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是爸担心的太过了。”
姜家大伯放心的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女儿的神色就像是要姜鱼儿的命一样。
看着父亲松了口气模样,姜琴站起身微沉着脸说:“我先去找趟曾水珍,总不能让她因为我被姜老二家赶走。”
姜家大伯没敢再多说什么。
姜家大娘忙说:“琴琴,吃点东西再走吧,妈给你下碗面条,你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该累了。”
姜琴闻言沉下的脸稍微松了点,“我不吃了,先去把爸爸的这件事办好,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去了县城,还要担心你们被欺负。”
姜家大伯一瞬间内疚的无与伦比。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不配为人父。
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把她往坏地儿想,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姜琴没再说什么,快步的迈入黑夜当中。
另一边,姜家的西屋里。
姜鱼儿把写好的几封举报信小心地藏在衣服内口袋里。
她准备明天就把举报信送上去。
她昨天扇了姜琴一巴掌,姜琴肯定不会真的就那么不在意,
要是等她爹坐稳姜家村大队长的职务,肯定会为难彭阳,为难姜父,为难她,
毕竟她暂时肯定要在姜家村生活的。
虽说彭阳家可能有些关系,可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所以姜家大伯的临时大队长的位置必须拿掉!
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她本来今天就该送走举报信的,
但今天去找彭阳要信纸的时候,只顾和他联络感情了。
今晚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去市里。
翌日一早天不亮姜鱼儿就出发去了市里。
她谎称自己要去山上,所以是从后山的方向往隔壁的镇子上走的。
姜鱼儿一路跋山涉水到达市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因为绕远路,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把她累够呛。
她先到国营饭店吃了碗阳春面歇一歇,然后就开始投递她的举报信。
因为还有县城要跑,所以她也没来得及逛一逛。
投完了信她又坐公交车回了县城。
又往县城投了几份举报信,这才坐车回镇子上。
等她到了镇子上也都已经快六点了。
好在现在是夏天,天色黑的晚,她又跑去国营饭店吃了顿馄饨才往姜家村走。
回去的路上心情倒是挺愉快的。
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跟着一样。
她几次警觉的回头都没有看到什么情况。
但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快步回家的好,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车子的声音,她停下脚步警觉地往后看去。
一个老汉驾着辆驴车晃晃悠悠的驶来,车上还坐了一个年轻妇人。
“小闺女儿,你上哪里去啊?要不要大爷载你一程?近了的话大爷不收你钱,远的话就收三分钱,坐不坐啊?”
老汉笑呵呵地问姜鱼儿。
姜鱼儿刚想摇头拒绝,但想到刚刚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一样。
这个时候能有人结伴而行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驴车上就一个老汉和一个年轻的妇人,
这妇人还是怀着身孕的。
两相一比较,比身后未知的危险和即将黑的天色比起来安全多了。
“我去姜家村。”
“成,大爷把你送到家门口,也不算远,大爷就不收你钱了。”
老汉说着拉住控制毛驴的绳子。
驴车停到姜鱼儿身边。
姜鱼儿跳上车子,离孕妇和老汉都有距离,
这样万一有状况还可以跑,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汉见姜鱼儿坐好了,挥了挥驴鞭,让驴子继续赶路。
笑呵呵地说:“大爷还以为你这小闺女儿要拒绝呢,这马上天黑了,你一个小女孩走夜路不安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晚回家了。”
“嗳,好。”姜鱼儿笑着应了声。
老大爷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驴车上就陷入沉默。
驴车走了十来分钟忽然前面的路上出现一个约莫三十厘米深的大坑。
驴儿拉了几次没拉过去,直撂蹄子不愿意拉了。
老汉对姜鱼儿和年轻孕妇说:“你们俩先下来走过去吧,我这驴儿年纪大拉不动了。”
姜鱼儿应了声率先跳下车,这驴儿确实是拉不动了。
年轻孕妇也护着肚子小心的下了驴车。
姜鱼儿用余光不动声色的瞄着年轻孕妇和老汉,
见两人实在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快到姜家村了,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三人都下了驴车之后,老汉赶着驴车往前走。
可驴子拉了几次都是差一点点才能过去。
老汉气得忍不住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在路上挖了个这么大的坑!”
姜鱼儿说:“大爷,你再赶一下驴子,我从后面稍微推一下。”
老汉应道:“嗳,好,谢谢小闺女儿了。”
姜鱼儿点了头,把手放到驴车上准备随时发力,
她没注意到那个年轻的孕妇此时已经渐渐地走到了她身边。
就在姜鱼儿正在用力的时候,后颈处被人猛然用力连敲两下,
她嗓子里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人就晕了过去。
老汉边赶着驴车边说:“小闺女儿再用些力气,马上就能上去。”
老汉又喊了几声,见始终没有回应,往后看了眼,
就看到姜鱼儿和年轻孕妇两人晕倒在路边,
他赶忙停下驴车,下去查看两人的情况,可刚走进他们,后颈处就一阵疼痛,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躺在地上‘昏迷’的孕妇睁开眼,麻溜的从地上坐起来。
一个眼皮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先是伸手把孕妇扶起来,然后问:“翠荷,你和孩子没事吧?”
年轻孕妇翠荷温声说:“没事。这女孩好像也是姜家村的,琴姐为……”
刀疤汉子说:“嘘,咱们不管她们之间的恩怨,只要把人给她送到指定的地方,咱们拿钱走人,其余什么都不要管。”
翠荷抚了抚肚子,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