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庄一行,蔡鞗不知道是谁给谭稹出的主意,不过他作为这次的副招讨使,还是很有范的找到了谭稹,一番询问之下,谭稹便派人打了谢峰十军棍。 “蔡老弟,我这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宋江就范,少动干戈,毕竟将士们的性命也是命不是,咱们也要为将士们考虑着想,到时候大不了让宋江继续送去掖县做他的县令,至于这些军队,我想办法把他弄到你的麾下,毕竟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水上好手,这也对蔡老弟您可是用处很大的啊!” 谭稹虽然是一个宦官,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想法倒是没错,毕竟就算没有他谭稹,后面还有个亳州知州侯蒙会上奏此事。 “谭兄,如此说来,倒是也不错,那这件事情我便去试上一试,这样,现在我就前往寿张,他们下一步据守的县城便是寿张县了。”蔡鞗看着谭稹,虽然知道这次打乱了他的谋划非常不爽,不过为了大局这谭稹还是对蔡鞗笑脸相迎,倒是难为他了:“谭兄,宋江号称孝义黑三郎,这个孝字自古以来排在首位的,百事孝为先,宋江要做孝子贤孙,若是用蛮力,宋太公就算被您抓走,这只会适得其反,我们既然坐在一条船上,那么以后咱们就荣辱一体,这宋江我拿捏的住,但是京师那边,还要多劳您费心,” “蔡老弟说的是,这两日我也想的明白了,现在京师之中,有三相,其一蔡太师当朝宰执,赐印文曰‘公相之印’,被京师中人视为公相。其二童贯执掌枢密院多年,位至太傅,被人暗地里称作媪相。其三便是梁公,说实话他待我不薄,也为官家的私库塞得满满当当,不过他自己得到的更多,就是这稻田务以及后来的公田所,这两方面就足以让他荣华几百年了,谭某倒是真的羡慕这位隐相,可以随意让某人升降。”蔡鞗说到这里,他也是不禁感慨一声。 蔡鞗听着谭稹的话,他也明白这三位位置三公的人都是赵佶的近臣,因为他们都给赵佶带来了别人给他带不来的骄奢淫逸的生活。 “位极人臣,高官厚禄,谭兄自然也会有的,昔日童贯发迹不也是依靠我父亲,在我父亲蔡京任职宰相之后,经过我父亲多方周旋之后,童贯才走到了得以带兵征讨青唐,后以王厚为将,他为监军,如果没有我父亲的力荐哪里会有童贯在‘熙河开边’的功绩,只是童贯此人位高权重之后,选拔将领及任用自己的人,直接越过了中枢上报皇帝,这越权的事情没少干,所以别看表面上我父亲与童贯、梁师成十分融洽,但是内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就像是谭兄与李彦等人之间一样。” 蔡鞗此话一出,谭稹眼珠子连转了几圈。 “若有朝一日,蔡兄弟位居宰相,不要忘记了谭某啊!” 谭稹呵呵一笑,他打量着蔡鞗,此刻在他的心中,蔡鞗已经是他未来升职路上的伙伴了。 蔡鞗闻言笑道:“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关于韩粹彦被罢免一事,我也会找机会和韩家沟通,毕竟韩家也是名相之后,韩琦公子嗣甚多,又有宰相韩忠彦,孙子更多,以他们的家学渊源想要成为一朝宰执也是有可能的,至于韩粹彦被贬之后抑郁而亡,日后恐有嫌隙,所以我蔡鞗愿意从中协调,这一门两宰相,日后三宰相也是不无可能。” 谭稹闻言,他说道:“联金灭辽一事,官家征询我的意见,我也只能去询问这些边臣的意见,韩粹彦被贬,只是一个意外,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童贯的意思,因为官家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童贯到时候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人选,这样的壮举绝对会出现在史书上的,所以韩粹彦也被一并给去职了。谁让他挡住了童贯的计划。这记恨我,不应该啊?不过,蔡老弟,你说的对,这韩家毕竟是名门世家,两代宰相,其底蕴还是有的,我谭稹还远远比不上童贯等人,这件事情,还请蔡老弟从中周旋、一二,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 蔡鞗点了点头:“这个自是不难,等我们这次招安了宋江之后,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上一面,我现在也只是对韩浩熟悉,他现在在潍州任知州,届时让其帮忙引荐一二,等您班师回朝,可以先去驸马都尉韩嘉彦处,联络联络感情,要想上位,只有我蔡家是不够的,韩家笼络地好,未来,你的权利更是无人撼动。毕竟韩家骨子里可都是流的宰相的血,一脉相承,少不了三世为相,谭兄,您说呢?” 谭稹闻言眉头一皱道:“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把韩家给彻底打压,那样的话,我且不是不怕有人报复于我?” “谭兄,此话虽然不假,你打压功臣之后,最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别忘了韩嘉彦可是韩琦六子,韩忠彦的六弟,现今官家的妹婿,你选择打压,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蔡鞗叹了一口气道:“更何况韩家不止是名门,还是书香世家,韩琦的弟子又有多少,你想针对韩家进行打压,无疑是把自己放在火炭上烤,你说明智不明智,那若是被李彦那些人看到之后,怕是……” 谭稹眉头一皱,想到此处他也是心有忌惮,韩粹彦被撤职之后不久就去世了,若是韩家真的要追究,那还真的对他不利,他想了想看向了蔡鞗道:“蔡老弟,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来,若是韩家借助讨伐宋江不利的事情,来弹劾我,这还真的有点麻烦,看来是得和韩家走动走动了。” 蔡鞗见谭稹居然能够想到宋江一事上,看来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于是道:“这件事情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潍州知州韩浩那边,我会找时间引荐你们二人认识。不过这件事情不急,现在我去寿张县说降于驻守在那里的守将,先探探宋江的口风如何,谭兄,你便在此等候我的消息,如何?” 谭稹闻言道:“那谭某就在此等候蔡老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