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轻吐一口气,心中有喜有忧。 喜在这踏雪无痕果真如那金戈武馆林教头所言,真气越雄厚,所发挥的威能就越大。 忧在他感觉到左脚踝又是阵痛,平日里只是单纯动用肉躯之力还没什么问题,一旦要调动真气,全力一战时左脚踝就会受到影响。 今夜他的对手是百幻上人,这一点影响或许不算太大,但他日若是对上莫天高,这一点影响或许就会决定生死胜负! “黄龙丹也是对蚀脉膏无效。” 苏木轻叹一口气后走向百幻上人,心中有些期待,他颇为熟练的在百幻上人尸体上一阵摸索。 首先摸出的是一个布袋,里面是从司祭手中刚得来的两百两银票,苏木毫不客气收入囊中,就当是此番出手的酬劳。 之后他又搜出两千两银票与一枚莲花纹理的铁制令牌,此令一面刻拜,一面刻月。 “月拜?拜月?” 除此外百幻上人身上再无它物,苏木心中一阵遗憾,若是能得到这人的易容法门就好了。 苏木起身前,心中一动,将百幻上人分成两截的脑袋凑在一起后微惊。 此刻尸体上那本是莫天高的面容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而在其左大半脸上有着被滚水烫过的伤痕。 苏木用刀尖挑开起身上的衣服,果不其然,衣物下的身躯遍体鳞伤,只是并非只有刀剑等伤势,更多的像是钝器所致陈年淤青。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 苏木感慨一句,他搜过庙内壮汉后面露喜色,他看着手头这本精装订的秘籍上有着三个斗大的字:百幻诀。 临走前苏木还带走了壮汉的头颅,至于这百幻上人已成了两截,再者他估摸着也没几人见过其真正面目,带走也无益。 做完这一切,苏木没有过久停留,很快消失在山神庙里。 于此同时,在数百米开外,东羿村一行人藏身树林中,司祭在听到山神庙传出的打斗声音后有了别的心思。 若真如他所猜想,机不可失!若真是师徒两人争斗起来,或是有不良人等仇敌找上门来,他们可以趁机彻底除掉这个百幻上人! “咦,好像没动静了。”羿连平压低声音道。 “再等一会。”司祭按捺住心中激动。 风声中,苏木只身从山神庙走出,他朝某处望去一眼,顿时猜到了司祭一行人的心思,他故作不知,快步离去。 “那青狐面具的身上有着血腥气味,但他身形不似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难道……”司祭浑身轻颤,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 待得苏木远去后,众人才从暗处走出。 “走,我们回去看看!” 唯有羿连平回头看了眼苏木离去的方向,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自己等人好像被那人发现了。 “连平,你别愣着呢。” “好。” 几百米的距离,一行人足足走了一刻钟,还未靠近山神庙,就有浓郁的血腥味随风扑鼻来,众人不由吞咽一口。 羿连平推开大门后,众人当即呆滞在原地,司祭见到那被一分为二,死状极惨的人口中却是连道三声: “好,好,好!” “司祭,赵叔,这人难道就是百幻上人?”羿连平刚一说完,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急忙靠在大门上,险些把夜里吃的饭菜都吐出来。 司祭与赵远山面上激动无比,纷纷点头。 “这天杀的混蛋,死的好呐!”司祭大喜出声后大步迈入山神庙,很快他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 “都死了,死得好!” 赵远山自然也是狂喜之余又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这才离开没多久,刚才那般咄咄逼人,目无王法而又武艺高强的恶徒就这么惨死庙中! 他感觉像是做了个梦似的,“连平,来,你给我一拳,让我确认我是不是在做梦!” 闻言,羿连平面露难色道:“赵叔,这不好吧。” “大老爷们的,怎如此婆婆妈妈?”说罢,赵远山拿起身旁儿子赵小虎的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一声,顿时赵远山整个人就清醒过来,有痛觉,这绝非做梦! 苍天有眼,恶人终有恶报,这下百幻上人师徒都全死了,村子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司祭深吸几口气,才从亢奋狂喜中稍微平静下,他看向庙外,连平正远远打量起百幻上人的尸体。 “好凶残的刀法,竟是能将人一刀两断!” 司祭此刻却是不觉,只要能杀死这两人,再凶残的刀法也是好刀法,一想到被百幻师徒残忍杀害的羿升与李立二人。 他便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青狐神秘人,是他一刀斩去了那壮汉的头颅,又一刀将这狗屁百幻上人斩作两半,如此方能发泄心头恶气。 司祭心中如此想,但没有表达出来,他强迫自己视线从尸首上移开后道:“今夜之事你们都当做不知道,那青狐神秘人的事更是只字也不能提,我们快些离开。” 众人纷纷点头,谁也不会想到除去百幻师徒的人会是苏木。 一行人离开山神庙,赶回村子的路上,众人心头的那份狂喜渐渐消散,就算大仇得报,但人死终究不能复生,不免又有些伤感。 “走吧,先回村子,其他的之后再说。”司祭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羿连平忽的着急说了一句:“司祭,你看,子阳他看着快不行了!” 众人心中一咯噔,望去后发现羿子阳面色惨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而他瞳孔也出现了涣散了的迹象。 “司祭,这该怎么办?苏医师不在,若是要寻其他医师,恐怕来不及了!” 被这么一问,司祭感受着众人焦急的目光,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任何法子。 “快,我们先回村,有厉飞雨在,苏医师的好友说不定也是个医师,我之前就在他身上嗅到过淡淡的草药味!” “好,就听远山的,我们快回村子!” 却说此刻,苏木已是回到了村子有一会了,他将墨刀用布条缠好后藏于自己原本的小院屋内,又换回原来的衣服,带上了人皮面具重新回到了赵叔家中。 “又该找什么借口……出手医治呢?” 苏木陷入沉思。 不久后,一行人急匆匆闯入小院,卧房之门被人急促叩响。 “厉飞雨,厉飞雨你在屋内吗?”赵远山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出。 苏木推开门,用手揉着惺忪睡眼,面露一丝不悦,故作被吵醒模样。 “厉飞雨,你可懂医术?” “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