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在一起,跟你的未来有什么冲突?”郑珩表情痛苦:“昭昭,我们分开,但不是感情出问题了。”
“我们的感情是没有出问题,可是感情是经不起摧残的。”宋昭昭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什么,于是不知怎的,突然笑了笑。
这笑容在郑珩的眼中,无疑是刺眼的,郑珩嗓音紧绷,看着宋昭昭,“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刚刚,我的同事和我说,秦爻为了我的演唱会流程顺利,不出纰漏,好几天没合眼。”
郑珩猛然抬眸,难掩惊痛:“你爱上秦爻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郑珩,连秦爻都比你知道我究竟要什么。”宋昭昭缓缓摇头,带着些微的失望,语气认真:“我根本不在乎郑家能不能容得下我,我在乎的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郑珩眼眶泛红,“昭昭,我这段时间已经在好好的配合郑家工作了,也拿到了一定的郑家话语权,只需要再给我几年,我就能在郑家护住你,之前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宋昭昭看着郑珩认真的模样。
她摇头失笑,反问道:“可是现在,我自己就能护住自己。”
郑珩哑口无言。
门突然被推开,秦爻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人,笑了笑。
“宋昭昭,你是不是觉得你演出结束了,就可以懈怠了?”秦爻淡淡道:“欠我的钱你还没还完,下午就去琴房练琴。”
“宋昭昭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郑珩冷冷的看着秦爻,眼中的敌意明显,“你在这里为难一个女人,算是什么本事?”
秦爻挑眉,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宋昭昭身侧,他弯下腰,语调中带着笑意:“宋昭昭,你怎么看?”
“这是我的事情,和郑珩没有关系,更不需要他替我还,我自己会慢慢还给你。”宋昭昭看向秦爻,认真地说:“我很喜欢工作,我会好好唱歌。”
“知道了,去吧。”秦爻在郑珩苍白的面色中,自若的笑着说。
等到宋昭昭离开,秦爻坐在了方才宋昭昭的位置上。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秦爻,摇了摇头:“郑珩,你比我想的还要失败。”
“轮得到你在这里说我?”郑珩脸上有愠色。
秦爻也不在乎,自顾自的接着道:“你应该看得出来吧?宋昭昭根本不想和你复合,不管你做到什么程度。”
“这和你无关。”
“怎么会和我无关?”秦爻微笑:“我喜欢她,将来,我是会歌唱天后身后的男人。”
郑珩震惊于秦爻的厚颜无耻,可是却也因他的话语错愕,“宋昭昭背后的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港城秦家,你是独子。”
“我这个人随心所欲,对于家族没有追求,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能让我活的很好。”秦爻平静道:“更何况,我母亲就是普通人家出身,我家门第观念不重。”
郑珩一颗心沉入谷底,他重重喘气,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秦爻接着道:“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略有耳闻,郑珩,我承认你有手段有魄力,给你时间,你能让宋昭昭无忧无虑的在郑家生活,可是,宋昭昭要的不是这个。”
“那她要的是什么?”郑珩眼中的红意更浓,他咬着牙看着秦爻,那样深重的怒气:“秦爻,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告诉我,她要的是什么!”
“宋昭昭想作为宋昭昭活着,这就是她想要的。”
秦爻言简意赅,他摇头,看着郑珩染上了错愕的脸,“你们毕竟相爱过一场,你怎么会连她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你觉得,她只是个弱女子,没有你的保护根本就不能好好活着?”
“可是郑珩,宋昭昭没有你,一直都能活的很好,她不是那种只能围着男人生存的女子,将来,也不会是。”
郑珩承认,秦爻的话,轻易就让他心生痛意。
是啊,宋昭昭不是那种只能围绕着他才能生存的女子。
他曾经初初遇见她,在留学机构,不也是因为她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桀骜吗?
后来是为什么变了?是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宋昭昭是一个独立于他的人。
他一味的想要让她走进自己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他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好多东西。
郑珩看着秦爻带着戏谑和嘲讽的眸光,他仓皇间避开视线,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江檀见了黎宴南。
是宁城最高的地标性建筑,顶楼,黎宴南堡下了整整一层楼。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眸光闲适的看着窗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江檀在他的面前坐下,男人听见动静收回目光,朝着她笑了笑:“你来了。”
“你说,你有周墨行的事情要和我说?”江檀抿了一口面前的淡茶,“我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们长话短说吧。”
“好。”黎宴南并不在乎江檀的态度疏离,他银丝眼镜后的眸光甚至是温和的,桃花眼的眼皮的褶皱很深,说不出的深邃,“是关于当年的车祸,我有周墨行在车上动了手脚的人证。”
江檀震惊的看着黎宴南,“什么时候找到的?”
“有段时间了,但是我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黎宴南无奈的笑笑,他语调真诚:“江檀,我不知道你想要为了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倘若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
“你做得到吗?”江檀只是这般反问。
黎宴南哑口无言。
他说做不到。
江檀说:“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做到呢?”
黎宴南感觉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回不去了。
他于空旷的空间中,听见一旁的钢琴声,还有面前的江檀,毫无波澜的脸。
黎宴南扯了扯唇角,笑容勉强:“我如果把这个证据给了你,你会怎么做?”
江檀大概是嗤笑了声,她说:“为什么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