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眸色瞬间冰冷。
指尖一点锋利射出。
抢东西的人站定了。
他用尽全力想要脱困,可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
温容不疾不徐走来,小心取走锦囊,轻轻抚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了。
“啊!”
突然一声尖叫,他整个人都炸开了,血肉横飞,周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被沾了一身。
正和人打架的蒋瑟被糊脸了,气的她一拳把眼前的老头给打晕了,直把他人皮面具给扯了。
“这破东西,好歹能值几两金子,老娘当你给的精神损失费了!”
说罢,蒋瑟一招呼,“发生什么了?为啥炸了。”
末了,她饶有兴致的嘟囔了句,“别说,这血雾蒙蒙还挺好看。”
她咋这么变态了呢?
一定是跟着王上时间太长被传染了,这绝对不是她本性。
她得藏好了,绝对不能让蒋三文发现,万一他受不了真跑了,她找谁哭去。
角落里,温容没走远。
他刚才只是动用了一点点内力罢了,就没了力气。
他靠在枯树上,指腹摩挲着小小的锦囊。
他身上如今灰朴朴的,这小小锦囊却格外干净,上面小小的字有些断线,隐隐还是能看出来一个好看的卿。
烈九卿不会刺绣,但非要闹着学。
这算是最成功的一个了。
想到烈九卿都会疼。
全身都会疼。
这疼痛却会让他忘记马上就死了。
除夕夜。
荒谷看不出任何喜庆,但杀伤抢掠的事少了不少。
蒋瑟这两日觉得脚底下有些奇怪,神神叨叨的转圈圈。
“没道理啊,五年一次,这才多久,难不成又想出来?别介啊……这要是出来了,我这生意就真别想做了。”
他们上回搞了那么一回,这都半年了,生意都没好起来。
“塌都塌了,你担心什么。”
蒋瑟神色莫名,“说真的,我真觉得哪里不对。那天我被人弄晕了,但隐隐约约去了奇怪的地方,回来又听人描述了下。嘶……”
她打个哆嗦,“有点吓人啊。”
“……”
“而且,这时不时的地震,让人发怵啊,万一塌了……”
两人的饺子都没吃到嘴里,地板就裂开了,碟子碗盘掉一地。
蒋瑟磨磨牙,“老娘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正经除夕饭!”
她啪一声甩了筷子就跑了出去,想看看是谁闹事,却看见远处半边的荒谷悬崖塌陷,露出错综复杂的隧道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当真是密密麻麻,和她早上看的猪肠子一样,看着让人直恶心。
蒋三文慢了一步。
此时月光洒下来,那些隧道隐隐发着森然的蓝光,他不禁跟着后心发寒。
“一整个南面都塌了。”
“何止,我看西边也有点撑不住。”
蒋瑟在这边那么多年了,第一次觉得这里好陌生。
她得赶紧把消息放出去。
深更半夜,荒谷最不缺的就是人,也不知道是谁发疯的大喊大叫,说:“宝藏!是宝藏啊!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听见的人就这样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