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节约的扫地阿姨,用尽甜言蜜语,大获秋千索的好感,令他安心地暂住夜叉洞。
反面人母夜叉为了防止光剑伤人,唆使扫地阿姨想办法让秋前索将胸前的骷髅人头取下来,谎称保存在安全之处。
机灵的扫地阿姨还真行,居然说服秋千索取下骷髅,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的面前挂上两把刷子。
秋千索享受着“真有两把刷子”的荣光,大摇大摆地在绝情谷显摆,把心思全用在对人的指点与指指点点上。
大家都装出顺从的样子,大名鼎鼎的东方也败装出礼貌有加,令人闻风丧胆的母夜叉更是大献殷勤。
那些沿溪边比哭的女子,双眉颦蹙,泪光闪烁,细喘微微,惹得秋千索抓耳挠腮,乐不思蜀。
当然,李舞黛一直未露面,压抑着愤怒,毕竟秋千索是刻在骨子里的最大仇人。
紫衣大侠赵马叉尽量去做李舞黛的思想工作,唯独肥肥总想着如何再去刁难秋千索,她暗自庆幸,哟,嘚瑟吧,莺歌燕还在我的手上呢,等她有了后果(娃娃),自然会有人找你秋后算账。
...
翌日下午。云台镇。钱无用别墅群。
秃头大厨有点急,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相处,尽管这个女人一直在熟睡,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要是宫商角突然醒来,说不定还会把我这个大厨打个半死。
这且不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身就充满非议。你看宫商角的衣服早就应该换洗了,唉,不好动手呀,自己的手艺是炒菜,而不是去脱女人的衣嘛。
真想不通,钱无用如此有钱,竟然连个做饭的佣人也不请,就那么喜欢孤独吗,自己孤独就算了,还苦了笼子里那些孤单的鸟。
再次给钱无用喂饭的时候,只听楼上有人喊:“大哥,大哥在不在,我回来了。”
秃头大哥一听,便知道是贤弟裤子云,立马来到窗户,拉开窗帘,向下招手道:“贤弟终于回来了,我马上去开大门。”
门口,裤子云对秃头大厨说:“呵,忘了介绍,我身边这位大哥叫东方也败。呵,东方兄,这位是我结拜的大哥,你就叫他大厨吧。这位钱美女,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语落,秃头大厨才从胆寒中慢慢缓过神来,他一直在琢磨贤弟身边这位高大威武的男人,为何要戴上白得发慌的面具呢。不敢正面多瞄一眼的是他那高耸的胸脯,说像女人吧,可又压根儿不像,哪有女子人高马大的。
这下好了,多亏贤弟裤子云这么一介绍,也就不再浮想联翩。
东方也败看看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心想,这个钱无用真会搞钱,她爹怎么取这么个令人作呕的名字呢。
“宫商角人呢,大厨快带我去见她。”东方也败边看各种灯饰边说。
三个人踩着旋转的楼梯,发出咚咚的声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二楼。
“秃头哥,你怎么没换洗她的衣服呀。”钱无用指着躺在摇椅上熟睡的宫商角问。
“......”秃头大厨摸了摸油光光的脑门,嘿嘿地笑。
“大厨怕乘人之危,趁虚而入嘛,是个真男子也。”东方也败的声音又有点不男不女。
“秃头哥,你看你哟,至少应该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去吧,这样一直躺在椅子上,不怕着凉吗。”钱无用说完示意大家连同椅子一起,把宫商角搬到那头的卧室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东方也败检查那个导致瞌睡不散的穴位了。
只见他慢慢捞起宫商角后背的衣裙,非常惭愧:“穴位还真的点偏了,都怪我是自学的。”
钱无用淡淡地看着昔日情人东方也败,用近乎责备的声音问:“能解开它吗?”
东方也败沉思了一会儿:“能是能,就是怕解开穴位后,她会失忆。”
裤子云马上接话道:“不会失忆的,前两天她一醒过来,还破口大骂我呢。”
钱无用有点不好意思。
秃头大厨也说:“是的是的,我是见证人。”
这时,东方也败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种失忆在脸盲症,并非别的方面。唉,都怪我手法不精。”
钱无用弯下腰,看了看宫商角那个被点成乌包的穴位问:“她能醒过来吗?”
