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恒睁开双目,神情露出几分喜色,将那三十六口星耀灵气裹挟着三点光亮一同收入气海之内,好生蕴养。 到了此时,他便算是完成凝练玄光之种了。 以后只需要不停用法决凝练,滋养壮大,待这种子的光芒能在气海中也能透顶而出时,那时便能正式踏入玄光第一重“灵明初照”的境界。 这个过程视修道人的根基底蕴而定,慢则月余,快则数日功夫便可成就。 他以上上品相的三枚云砂与天罡地煞之数的天星精气为根基,从而凝练出的这三点玄光之种,可谓是纵观古今往来都未曾有过之事,根基底蕴自然是强横无比。 三点玄光之种方一入得气海,便扎根其中,烁烁发光起来,不断吞吐起其内元精,滋养自我。 他略一催动,只见气海中的三点玄光之种微微一颤,一道由金蓝白三色交相辉映,煊赫无匹的灿灿玄光顿时从他顶门透出,伸缩吞吐不定,再一催动,便将他整个人都是裹了进去,护住周身。 苏玉恒见此景象,更是面露欣然之色。 在他成功凝练出这三点玄光之种,所催发出来的灵气便已是蜕变为了玄光,其内蕴含日月星三种气机变化,既包含星辰之力的至纯至洁,又有日月之力的浩大伟力,在对敌之时更是可以随意变化,令人无法针对。 故而,他这道玄光又可被称之为“三曜玄光”。 此三点玄光之种如此不凡,想来要不了多久其灵光便能透顶而出。 他思忖一二后,正欲静心修持,好生调息一番,却忽然发觉面前的灵田中突然涌出一股宏盛无比的灵气来,受此灵气影响,气海中元精育化的速度骤然加快,连带着三点玄光之种所散发出来的灿烂明光也是越大强烈起来。 苏玉恒神情不由一怔,本能的感觉到有几分不对,正欲先隔绝那田中所冒出灵气对气海的影响,查探一番时,却忽然发觉周身景象骤然一变。 在他的感官之中,只觉得原先的万事万物仿佛俱是被隔绝开来,抬头望去,周身满是烟云,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白雾迷茫的广阔平原之上,大地延伸出去,无法望见尽头,四面八方皆是完全一样,这方界域仿佛只剩下了白雾,干净到近乎至单调刻板。 “心界?”他不禁轻声道了一声。 有了上回的经历,他已是辨别出了此是何地界。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忽见前方烟云一开,有一名道人正坐在那里。 其人似是早已知晓他的到来,那道人端坐在那里,和颜悦色的道:“道友终于又来了。” 苏玉恒不禁眉头一皱,道:“造化之灵?” 此人正是上回在此劝说他信奉造化道法的道人。 当时他本能的感觉不对,好端端的放着自家通天大道不走,又何必非得来信奉这所谓的造化道法呢? 故而也就拒绝了其人,可未曾想到其人又在此时将他拉入这心界之中。 “莫非方才从那灵田中忽然冒出来的浩大灵气便是其人做的手脚不成?”正在思忖时,他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上回进入此地时,其人曾言那灵田乃是造化残片,得此造化残片,信奉造化道法之人,便为造化之灵,故此他才会有所猜想。 那道人似乎是知晓他正在思索之事一般,笑呵呵的承认道:“不错,方才那股灵气确为贫道所为。” “道友眼下被尘世蒙蔽,不明根本,不知真道,又岂能超脱?” “唯有明悟我造化道法之妙,方能超脱世外,得证大道。” 苏玉恒闻言,面上神情丝毫未变,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任凭其人说的再好,他也完全对那所谓的造化道法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 修道人若是因为些许外道,从而对自家所修持的道法产生质疑,那无疑是从根本上就否定了自家道法的,这等心性又如何能够修至上境? 是以苏玉恒任凭你将这所谓的造化道法说的再是厉害,也只将其视做意图扰乱自家道心的外魔罢了,丝毫不为所动。 那道人见他这般神情,也不曾停下,仍是自顾自的将造化道法的好处说与他听。 造化道法其实便是通过挖掘自身,只要明悟了一部分道法,自身的功行立便能有所长进,若是愿意完全沉入其中,无限度的参悟此法,理论上便是在一瞬之间斩杀过去未来之身,成就凡蜕上真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可若是一旦完全沉迷进此法内,那么届时他就是造化道法的外在映现,纵然能够得道,可到了那个时候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当然后面这部分那道人肯定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苏玉恒在任由那道人自说自话的同时,也是在不断思索如何从此地脱离出去得办法。 按照其人所言,此地名为心界,乃是他自家内心之映现,按理来讲自己应该是完全可以把控住此地才是。 可任凭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同此地产生出一丝一毫的联系来。 “除非,问题出在那道人身上...” 正当他思索到这一点时,那道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口中话语微微一缓,看了他一眼后,开口道:“道友迟迟不愿入我造化之道,想来是被尘世诸物蒙蔽过久所致,也罢,待日后道友功行提升上来后,想来定会明白我造化道法之妙。” 言毕,不待苏玉恒有所反应,周围的景象陡然破碎。 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苏玉恒便见得自己又回到了原先的洞府内。 他眉头微皱,果不其然,那所谓的心界应该是被那道人掌控在了手中。 望着面前的灵田,又或者说是造化残片,久久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待半响后,他忽然嗤笑一声。 无论那道人有何谋划,都与那所谓的造化道法脱不开,只要他不主动顺从此法,沉入其中,任凭其人有何手段,都可以无所惧之。 至于这片灵田,既然是其人主动送至眼前的,又岂有不用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