪个舟弃横?”来俊臣犯起嘀咕。
“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舟弃横?”
“你在胡说,讲不清楚的话,我就要对你无孔不入。”
这时,花头姑娘倍显委屈神色,且故意移气小腹,显山露水。
来俊臣慌张异常,示意花头穿好衣裳,陪笑道:“误会误会,姑娘切莫记在心上,还望姑娘多在舟仙人耳边多吹我好话的耳边风。”
话毕,他像饿狼般扑向小不点。
“你,你这是在当面羞辱花头姑娘,你这是在无情背叛你的舟仙人。”小不点没有反抗,平开双臂,将整个雪白的身子摆成一个“大”字。
来俊臣自感无趣,起身将花头安排进隔壁房间,然后转身再次来到小不点这边。
“老子跟你如此眼熟,想必是你天生的造化,要叫就大声点,我要让你体会蛊虫啃噬灵脉的快感。”
“来吧,反正身子是你的,包括流淌的血液。”
来俊臣把小不点的话当宽面吃了,亢奋着。
一阵阵噼哩叭啦,像张张犬吠飘向地狱。
...
钱无用别墅群。某间小屋。灯火昏暗。
裤子云的心阵阵痛瘾,坚涩的泪蛋蛋四处飞迸。
轻脚下妙手的钱无用,睡衣微澜,深邃的肚脐光影成殇,她想用无声的晃动,去化解这个大男人内心的苦闷。
“姐姐,我好想哭。”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钱无用努力地怀抱体型壮硕的裤子云,像母亲般轻轻拍与安慰。
“姐姐,凭你女人的直觉说说,花头和小不点,今晚有事吗?”
“云,别提这个好吗,社会就这个破样子,一切法律和规则,都是有权有势的家伙给你我普通人量身定制的,还好,中国出了个秦始皇,打破了奴隶制,我们大唐幸好出了个了不起的女人武则天,她主张穷苦的人能通过读书考取功名,去改变命运。”
“姐姐,我能通过修仙去改变命运吗?”
“呵,呵呵,社会的腐败之根归根结底是权力,修仙,我不反对,但修仙的正果也得作用于权力,而不是打打杀杀和长生不老,请问,你武功再高、法力再高强,能斗得过天下?”
“姐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呵,不过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我主张圣人那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如果你要修仙,就得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把本事做大,然后才有资格去惩恶扬善、替天行道,才有筹码去校对权力的指针。”
“姐姐,想不到你一个制毒的女子竟然对社会有如此深邃的洞察力,谢谢红尘有你,我裤子云受教了。”
“云,自从东方也败夺走麒麟珠,伤了母夜叉和我的自尊之后,我就不敢再去爱一个人了。”
“姐姐不说这个人好吗,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人类社会跟生物一样,都具有多样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存在即合理,社会也需要反面,就像婚姻也需要天敌。”
“是的,婚姻的确需要天敌,云,你知道吗,我,我也爱你。因为天敌。”
“爱我?可以呀,正如豆娘所说,爱是一个人的权力,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着的。不过我得实话实说,我爱的人却是豆娘,此生不变。”
“我知道你爱的是豆娘,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爱着你。爱情往直白处说,就是能多一份美好的幻想,并用这种幻想去包裹未知,自以为是地生活下去、快乐下去。”
“姐姐,真难为你了,把我抱紧点好吗,我好冷。”
烛光摇曳,慵懒的火苗飘乎不定。
突然,哐啷几声,门板出现一个破洞,一只脚陷入其中。
原来,是肥肥在门屋偷听,怒不可遏的她想用脚踢碎妙不可言。
呵,真是的。
这下,得治脚了。
“裤子,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都火烧脚背了,你还有心情深更半夜,跟一个受露肚脐的女人讲狼和羊的故事。我都为你感到羞愧,害得我还在赶制青铜大喇叭。”
“肥肥,你误会了。”裤子云一边给她的脚上药一边解释。
“啥,误会,的确是错误的相会。”肥肥蹬了蹬脚。
钱无用想笑,硬着头皮说:“云,别管她,小小年纪便热衷于偷窥,真是不可救药。”
军师刘苦影被吵嚷声惊醒,她径直来到钱无用这边。
“大家这么晚了,都没睡意吗?”军师微笑道。
大家有点不好意思。
慌张的裤子云吐出一句:“没什么,我们在上演螳螂捕蝉。”
话落遭到钱无用白眼。
“哈哈,谁是螳螂,谁又是蝉呀?”军师笑着问。
大家都笑了。
忽然,屋子瞬间亮开,整个夜空也异发明亮。
原来,是秋千索与东方也败双双出现在云台县城,这骤然升级的光亮正是阴阳麒麟珠相遇的前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他们怎么同时来这里了?
