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直接先是请罪,而李渊就好奇为什么请罪,然后再说为什么而请罪。 王运接着在信里说了说他接下来的打算和安排。 比如招兵多少,让哪些将领带着,再向李渊要官吏管理这些土地,而且还直接说不要名额,直接派官吏过来。 这就叫懂得放权,通常来说,李渊都是安排一部分,然后询问王运另一部分怎么办,给王运留一些安排自己人的职位。 王运对各地的政事没什么想法,把兵抓住就行,而王运这方面什么也不要,你说李渊看了开不开心? 接着王运就说起了他准备把突利放回去的打算,然后讲讲为什么要把突利放回去,接着牵扯出为何会有九州之地,以及准备换多少东西回来。 然后说起这些土地的怎么掌管,这些东西怎么分配。 这时候李渊想起了王运的请罪,但是李渊此刻的心里觉得奖赏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在他看来王运这是做事稳妥,顾全大局啊,没有因为个人的私仇而牵扯到大唐的事物。 这一桩桩一件件,王运是直接办到了他的心坎里了。 看着王运准备分他两成金子,李渊更是摇头失笑嘀咕了一句: “这外甥就是比亲儿子更疼我啊!” 亲儿子从不想着给他这个当老子的分钱,反而想方设法的吃他这个老子的,喝他这个老子的,花他这个老子的。 两相比较,这差别不就出来了嘛。 而且王运还不光是给他这个舅舅分钱,给在前线的表兄表姐也分,这比给他分钱更让他开心,一家子就应该心里有彼此,互帮互助。 兄姐照顾弟弟,弟弟也不忘兄姐,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砍了处罗,他都没觉得能有这让他开心。 李渊接着往下看,下面写的就是传国玉玺的事情。 而李渊看到传国玉玺眼睛直接一缩,郑重的快速扫了一遍,然后起身喊道: “来人,快去询问,是否有一支并州来的兵马,由李靖统领,来到了潼关附近。” “诺!” 帐中众人有些疑惑,而李渊也顾不得看信了,静静的坐着等待着,没一会去的人回来: “启禀陛下,确有一支并州来的元从,出了潼关往大营而来。” “传朕号令,速速派遣两营元从前去护卫,领李靖前来见我!” “臣领诏!” 李渊压抑着心中兴奋,仔细想着传国玉玺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他觉得,这玩意不能现在就拿出来。 并不是害怕别人群起而攻之,而是他觉得应该好好的大办一场,到时候让萧皇后献上,然后通报天下,这才是最好的选择,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这事可以放在大军班营回师之时,就算是大军回不来,王运也要带着萧皇后回来一趟。 “裴卿、李卿,你二人随朕来!” “诺。” 两人有些疑惑的跟着李渊来到了另一帐中静静等待着,李渊不说,他们也不好发话。 没一会抱着盒子的李靖就被带了过来。 “臣河东道大行台尚书省检校刑部尚书李靖,拜见陛下,还请陛下恕罪,臣手持要物,无法施全礼!” “爱卿乃是有功之臣,何来有罪一说,快快请起!” 李靖直起身子,举起盒子继续说道: “臣受将军之命一路南下,夙心夜寐,今日终是幸不辱命,成功将传国玉玺亲手交于陛下之手。” 裴寂和李纲睁大了眼睛,裴寂手一抖更是揪下来几根胡子,但他顾不得疼,反而死死的盯着李靖手里的盒子。 而李渊听到李靖的话以后也起身走了过来,亲手接过了盒子,他没有打开,反而看着李靖问道: “此物是怎么拿到手的?” “禀陛下,臣不知内情,臣是攻下代州,到了雁门关才知道了此物的存在,随后带着此物直接启程南下。 但据将军所说,当日迎回萧皇后之后,将军就怀疑此物就在萧皇后身上。 故而将军领房尚书前往打探,起初萧皇后不承认此物就在她身上贴身存放。 后来是将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萧皇后知晓了我大唐才是继承了隋之正统,这才献上了此物。 而那时,此物的存在只有将军、房尚书、萧中书得知,后来臣才得知了此物的存在。” 李渊满意的点点头,李靖从怀里掏出两封信: “禀陛下,此乃将军所呈,此乃萧中书所呈。” 李渊转身放下传国玉玺的盒子,然后接过两封信看了看封面,抬头笑着说道: “看来行道之眼光确实比我这个当舅父的好很多啊,爱卿对大唐忠心耿耿,此次运送此物立下了大功。 爱卿与朕往日有些夙愿,如今看来是朕这个做皇帝的太小家子气,没有容人之量。” 李靖连忙躬身行礼: “臣不敢,臣空活五十载,受陛下信任,受将军点播提拔,这才一朝顿悟,知晓何为大义。” 李渊哈哈大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李靖的肩膀,这一刻往日的小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觉得这个和他年龄相近的臣子顺眼多了。 李渊这个人就这样,前朝的老臣,各地的诸侯,你只要服软了,面子给他给足了,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就不要给我脸上贴金了,都是行道的功劳,你应该感谢的是行道,莫忘他的恩情。” “臣遵旨!” 李渊看着信件点点头,然后说道: “爱卿劳苦,先下去歇息吧。 拟旨,赐李靖务本坊大府一座,城外良田十顷(百亩一顷),奴仆两百,骏马十匹,金万钱。 其余等行道回来,朕对爱卿再一同进行封赏!” “谢陛下赏赐!” 其他的事情需要等王运回来,和他商议过了之后才能安排。 等李靖走了李渊重新坐下看了几眼盒子后,拿起宦官准备好的刮刀刮起封泥,然后从里面布包中拿出一方大印。 李渊举着看了半晌以后对着李纲招招手: “李卿,快来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臣有罪!” 早已心急的不行的李纲连忙请罪上前,半跪在李渊面前,双手小心的拿起案桌上的传国玉玺,然后一遍遍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越激动,胡子都颤抖了起来,最后放下大印,后退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臣早年间也见过此宝几次,对此宝有些了解,臣敢肯定,这就是真传国玉玺,绝不可能是假的。 我大唐得此宝而归,足以证明我大唐天命所至,臣为陛下贺,为我大唐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