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黎宴南黎总!”
李总脸泛红光,笑着朝着众人说道:“今天这桌饭,也算是我请黎总,为我们之间的忘年交庆贺!”
现场众人一听这话,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连忙迎合着,围绕着黎宴南和李总说了很多恭维的话。
江檀安安静静的坐着,直到自己身旁的空位,黎宴南坐下。
黎宴南看着江檀,唇角轻挑,勾起一抹笑意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江檀说:“谢谢你之前还去医院看我。”
李总坐在主位,看见黎宴南对江檀不加掩饰的在乎之情,在心中暗暗揣度自己对江檀的态度应该放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
“江总,你刚刚不是还说,你给李总准备了礼物吗!”有人起哄,道:“现在怎么还藏着掖着不拿出来?”
“江总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李总笑着,眼角的皱纹让他的神态看起来很随和,“这我可得好好看看,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江檀将礼物放到了李总面前:“给李总选了条围巾。”
这礼物确实不贵重,但是李总这么多年,给他送这种贴身衣物的人少,江檀和他早夭的女儿,又是年纪相仿
李总在这一刻,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
“这礼物我很喜欢。”李总笑着看向江檀,道:“江总真是有心了,我会好好守着的。”
江檀微笑,知道礼物算是送对了。
有了江檀开这个头,众人也纷纷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递给李总。
江檀小口的抿着面前的果汁,眼观鼻鼻观心。
“这段时间忙吗?”黎宴南对于周遭热闹的一切不为所动,不入眼半分,他只是看着江檀,很专注:“我想着你刚刚大病初愈,所以就没有打扰你。”
江檀声音很轻,只有彼此能听见,她开口,缓慢的:“李总这次举办这个生日宴,是为了你吧?”
“大概是的。”黎宴南没有否认。
江檀叹了口气,“所以能想到把我叫上,也是因为你?”
“嗯,”黎宴南笑笑,揶揄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都算是沾了我的光了。”
江檀看向黎宴南,认真的问:“那你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黎宴南对于江檀的直白,有一瞬的意外,之后,桃花眼神色更加柔和。
他本就不是什么扭捏隐忍的人,于是也很坦然:“当然,我对这种场合,一向是没有兴趣的。”
江檀想到了周应淮说,黎宴南喜欢自己。
于是,她的眼神越发复杂了,“黎宴南你喜欢我吗?”
黎宴南想,江檀这个人做事,还真是不留余地。
她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挑明了,之后刺破,不给对方留一点点遐想的空间。
如果没有那些陈年旧事,哪怕江檀心中有别人,黎宴南也会很坦荡地说,是,我喜欢你。
可是那些陈年旧事压在黎宴南心上,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深深的看着江檀,片刻后,漫不经心的笑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不解风情吗?”
江檀看着黎宴南这个样子,松了口气,她也笑了,道:“确实,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值得人喜欢的。”
“这话就是妄自菲薄了,如果你都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那你要别人怎么办?”
黎宴南抿了口酒,他的声音平静,淡淡的:“江檀,你不用怀疑,你是我见过的,最值得被喜欢的人。”
江檀勾唇,笑意加深:“真的吗?那就好。”
黎宴南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到最后,只是沉默。
而李总那边收完了礼物,兴致更高,看着黎宴南的方向,笑着道:“我这次生日你能来,我真是高兴!”
“应该的,您都叫了,我总归是要来的,毕竟你是江总的合作伙伴,而江总是我最好的朋友。”
黎宴南语调温和随性,气质非常内敛,让人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
“是是是,这我是知道的!”李总笑着看向江檀的方向,笑纹于眼角堆叠,“江总,所以我还是得谢谢你!咱们之后好好合作!共赢!共赢!”
江檀自然是笑着起身,回敬了一杯。
酒桌上觥筹交错,江檀酒量不算好,喝了几杯,就有浅浅的薄醉。
她用手撑着额头,看着桌面发呆。
黎宴南见她这个样子,正欲开口说什么,江檀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的来电显示,赫然就是‘周应淮’三字。
黎宴南唇角的笑容微淡,看着江檀,淡声道:“周应淮给你打电话?”
江檀捏了捏眉心,随意地说:“嗯,应该是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饭。”
“你要不要回家吃饭?”黎宴南眉心一跳,镜框后眸色染上了几分压抑,“你们现在.”
“我们在一起了。”江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她语调坦然:“前几天就在一起了。”
黎宴南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打击,钝钝的发疼,他手下意识一颤,碰到了手边的酒杯,酒水洒了一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服务员!”李总坐在主位,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这边的意外,紧张地说:“赶紧的,让人来收拾一下。”
黎宴南没说话,只是看着江檀。
手机还在震动,江檀看着上面的来电提醒,半晌后,在服务员来之前起身,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好。”黎宴南的声音是平静的,但是指尖沾染了酒渍,已然一片冰凉。
他看着江檀走出去,像是被利器剜掉了一块血肉,偏偏伤在不露痕迹的地方,于是旁人看来,不动声色到了极致。
夜风很凉,江檀站在过道,晕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渲染出酒意,她接通了周应淮的电话。
男人的声线是平淡雅致的,他说:“檀檀,你在哪?”
“李总今天过生日,我在陪他过生日。”江檀这般说,声音还有醉意。
“你喝酒了?”周应淮有片刻的沉默,嗓音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