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他们有没有遵守大年初一的忌讳。
那他们是除了没有回娘家之外,是什么都不管,直接来了个百无禁忌,该干什么干什么。
毕竟就算真有什么忌讳,两人那么多的气运,也就真不算什么事儿了。
等在北市的彭父彭母收到彭阳托人送回去的三十多只冻野鸡,还有大量的鸡肉干的时候。
那是喜得一连几个月都合不拢嘴。
在亲戚邻居面前夸小儿媳妇儿多孝顺多孝顺。
自己都吃不上多少肉,还把家里养的几只鸡杀了给他们寄过来。
当然是不能说收到了三十多只野鸡。
要是这么说不就是纯属找事吗。
毕竟这年代,还都是公共财产的时候。
总之不管彭家的人心情具体是有多开心,那也是后续的事情。
说回姜家村的大年初二。
姜鱼儿和彭阳在背篓里装了六只冷冻鸡和二斤糖果点心罐头麦乳精等年节礼去了姜家。
两人这礼哪怕是放在后世的普通人家都不算轻的了。
所以当姜母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差把姜鱼儿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就连现在第一宝贝的姜家大嫂都要在厨房忙活做饭。
至于姜小麦,那肯定是要烧火洗菜了。
翻了这个年她都已经虚岁六岁了,姜母不可能还任由她什么活都不干。
就算是姜母想这么宠着孙女,现实也不允许。
姜家大嫂大着肚子不能坐下烧火,姜母要忙着全家的一日三餐。
像烧火洗碗这种活儿自然就落到姜小麦身上。
只不过有时候姜家大嫂也会帮忙洗碗炒菜。
姜小麦从被捧在手心里,什么活都不用干,到现在什么活都要干的待遇。
这种差距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极度不平衡的想法。
但不管如何,这个家里除了姜母是没人愿意站在她这一边的。
就连姜家二哥也不会觉得姜小麦有什么委屈。
因为在农村五六岁的孩子早就会干这些家务活了。
更何况家里还从来没断过她的零嘴吃。
相比其他家的孩子,姜小麦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了。
所以她心里即使有意见有委屈也只能憋着。
姜母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这边厨房里姜母带着姜家大嫂和姜小麦做着饭。
那边姜鱼儿他们坐在东屋的炕床上,玩着斗地主,吃着瓜子花生喝着麦乳精。
大家一起玩得热热闹闹的,谁都没注意姜冬和熊庆国两口子的到来。
直到姜鱼儿无意间的一次抬头才注意到,站在东屋门口满含羡慕嫉妒恨的姜冬。
姜冬看到姜鱼儿望过来,她咬了咬唇,低头看着身上红色棉袄上面的一层明亮地黑油灰,先是用胳膊挡了挡。
然后又看了眼姜鱼儿身上的大红色的毛衣,狠狠地冷哼一声。
对着姜父三人,说:“爹和大哥二哥好偏心!好势利!只招待有钱的小女儿和小女婿,眼里连有大女儿和大女婿都没有!”
她说完,不等姜父几人说话,紧接着又道:“我和庆国这可是带着礼来给你们拜年的!”
姜家大哥把手中的牌合起来,看了眼姜冬手里提着的小半包糕点,说:“没有的事,我们只顾玩牌没注意到,赶紧坐过来吧,外面冷。”
大妹今年过来居然还拿了糕点???
或者说是像往年一样,里面是包着惨石子的玉米?
可看形状又有点不太像。
姜家二哥手里握着一把扑克牌,也笑着说:“小冬,庆国,你们过来坐,娘和嫂子在准备饭菜了。”
熊庆国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爹,我和小冬来给您拜年了。”
姜父连瞟都没瞟一眼姜冬和她手里举着的糕点,只斜了眼熊庆国,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来了?自己找地儿吧。”
敢欺负他小鱼儿,他可是还记着呢!
笑得再憨厚也阻挡不了那副黑心肠!
姜冬跺了跺脚,说:“爹,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庆国可是带着家里唯一的糕点来给你和娘拜年的。”
姜父用眼尾的余光扫了眼姜冬,“老子就这态度,爱看看,不看就走。”
这半斤糕点不定是从哪里坑蒙拐骗过来的。
他怕吃了会噎住!
而且大闺女儿的东西是真吃不得。
“爹~!”姜冬委屈地跺了跺脚,然后转身飞奔向厨房。
熊庆国略有些尴尬的干站着,跟着往厨房走也不是,留下也觉得不舒服。
姜家大哥解围地说:“庆国过来坐。”
“嗳好。”熊庆国应了声,然后走到炕边坐下。
姜家父子三人各坐一个方位。
姜鱼儿和彭阳两人坐在靠墙的一个方位。
彭阳负责打牌,姜鱼儿则是坐在旁边嗑瓜子吃花生。
不是她不想玩牌,而是她一上去形势就会一边倒。
她所有的牌不是王炸也得是连顺。
这样打起来,姜父他们会觉得没意思。
即便是她不上场,只彭阳一个人也够姜父三人输惨了。
熊庆国坐着的角度是能看到姜家大哥手里的纸牌的。
本来坐着看就坐着看好了,结果他偏偏忍不住提醒,“二哥用四个五炸,这种小炸子留在手里没什么用。”
姜家二哥有些嫌弃地瞥了眼熊庆国,不得已扔出手中的四个五炸掉彭阳的一对大王。
而这一把是彭阳做的地主。
他看了眼手中剩余的五个十,六个二,七个A和一对K,像每把做地主时一样,淡声说:“不要。”
本来正在尴尬期的熊庆国瞬间得意地看了眼姜家二哥。
那眼神和神情都在说:看,听我的没错吧!你还嫌弃我,我教你的才能赢。
姜家二哥忍着翻眼珠的冲动,他抽出手中单张五就要打出去。
只是刚抽了一半,手臂就被熊庆国按住。
“二哥,这个时候那你不能打单张,你要打对子,妹夫手里的一对大王刚刚下去,手里肯定已经没有大对子了,这个时候你出对子,他肯定还是要不住!然后你再用一对小王和一对k收回来!”
听着熊庆国斩钉截铁的语气,姜家二哥是又气又有一丝犹豫。
生气的是熊庆国把他手里牌念出来了。
犹豫的是想着彭阳手里不太可能没有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