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金看三人不凡,外间人多嘴杂,忙引三人入庄内。 王伦入的庄内,眼见屋舍俨然,布局整齐,是一个大庄园。 一路进内,房屋虽多,村里空荡荡的鲜有行人。 不多久,到了一处大院子,李丰引了众人在去客厅坐下,安排庄客果蔬,好酒上来。 王伦一路走来几番听到王有金的这个人物,动了拜访之心。 王伦等三人也不客气,自报了家门,吃了一回酒,说了一行话。 想来州府的文书还没有这么快下达到乡野之地,王伦也不会久留,大家心里毫无压力! 王、李二人有意结交三人,殷勤相待,主客相悦,杯盘狼藉。 吃了午饭,众人微醉,才撤了酒饭去,王有金又引了四人去书房喝茶。 入的书房,装修精美,桌椅华贵,藏书万卷,是个世家大族的样子! 王伦越发好奇,看起来这王有金底蕴应该有的,怎的落败至此? 一众人,分了宾客坐下,吃了茶,又说了一番客套话。 王有金忍不住道:“恕罪贵客,小可有一事相求。” 王伦道:“员外请说。” 王有金笑着指着李丰道:“李丰是我故人之子,他虽莽撞,但聪明机警,老汉只有一个女儿,也托付给他。我有心叫他把专心看护庄园,待我百年之后,也不至于女儿饿着,可他也不争气,不学礼仪诗书,一心只爱枪棒。” 众人都笑。 王有金继续道:“我也怄气几次,女儿一心护着他,没个奈何。我观三位好汉武艺出众,可否指点一二,遂了他的夙愿,也教他收心。” 李丰趁机急忙拜道:“小子有十分力气,苦无良师,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崔道成连忙扶起道:“员外,不必客气,指点不敢说,俺们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调教了他一套枪棒没有什么打紧。只是俺随哥哥要去沧洲,恐怕待不了几日。” 李丰失落不已,低头不语。 王有金对着王伦道:“是老汉,急躁了,敢问大官人之意呢?” 王伦有自己的打算,王有金的心思自己也猜了七八分了。 思索一番道:“我们本天涯孤客,能得王员外亲睐,自然感激非常,只怕我等连累员外,不敢逗留!” 王有金急忙道:“怎敢,怎敢!贵客住的几时,好汉自养着就是,另外礼金自愿奉上。” 王伦听了心里冷笑,心中不明白,这王有金是真的糊涂吗? “王家庄已经落败如此,如何王有金还敢留着自己三个强人,确不怕鸠占鹊巢?还是这王有金另有所图?” 王伦道:“员外,教导一事,大可放心,我与李丰兄弟一见如故,休说钱财。” 崔道成急道:“哥哥...” 王伦对着崔道成摇摇头。 李丰大喜。 王伦继续道:“点拨李丰兄弟小事一桩。小可,一路听闻员外之事,特来寻员外,另有要事。有一庄大买卖,不知道大官人接不接?” 王有金道:“不敢冒犯,什么买卖?” 王伦道:“这桩大买卖,就是怕大官人,不敢接下,犹豫不决。” 王伦突然改变主意,屋内几人也都疑惑! 王有金道:“老汉观大官人,英武忠义,言语不俗。吾等读书人,休要玩笑,不是耍处。” 王伦道:“你休疑惑,我等非山贼歹人,小可也是姓王,五百年前说不得都是本家。” 王有金心里稍安,不是山上那伙强人就好,且看他如何说! 王伦道:“我们本欲要去沧洲,一路多有人感慨王员外的处境,特来的拜会。” 王有金凄惨道:“众人也都知了?不可说,不可说呢。” 崔道成,邱小乙也一头雾水,不知道王伦作何打算。 王伦沉吟暗下决心,决心试探。 放出一个重大的信息,说道:“俺三人一路走来,多闻员外家道的变故,王家东庄、瓦官寺等,不瞒着员外,赵强、赵钱兄弟已被我们兄弟杀了。” 王有金听到,大惊失色,茶杯失手掉落在地,啪的一声,碎了一地! 猛然起身,叫道:“真的杀了?” 李丰也豁得站起,抓住王伦的手,也怔怔颤声道:“恩公,当真?” 王有金自觉失态,看着三人,黯然坐下! “哪怕他们死了,又如何,官府如何肯罢休?” 王伦看着王有金,等待他消化这个信息,对邱小乙点点头。 邱小乙暂时想不明白王伦的心思,但明白王伦的意思,从包内拿出在赵钱兄弟手上搜刮的房契和田产。 王伦拿在手上,轻轻放在王有金面前。 “这一桩买卖,员外敢不敢接?” 王有金双手颤抖,不敢来接,言语支吾道:“大官人,这是?” “赵钱、赵强为非作歹,我们兄弟三人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为民除害。搜出了这田产,房契。我心痛这田地无人耕种,老弱无人赡养,想做的一个善缘,要物归原主!” 李丰蠢蠢欲动,看着王有金,几番欲言又止,急不可耐。 王有金按捺心中欲望,刚一见只觉这书生至纯、亲睦。现在看着眼前的书生,越看越看不透,迟疑不定! 惨然道:“哎!大官人也看了,这村落家徒四壁,人丁稀少。虽你们的好情义,老儿无心经营,只想守着女儿女婿过活,安度残年。” 李丰急道:“父亲...这...” 王有金大喝道:“你休说话。” 李丰顿足叹息不已。 王伦看着这二人,把田产和房契放在桌子上。 王有金看着田契眼神火热,全身颤抖,始终不愿接受。 王伦笑道:“员外何虑?” 李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敢言语,只是心道:“俺这丈人,今日为何如此恁的小心谨慎?” 王伦看在眼里,知道没人比王有金更渴望拿回田契,还是最终没有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