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当真无暇管他,家里还有个发疯的呢,他得先回去。
烈九卿一直观察着烈九卿,她是越看越担心,总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没了气息。
濉河送了一封信过来,让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烈九卿。
可是怎么照顾啊?
她都被冰封住了!
而且,冰都要化了!
这冰化开的地方,烈九卿的身体就会出血,现在她肩膀那块都染红了一片了。
她要是会内力就好了!
乔珊珊正抓狂的时候,一道身影快速奔来,和她对视了下,就到了冷泉边上。
青酒一来,冷泉很快就重新被冰封起来。
烈九卿痛苦的面色渐渐平复。
她终于好受了很多。
青酒来的快,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
乔珊珊心思细腻,视线闪躲不敢和青酒对视,左躲右躲就看见了。
“你怎么受伤了?”
她在这世界上就没几个熟悉的人,青酒算得上一个了。
他受伤了,乔珊珊下意识就关心起来,走过去看了看,连忙道:“好深啊,得消毒包扎!”
乔珊珊快碰到自己的时候,青酒后退了一步,衣衫都没挨着她。
“出去。”
“……”
乔珊珊的关心换来一句冰冷的呵斥,她瞪了一眼他,“要不是你们把我姐弄到这,我才不来!
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他没有心!
青酒叹了口气。
这丫头气性倒大了。
只是,他很快就没有别的心思了。
端看烈九卿,她当真撑不住了。
若臧殷坚持把她冰封在这,最多就是一年半载,她还是会毙命。
温容若执意给她换血换骨换身,臧殷恐怕宁可让她这么永远封着,用来保留顾徽音的骨肉。
而烈九卿活不活,他不会在乎。
烈九卿睫毛颤动的瞬间,青酒有那么一刻的心软,但很快,他就彻底把她冰封了。
“温容,如今……你到底如何取舍呢?”
温容或许从多年前就开始设计,烈九卿会遇见的每个可能,他都有应对的法子。
甚至连臧殷都几次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是,他执着如此,臧殷又何尝不是呢?
青酒苦笑。
温容要再不回来,百年后,他恐怕也没脸面去见小姐了。
和臧殷比,青酒更想他回来。
他想要一个两全法。
都活着,好好的活着,凭着所有人都心意活着。
“咳咳……”
“咳……”
半夜,昏暗的房间里,一声声痛苦的咳嗽不间断的传来。
温容几经隐忍,咳嗽怎么都止不住,喘息在夹缝间用力吸气,每一下划过心脏骨头,窒息的感觉频频出现,偶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消失。
他挣扎着起身,摸索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刚端起罢了,指尖颤抖,杯子应声摔碎。
他拿湿润的指尖沾沾唇边,片刻坐下,仰头望向外头的月亮。
“呵……每次要死了,你都对我分外好……”
温容想想过去,死前,他能都看见这明月照耀,仿佛是这老天可怜他将死的恩赐。
侍从未曾把他当什么正经主子,守夜的时候难免聊天,这说着说着,就说起来了听见的流言蜚语。
“诶,这几天你听说了,那个死的南疆摄政王又活了,屠了城,还弄回来了自家的私生子,给他找了三百个男宠!”
“他是个杀人狂魔就算了,对儿子也这么变态?”
“可不是,听说是正经结婚呢,婚期都快了。”
“啧,这男男结婚上宗谱,真是头一回,也不知道这是娶妻啊还是纳夫啊……”
“管他是什么,反正都是夫妻,恩爱就行了呗,又和咱们没关系。这隔了十万八千里,祸害也祸害不到咱们这。”
温容指尖微颤,慢慢起身,走到了门前,想要听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