东方也败点了点头。
只见他双手在空中比划成一个椭圆后,然后紧闭双眼,将双手慢慢地向自己的胸部收拢,一股热气带着微型闪电的火花,慢慢消失于丹田。
秃头大厨看得很认真。
只听哇的一声,东方也败右手中指冒出蓝色的火苗,接着那火苗变成一根细细的蓝针,一下子进入宫商角被点穴过的乌包处,一股刺鼻的怪味散发出来。
当东方也败睁大眼睛时,宫商角突然也睁开双眼,她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还在板板车上吗?”宫商角边说边试着坐起来。
“你,你,你醒了啦,”裤子云高兴地去扶着她的腰,“我们还以为你就是个爱装睡的人呢。”
“你,谁呀,动过我身子没有?”宫商角边说边用手摸自己的大腿。
钱无用急忙问:“姐姐,你真认不出这个男人了?他是你的,裤子云。”
宫商角一脸茫然。
这时,床沿边的秃头大哥抱怨:“早知会这样,就该让她睡到自然醒,至少醒过来还认识人,还会吵架,现在搞砸了。”
东方也败没有吱声,任凭宫商角用手去摸他脸上的白色面具。
看得出来,她的神志也有点小毛病了。
“我是裤子云,我是裤子云......”裤子云把脸凑近她的面前。
宫商角还是不停地摇头。
钱无用把裤子云扯开,学着裤子云的声音:“我是你的,裤子云......”
虽没效果,但出了恶气。
...
秃头大厨做了一顿最丰盛的晚餐。但大家都没心情吃,除了宫商角在狼吞虎咽之外。
最令裤子云焦急的是:在西湖同贺离骚、杜台山一起游玩的杜娥就要回来了。这下该怎么办呢,要是自己这张脸不能用幻术换上秋千索的,恐怕......
“有了,我们到峨嵋山去,把秋千索给喊出来,然后,让宫商角比着那张老脸,来它个依葫芦画瓢即可。”钱无用夹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在裤子云碗里,大声说。
东方也败看不惯钱无用对裤子云的那种媚态,露出鄙夷的神色,用更大的声音道:“我看行不通,不如让裤子云把自己的脸打花,就说被自己不小心而把老脸毁掉了。”
这时宫商角发话了,语速极慢:“我,看,行,反正,我也好久没看到,秋、千、索,了哟。”
钱无用也觉得在理。事不宜迟,大家决定星夜赶往峨嵋山。
为了与时间赛跑,钱无用租来一辆马车。
反正是为了让宫商角去照抄秋千索的脸,就由裤子云陪她,用不着都去。
说干就干。
车上,裤子云问宫商角“你既然忘了秋千索的脸,那,我的脸你怎么也忘记了呢?”
宫商角被问住了,半晌嘟咙着大嘴:“你的脸我怎么也忘记不了,只是你的脸跟鬼脸差不多。”
“这是你的大实话吗?我裤子云只想听实话。”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的脸,但我真的想不起秋千索的脸了,没骗你。”
“是吗,那你刚醒来时,为什么不认得我了呢。”
“还真的不认得,我怕见到人脸。”
“既然你现在认得我的脸了,那么说不定再过一会儿你就会想起秋千索的脸呢,我们何必到峨嵋去找麻烦嘛。”
“唉,我宫商角需要脸上的细节,老秋的脸细节虽多,但那全是愉快的皱纹。我,我,我骗你就是骗我自己,你,你,裤子云,能不能抱紧我,我脑子好乱。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这,这,这,唉,好吧。”
“你,你怎么跟僵尸似的。”
“轻点。”
...
到了峨嵋山,天已大亮。
一抹阳光透过马车窗格,不偏不倚地照在裤子云脸上。
宫商角用手指轻轻摁了摁那些光斑:“裤子云,你就呆在车上,我去去就来,你从一数到一三千,我就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了。”
裤子云感到别扭,似乎还有说不出的委屈,但他还是尽量装出在意的样子,以半沉默的方式推敲着一分一秒的时间,多想时间的沙漏早点流逝干净,自己好做个透明的人,透明得没半点隐藏的情感与爱。
现在,他默默地数数。
才数到两千秒左右,没想到宫商角已出现在马车前。
“呵,这么快就见到秋千索了?”裤子云直奔主题。
“死鬼,人毛都没有,问遍所有的女弟子,都说他去找我了。”宫商角像在生气。
“何必生气呢,人家老秋何时亲自出马去找寻自己的女人,这说明你在他心中是极具分量的哟,你应该高兴才是。”
“那倒也是,不过我现在越来越来越喜欢上你。”
“你又跑题了,那些女弟子没有告诉你,他去哪儿?”
