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所有手下都昏迷了,杨捕头差点吓傻了。 这是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 杨捕头都没看到贾琛出手,自己这些手下就都晕倒了。 此时,杨捕头除了暗暗心惊之外,还有些懊悔,自己真不应该小看贾琛,刚才自己竟然把贾琛当成莽夫,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眼无珠。 这贾琛除了武艺高强,还谋略惊人,堪称文武双全。 贾家后人之中,竟然出了此等了不起的后生,看来,贾家以后中兴有望了! 杨捕头心神惊恐,今晚他可是来对付贾琏的,也就是站在了贾家的对立面,只怕贾琛不会放过自己。 眼看自己已经插翅难逃,杨捕头还心存一丝侥幸,明知故问道: “贾公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公子爷为何要迷晕我的手下?” 贾琛冷笑一声道: “事已至此,杨捕头就不要惺惺作态了,若是你老实交代,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你老实说,你们是受谁的指使?” 此话一出,杨捕头吓得打了个哆嗦。但他很快就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茫然问道: “贾公子何出此言?小的不明白。” 贾琛冷哼一声,怒喝道: “杨捕头,你若是不说实话,只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眼看贾琛双眼含煞,杀气腾腾,杨捕头丝毫都不怀疑,若是自己再继续撒谎,恐怕会被贾琛杀死。 自己的手下们恐怕也难逃一死。 这里是偏僻的巷子,现在又是宵禁之后,路上没有行人,自然不会有证人。 也就是说,若是贾琛此刻动手杀了自己与手下们,那这起命案也许永远都不能破,贾琛可以逍遥法外。 思及此处,杨捕头哪还敢继续隐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如实交待道: “回公子爷的话,其实小的乃是受顺天府知府孔有德之命。” 说完,杨捕头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自己现在已无路可走,若是贾琛放他一条生路,只怕也会受到孔有德报复。 贾琛双眸微眯,没想到,此事的幕后主使,竟然是顺天府知府孔有德? 似乎是看穿了杨捕头心中的顾虑,贾琛似笑非笑地宽慰道: “杨捕头不必担心,只要你如实坦白,我一定能扳倒孔有德,到那时,他就无法报复你了!” 杨捕头心神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心中所想,已然被贾琛全部看穿。 今晚栽在这位如有神助,智谋惊人的少年郎手中,一点都不冤枉。 其实,还不等杨捕头开口,贾琛就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此事涉及到官场中人,那对方的身份贾琛也大概猜到了。 前不久,他奉皇命,远赴扬州城,整顿吏治,惩治盐商,得罪了一大批人。 怎么他刚回到神京城,就有人对贾家出手了,要算计荣府长子贾琏。 这幕后之人,估计跟扬州知府等犯事官吏是一伙的。也有可能是接受了盐商的巨额贿赂,才会设计谋害贾琏。” 贾琛估计,他们之所以不直接对付自己,是因为自己乃是钦差大臣,即使回京卸任了,但只要自己曾经担任过钦差大臣,那就代表了当今陛下的权威,若是有人对付自己,就相当于对付当今陛下。 顺天府知府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付自己。 所以,顺天府知府就把主意打在了贾琏的身上。 他想诬陷贾琏,借此报复贾家。 还真是欺软怕硬啊! 贾琛冷笑一道: “顺天府知府孔有德是如何吩咐你的?” 闻听此言,杨捕头面露犹豫之色,但他现在已没有退路,只能抱紧贾琛的大腿,希望贾琛能扳倒孔有德,只好老实交待道: “孔大人单独召见我,说是荣国府贾琏多有不法之事,命我等在此埋伏,将其抓获归案。” 贾琛冷哼一声道: “你还真是听话,孔有德让你作甚,你就作甚吗?难道他让你吃屎,你也吃屎?” 杨捕头苦笑一声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孔大人乃是我的上官,他的命令,我不敢不听,而且,若是办成此事,孔大人许诺会给我的手下们两千两的好处。”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 贾琛环视一圈,发现是那些昏迷的捕快都醒了。 但他们依然筋骨酸麻,无法动弹,目前只能睁开眼睛。 当听到杨捕头竟然坦白了今晚的阴谋诡计,捕快们都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老大为啥竟然连这个也说出来了? 难道是疯了? 无视了众人惊惧不安的眼神,贾琛冷哼一声道: “这个顺天府知府还真是大方,竟然给你们两千两银子,可见他的钱都来路不正!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扳倒孔有德了!” 贾琛还真没说大话,现在他贵为四品御前都尉,可以随时入宫面圣,只要参孔有德一本,就能扳倒他。 贾琛命令杨捕头用绳索把他的所有手下都捆绑起来。 最后,贾琛又把杨捕头也绑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人证,可以证明今晚的幕后主使是孔有德。 搞定之后,贾琛双眉微蹙,他预感到今晚之事非同小可,还不知道贾琏到底中了什么圈套。 于是,贾琛快步来到贾琏的宅院门口,推门而入。 空荡荡的院子里静得有些吓人,惨白昏暗的月光给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一层凄冷的寒霜。 贾琛心中的不安又浓厚了几分。 刚一进门,贾琛往床上扫了一眼,登时瞳孔一缩。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竟然是二皇子张瑾瑜。 贾琛身为四品御前都尉,前几日在宫里当值之时,见过这位二皇子。 贾琛过目不忘,只见过一面,便记住了张瑾瑜的长相。 只见他的鼻孔和唇角都有残留的血迹。 此时,贾琏双眼无神,满脸惊恐地瘫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他的小妾瑟缩在床角,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腿上,小声啜泣。 贾琛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放到二皇子张瑾瑜的鼻孔下面,探了探鼻息。 糟糕! 竟然没气了! 贾琛揪着贾琏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喝问道: “琏二哥,振作起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