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没有不犯错的,水珍这孩子平时我是没少苦口婆心的教育,可她就是改不掉爱搬弄是非的毛病,那是一天到晚的不让人省心,”
“闹的我们整个姜家整天乌烟瘴气的,她这走几天,我们姜家就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水珍她娘,真不是我不愿意教育孩子,”
“是水珍这孩子我真没能力教育好,在这个家里我可以说,谁都没有水珍和小麦他们娘俩吃的好,”
“我短了自己亲生闺女儿的嘴,都没短过她们娘俩的,可到头来就还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我是老了,没多少力气管孩子们的事喽。”
曾母仔细一琢磨姜母的话,就知道还是有门的。
当下二话不说,拿出准备好的藤条子,就冲到跪在门口的闺女儿身边,使劲往她身上抽。
“我让你出嫁不从夫!不孝顺公婆,不好好教育子女,跟小姑子对着干!你能找着姜家这么好的婆家,是你积攒多久的好福气,”
“这么不知道珍惜!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知道挑唆是非,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不悌、吃里扒外的蠢东西!也算是对得起你公婆了。”
姜家的条件是真没得挑的,他们村里不知道有多少羡慕的,
可这蠢闺女儿就是不知道珍惜。
说实话闺女儿什么德行她心里是有数的,能找到姜家这样的家庭,真的是烧了高香了。
所以这次就算把人打个半死也得让她成功留在姜家。
虽说姜父的大队长位置被拿掉了,
可那部队里还有个当排长的儿子呢。
如今家里的这小女儿又找了个有文化的知青,
听说这女婿拿了钱都在姜家村起上大房子了。
这年头说拿钱起房子就起了,这手里肯定也是有几个的,
这以后都是好帮衬。
这么好的条件上哪儿找去!
房间里的一众人听着这藤条鞭鞭到肉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出曾母这是下了狠手。
妇女主任见姜家人没人去拦,赶忙上前拉住还在打的曾母。
“曾大姐,可不能再打了。”
打得再狠估计也没什么用,万一到时候把人打坏了,姜家还是要离婚,那可真是什么都没挽回。
曾水珍趁着曾母停手的空,边哭边爬到站在旁边的姜家二哥身边,
伸手搂住他的腿,哭着求道:“柱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跟我离婚,”
“我以后肯定教育好小麦,我再也不会教她撒谎冤枉小姑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跟我离婚,别让我娘打我了,呜呜,柱哥……”
一屋子的人虽然觉得曾水珍此刻哭得怪可怜,
但听听她说的那些话,这是亲口承认教孩子冤枉小姑子了。
姜家二哥弯腰用力拉开曾水珍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想到她曾经在自己面前温柔贤良,小鸟依人善解人意的样子,
如今再听她到亲口把当初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姜家好的样子联合在一起,
就突然觉得这女人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之前自己还那么信她的话,就觉得像是眼睛被屎糊住了一样!
原来她一直都是在别人面前一个样,在他面前一个样。
他怎么跟这种恶毒的假女人同床共枕了那么久。
越想就越是厌恶,忍着想把她拎出姜家的冲动,
语气里再没有往日的温和,“你当时是怎么在我面前说的?!曾水珍!你的心思可真是恶毒,我小妹哪点对你不好了?”
“从你嫁进我们姜家以来,你洗过几次衣服?做过几次饭?你怀孕坐月子生孩子,是不是都是我小妹照顾的你?”
“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叫小麦帮着外人冤枉我小妹,还是当着我全家人的面冤枉,你当我是死人吗!?”
“你赶紧从我们姜家滚出去!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你这次要是再不去,我扛也要把你扛过去。”
曾父曾母和曾家族长一听姜家二哥的意思,就知道想要挽回更难了。
曾母更是明白,当一个男人认定一个女人恶毒的时候,那对这个女人剩下的就只有厌烦了。
难道真的要走到离婚的地步吗?
可依照闺女儿的条件,绝对再也找不到比姜家更好的了。
她了解姜柱的性子,就算他再厌烦,他也不会打女人。
只要闺女儿不再触碰他的底线,他们能凑合过的。
这几年闺女儿小意伺候着,说不定两人还能和好如初,
今天为了闺女儿往后的幸福生活,拼了这把老脸也值了。
曾母这么想曾父又不是傻人,两夫妻当然是想到一起去了。
曾父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吟着对姜父和姜母说:“姜哥,嫂子,我们夫妻俩都理解你们的心情,谁家不想找个顺心的好儿媳妇啊,可这俩孩子要是就这么散了,最可怜还是小麦。”
姜父没接话,显然是知道曾父后面还有话要说。
曾父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姜哥,嫂子,你们就看在咱们两家做亲家做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脸红过一次,也看在小麦的份上,给水珍一次机会,”
“我跟水珍她娘俩给你们写保证书,要是水珍以后再犯错误,教坏小麦,欺负小姑子,忤逆公婆,”
“不用你们压着她去离婚,我们两口子就带水珍去办离婚手续,到时候绝无二话,让姜家族长和我们曾族长作证人。”
姜母闻言心里的小算盘立时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重新娶一个新媳妇要花多少钱?性子好不好拿捏?会不会更加管不住?人品怎么样?将来对小麦怎么样?
会不会持家等等各种各样的问题全都在计算着,
最后脑海中‘叮’的一声,结果出来了。
只要她有这个保证书,就像拿捏了曾水珍的命脉,
还不是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就跟那孙悟空一样,翻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比重新娶一个媳妇划算。
曾父曾母就在观察着姜父姜母的神色,见姜母动容了。
于是下了最重一剂猛药,老两口要去跪着求姜父姜母。
姜父自然不会让人跪着他。
同时曾家族长又开口求情,姜家族长也表了态,曾父曾母又各种保证。
最后在曾家人写好保证书,曾家族长和姜家族长签好名字之后。
曾水珍才得以得到留下。
至于这中间姜家二哥的意见那是根本没人听的,他气得直接出了门,连跟曾父曾母的招呼都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