“都说不知道,有几个弟子说,他要找到到天涯海角。”
“呵呵,秋千索真会找,我看也许还会找到海枯石烂。”
“……”宫商角坐上了马车,一屁股甩过去,将裤子云逼入车角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绝情谷。”
“为什么?”
“天下男人都知道,大唐的女人一发起飙来,就会跑到那个鬼地方嘛。”
“不给你贫嘴了,不过也得去看看,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裤子云点了点头。宫商角吵架的眼睛似乎缩减了一半的距离,端祥着裤子云的脸,迟疑地说:“裤子,你,你的脸似乎有破损了。”
裤子云闭上眼睛,一颗坚涩的眼泪落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这时,车夫已调转车头,“驾,驾,驾——”
马蹄激荡,尘土飞扬。
...
不到半天时间,马车便来到绝情谷。
裤子云一下马车,便被一群成天骂树开花的男人围了过来,大家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宫商角最后下车,男人们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里散发出淡淡的敌意,暗想,这个曾经的二当家是不是又要回来替母夜叉管理山洞了,她管理水平很有问题,动辄得咎,大发雷庭。
红毛水上漂还在跟那棵树桩较劲,斜拿着母夜叉亲手为他重新打造的红缨枪,还在拼命地刺呀刺。这次,见裤子云又回来了,他不由分说,直接像蛇一样向这边连梭带爬地过来了。
“破裤子,那头的树桩不还手,这头的你必须得还手,不要老是来骚扰我的夫人,看枪……”红毛的眼睛迸发出复仇的绿光。
宫商角瞪了一眼裤子云:“你处处留情,老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拾烂摊子。”
裤子云不想说什么,拉着宫商角的手径直地奔向夜叉洞。
这时,习惯有事没事就在洞门扫地的阿姨见状,立马将笤帚一扔,跑回洞中报信去了。
“大当家呀,稀客来了,”扫李阿姨气喘吁吁,“裤子云带着二当家的回来了。”
正在陪秋千索下围棋的紫衣大侠一听,心头一怔,糟了,这秋千索跟裤子云早就是一对死对头,真是冤家路窄,我得赶紧想办法,唉,母夜叉一早就陪着李舞黛上山去观日出,散心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秋千索见紫衣大侠举棋不定的样子,得意洋洋地问:“这盘你要输了,喂,外边怎么叽叽喳喳的,我刚才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什么裤子云?”
紫衣大侠生怕裤子云第一时间出现在洞门,于是起身跑向扫地阿姨,一把将她嘴巴捂住,耳语道;“别乱叫,给我下棋的那个秋千索跟裤子云是仇敌。你赶忙去帮我下棋,拖住他。”
机灵的扫地阿姨顿时明白过来,重新吼道:“是哪个的裤子掉了,是哪个的裤子真的掉了……”
说罢,她跑到秋千索跟前,嘿嘿地笑:“秋掌门这盘棋要输了,哈哈,我来陪紫衣赵马叉接着下。”
“去去去,还是去扫你的地吧,紫衣大侠跑出去干吗?我得去看看。”
“你就别想溜了,你跟我下一盘嘛,我谅你不敢跟我过招。”扫地阿姨边说边扯住正欲起身的秋千索,逼得秋千索只好跟她下起来。
其实,扫地阿姨哪会下棋,她纯粹是在忽悠人家。
紫衣大侠飞奔到裤子云面前,来不及解释,一把将他扯到一棵大石头后边,着急地说:“兄台,大事不妙,秋千索昨天就来到洞中,为了拖住他,怕他到云台县去,刚才我还在陪他下棋呢。”
“啊,宫商角正是来找他的。”裤子云迟疑地说,“谢谢您提醒,我是得回避一下。这次是为换秋千索的脸而来,宫商角自从醒过来后,似乎记不清楚她男人的那张脸了,没法用幻术,于是我便跟她一起先跑到绝情谷来看看,没想到秋行索还真的在这里。”
这时,宫商角也凑到大石头后边问:“秋千索来干什么。”
紫衣大侠:“就是来找你的。”
宫商角犹豫一下说:“这个老秋还不是太坏,我还以为他成天跟美女弟子们混在一起,把我给忘了呢,不像某某人,盯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哼。”
裤子云腼腆起来,弱弱地说:“你先去跟他见面,悄悄地看他一会儿,这样就记住他脸上的细节了。”
宫商角笑着回答:“他至少是我曾经的男人,我何必要躲藏着偷偷地看他呢。”
紫衣大侠微笑起来:“好吧,那我马上就带你去见秋千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