哦,秋千索根本没离开云台县,在手中阴麒麟珠的提示下,那颗阳麒麟珠就在附近。
东方也败也没离开云台县,他在伺机而动,想抢走裤子云手头的时空戒指呢。
军师猜中他们的想法,立即吩咐裤子云去水世界,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同时,军师来到母夜叉的房间,叫醒了她,并提醒她要注意避开东方也败,不要再横生枝节,放出什么幺蛾子。
“他才不会也脸见我呢,话都说到那个绝情的份上了。”母夜叉不以为然,不断地搓着惺忪的睡眼。
军师没有多言,提醒她换个房间,然而,她却死活不肯。
屋外人声鼎沸。
钱无用拉着肥肥的手,与蒙着脸的裤子云索性来到街道上。
好多市民只穿着裤叉,奔走相告,惊呼夜被天狗吃了。有人甚至敲击着锅碗瓢盆,以制造出赶走天狗的响声。
天空出现两团被追杀的人影。
那是秋千索在跟东方也败相互追逐。
秋千索手中的光剑发出阵阵寒光,但已对东方也败不起任何作用,倒是不少的山峰被光剑削平不少。
“请还我麒麟珠,我饶你不死。”厉声是秋千索所发。
“麒麟珠本来就是我的,在绝情谷,你还欠我归还头骨骷髅的人情呢。”有点懵圈的东方也败只顾跑,看来,他压根不知道世上还有阴麒麟珠。
不一会儿,残影不断的天空,惊来数众人吃瓜群众。
来俊臣从京城带来的八百近卫军出动了,弓箭齐发,霎时天空密匝着箭头。
这时,被激怒的秋千索用长长的剑向下一划,顷刻间,哭爹喊娘不断,不少人被直接一分为二。
当看守的朱雀和玄武出现在大众视野时,真不愧是金吾卫,两个人身手非凡,居然能用所带短剑砍断光剑,居然能虎虎生风,上天入地。
就在他们离开天牢的这个空档期,裤子云迅速将钱无用和肥肥转移至安全地带,然后利用时空戒指,瞬间出现在关押豆娘的天牢。
姑娘们见裤子云来了,都强忍着激动的眼泪。
她们个个眼睛红肿,想必为花夕和小不点哭泣了一夜。
这次,姑娘们没被关在单独的铁笼里,只是仍戴着脚镣手铐。
她们仍旧穿着那被来俊臣用刀子划成细绺状的纱衣,寒风中,细细的纱条飘飞不定。这令裤子云不忍直视。
“云哥哥,别把脸背过去,心不邪恶,眼睛便无邪恶。”姑娘们如是说。
裤子云低着头,转过身子。他没有提及昨晚自己亲临闭月楼之事,怕伤她们自尊。
“妹妹们,不是我先前不来,而是门口有京城来的朱雀和玄武二位武功高人把手,据说他们还掌握不少法术,这次我是趁他们不在才冒险而来。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凡事都要往好处想,心有所系,生命不枯。
另外,我已去过梨山郡,找到彩霞山东的舟弃横,他不久便会带着众弟子赶过来救你们,但为了防止从狼口落入虎口,我得马上去水世界搬救兵,要把你们提前转移。”
这时,豆娘发问:“花头妹妹和小不点呢?”
裤子云:“我只能告诉你们,她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姑娘们一听,又嘤嘤嗡嗡地哭泣如雨。
花夕发话:“云哥哥,如果我们这次不在了,请你保重,要记得吃早饭,天这么冷,要记得添加衣服。”
突然,天空瞬间变黑,整个天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想必,朱淮与玄武就要收工回来了,裤子云只得含泪告别。俄顷,出现在钱无用和肥肥跟前。
“下次别出来看稀奇,别给我裤子云添乱。”
说罢,借助内力产生出的微弱亮光,拉着她们往回走。
当他们回到钱无用的别墅群,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原来,母夜叉已被东方也败扛走了。
军师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沿边,半晌才说:“还是应该把母夜叉请进另外的房间呀,心慈是带不了兵的。”
裤子云安慰:“军师也别太自责,她都是成人了,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钱无用接话:“她不在也好,我们这里不需要反面人。”
军师严肃地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能拿残疾开玩笑,再说,人家一心向善,要不是她常年驻手绝情谷,说不定鬼人早就转世害人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她救回来,当然当务之急,是让裤子云马上去请救兵。”
十万火急。
裤子云在时空戒指的帮助下,瞬间来到水世界。
...
