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外,许久不见的叶沐泪流满面,看见江檀,直接跪了下来,道:“江檀,对不起,求求你帮帮我。”
江檀连忙走向叶沐,医院里面人来人往,已经有很多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
江檀叹气,扶住叶沐的手臂,有些无奈地说:“我们两个这么久不见了,你一见面,就要给我行这么一个大礼吗?”
苏月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叶沐的目光多了些质疑:“你现在这个样子,在医院这种地方,是想要江檀难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沐慌张的抬起头,脸早就哭花了,满是脆弱无助,“江檀,我知道自己实在是不应当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遇见难处了。”
江檀对着叶沐时,总会想起那时在国外初见她的场景,之后便生不起气来。
她顿了顿,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我家,慢慢说。”
一路无话,只有叶沐的啜泣声。
苏月在开车,从后视镜看叶沐委屈的脸,声线冷硬紧绷,“江檀大病初愈,你在医院整这么一出,要是江檀被你吓到了,你会不会良心不安?”
“我”叶沐满脸的惭愧,“我就是太着急了,我没有什么坏心。”
“江檀对你才是真的没有坏心吧?去年为了把你从国外带回来,费了多少功夫?”
苏月冷笑,收回目光,声音没有温情的成分:“当初,我看着江檀对你这么上心,我心里也不舒服的,叶沐,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你。”
江檀知道苏月是在生气,现在情况不明,有些话说了,除了伤感情,没有别的用处。
“苏月,别说了。”江檀叹了口气,淡淡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们都回去之后慢慢说吧。”
叶沐的头低垂,一张脸憋的通红,一声不吭。
等到了江檀的住所,叶沐迟迟的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苏月将钥匙扔在了玄关处,不耐烦的转过头,看向叶沐:“你是要我请你进来?”
叶沐这才亦步亦趋的往里走。
江檀从厨房走出来,给两人倒了两杯水。
苏月连忙过去拿,叶沐看见江檀,似乎又打算下跪。
苏月眼疾手快,冷冷道:“你要是真的这么记恨江檀,巴不得她折寿的话,你就跪吧。”
“我不是”叶沐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檀在沙发坐下,看着泪水涟涟的叶沐,柔声说:“你先坐过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如果我能帮,叶沐姐姐,我不可能不帮你。”
“江檀”叶沐愧疚又自责,捂着脸失声痛哭,“我男朋友出事了”
江檀记得的,之前苏月和自己说过,叶沐交了个男朋友。
“我记得的,你说,出什么事了?”江檀拉过叶沐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她一双眼睛看着叶沐,没有什么怒气,平静而温和。
这让叶沐的心中,更加难过。
她语无伦次,语焉不详,但是总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叶沐的男朋友叫顾深,普通人家出身,一直都活的兢兢业业,直到前些日子,他意外得到了一笔横财,于是一心一意的弄起了投资。
也不知道是真的天赋异禀,还是有什么猫腻,总之,这投资做的非常成功,短短时间风生水起。
随着不断的成功,顾深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他和几个投资圈的朋友一合计,直接投资了一家能源公司,结果股票一路下跌,亏得所剩无几。
这家能源公司就在宁城,病急乱投医,情急之下,顾深来到了宁城,去找公司老板讨公道,结果现在,人被扣下了不说,还被安上了强奸公司女员工未遂的名头。
叶沐说完,人已经哭的不行了,江檀冷静听着,直到叶沐的声音平复了些,才道:“这家能源公司的董事长,是不是姓楚。”
叶沐一愣,怔怔地看向江檀,“你怎么知道,就是姓楚。”
苏月表情难看,一把握住了江檀的手:“江檀,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那个男人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凭什么要我们帮他擦屁股!”
“江檀我在宁城就认识你一个人,我知道你现在混得很好,你帮帮我吧!”叶沐听见苏月这么说,一时间眼泪又开始掉的凶,她哽咽难过,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苏月真是要被叶沐气死,怒气冲天:“你知不知道那个姓楚的是什么玩意!你知不知道江檀这一路走过来有多难!叶沐,你作为江檀的朋友,为了一己私利这么为难她,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江檀皱眉,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显然是楚家的圈套,甚至有很大的可能,这个圈套就是为了自己织下的。
江檀不知道楚安宁想做什么,但是很显然,自己不能明知是个圈套,还一脚踩进去。
她看着叶沐,用手里的纸巾替她擦眼泪,“叶沐,这件事我帮不了,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律师,最好的律师,你的男朋友要是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叶沐看着江檀的目光,透着绝望。
她突然低下头,捂着脸痛哭不止,“他做了江檀,他做了”
“你知道他做了,你还想要帮他?”苏月真想敲开叶沐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做的?你甭不能清醒一点!”
“但是顾深和我说了,是那个女人自己勾引他的!”
叶沐被戳中了痛处,声音变得尖厉:“他是被人故意抓了小辫子!被诬陷是强奸犯!江檀,顾深是背叛了我,可是他罪不至此!话说来,他又为什么会被这么诬陷!不还是因为你吗?你和周应淮的事情,牵连了他!”
苏月叹为观止。
江檀却表现的异常冷静。
她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恶言相向的女子,两人之间温馨美好的画面如同走马灯,在面前一晃而过。
毫无疑问,她们曾经,也是将对方当作真心的,不可或缺的朋友的。
可是人心易变,自古以来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