水世界忧伤一片。
曾经成群结队的豆豆鱼不见了,一些娃娃鱼倒悬水中吐着无聊的泡泡。
水空黯然失色,少有高光时刻。
那些发光的水母,正被一群虾兵蟹将批斗着,骂它们没心没肺。
珊瑚树下,少有柔声轻述。
懵圈的裤子云被长长的水草无精打采地缠绕着。
这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一些小美人鱼游了过来,话也没丢一句便游走了。裤子云似乎并不受待见,这令他很不郁闷,立马追赶上一条长着红尾的美人鱼。
“鱼姑娘,这里怎么跟先前的热闹景象大不一样?”
“哼,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啦?我上次离开水世界后,便再也没来过呀。”
“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你是装着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诉你,上次你答应过跟美人鱼姐姐结婚的,她还把心爱的麒麟珠赠与你,那可是水族的大宝贝,是我们共同的心爱之物,可是没想到,你一直没来迎亲。你这种大逆不道的丑陋行为,让鱼姐姐情何以堪,你背信弃义的行为直接让整个鱼族蒙羞。”
裤子云想反驳,但克制着,轻轻地问:“美人鱼现在何处?”
“呵,她被关在水牢活受罪呢,你知道吗,她的母亲因女儿失信的羞愧而上吊自杀了,她的父亲直接掏出自己的一对眼睛,给喂了狗鱼。”
“不会吧,有这么严重?”
“你这破裤子,是来搞笑的吗?在我们水世界,忠诚比你们人间所有的黄金都要贵重万倍。由于鱼姐姐及其家人遭到如此变故,我们水世界便失去了主心骨,也就苟且偷生,天天数着泡泡混日子了。”
“能带我去见她吗?我求你了。”
红尾美人鱼只得怯怯地带着裤子云,向水牢游去。
不久,惨状映入眼帘。
只见美人鱼满身长满藤壶,四条水蛇缠绕着她瘦弱的身子,她的头发被剃光,上面盘踞着一只螃蟹,高举着钳子做成的问号与反问号。
“鱼姐姐,我是裤子云,我来看你来啦。”
半晌,美人鱼抬眼望了一眼他,然后又低下头,视他为空气。
这时,裤子云不忍她再遭恶罪,示意红尾美人鱼打开水牢的铁窗。
进入水牢,裤子云清理掉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水蛇,一把将头顶上螃蟹钳爪所形成的问号,搬成感叹号。
不由分说,裤子云吻了她。
水牢外,一些豆豆鱼开始放光,它们为相拥的这一刻感到快乐。
半晌,美人鱼用零散的目光打量着裤子云,见他消瘦不少,从他的眼睛里,美人鱼似乎读到裤子云所经历的艰辛,这时,她弱弱地问:
“云哥哥,我知道你会来看我,我知道你爱着豆娘,其实,我并没有强迫相爱的思,只是水世界的婚姻太不道德,说什么婚姻是拿来建设的,而不是拿来享乐的,他们非要把我们强扭在一起不可。然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友好的,于是我反对。”
“鱼姐姐,不,鱼妹妹,他们也不该如此对待你,按理,你还属于官二代,有政治背景呀,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对待你和你的父母?”
“呵,水世界看中贞操和诚信,这不可非议。再说,毕竟我把水世界仅有的麒麟珠送给了你,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天大的定情物。”
裤子云泣不成声,显出一张苦海无边的脸。
美人鱼摸着他脸上冒尖的小胡茬:“说说,你是不是来搬救兵呢?我想你一定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
裤子云点了点头,并把陆地上近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讲给她听。
“以前我叫你鱼姐姐,但从今往后,请允许我叫你鱼妹妹。我不才,弄丢了麒麟珠,我该死。”
“云哥哥不必自责,再好的宝贝都只是暂时拥有或保管罢了,唯心永恒。这次搬救兵这事,有点困难,除非......”
“除非什么?妹妹快说。”
还在铁窗外转圈圈先前那尾红色美人鱼接过话:“除非你们马上结婚并洞房。”
天啦。
裤子云心头一震、顶一头雾水。好想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