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管辖咱们次边四州的蔡总管开了一家船务学院,现在开始准备临时招生了,学院的地址目前定在了之前四州钤辖司的公廨中。”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他们这次专门去邀请了当年的平简平老师傅,这个老师傅在莱州那可是有名的很,当初造出来的八艘大船据说从板桥镇出发,到了高句丽不止是快了不少,就连官方的船舰都赶不上他们的速度,甚至还一度被海风吹到了登州。” “真的假的,我从板桥镇那边来的,怎么没有遇到过这个名字?” “那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好不好,这件事情可是被史家写到了书里的,你不信的话,去京师问问,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消息。不过我这一身锦罗绸缎的,让我去干这脏活累活,不合适,也不是适合我这等身份要做的事情,不过这制船倒是一个好差事。” “对啊,你看这报考的人包吃住,不收费用,不过需要在日后工作之后慢慢偿还这费用,用来支持学院的事业。” “这倒是没有问题,不知道我这样的乞丐是否合适?起码不需要天天睡大街,这倒是一个好的去处。” “这上面写着的,人数不限,但是前提是必须通过考核,就算被刷下来,也可以等待后续的报名。” …… 这群人围着的位置是在之前钤辖司的公廨位置,现在大门上的牌子已经拆掉换成了一块“船务学院”的牌子,那牌子上有着古朴的花纹,包边都是用黄金点缀的,这若是那些贪得无厌的神偷们,还不得直接在夜间摘下牌子就跑了。 船务学院的门口,人越来越多,不少在那里吆喝的人也离开了船务学院,来到了一旁的茶馆里。 “蔡兄,咱们兄弟做的事情如何?” “到时候,不要忘记给我们在朱指挥使面前美言几句。” 蔡安笑着看着面前的几人笑道:“兄弟们这件事情办的不错,这十两银子是蔡总管赏的,兄弟们收下便是,就不要客气了,另外御楼那里朱指挥使也为你们准备好了酒菜,这几日你们多要和吆喝,当然如果你们谁有这方面的心思,也可以加入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咱们兄弟就算了,过惯了刀头舔血的事情,还是做皇城司的探子习惯一些。” “对对对,那些船匠的差事,也不是我这等粗人能够干的。” 蔡安看着两人呵呵一笑道:“理解理解,毕竟这皇城司的差事做好了,以后还可以回京师,升官发财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等我跟着我们家蔡总管回京师的时候,到时候就要换成两位请客了。” 两位皇城司的人笑呵呵的收下了蔡安递过来的银子,这种东西毕竟是硬通货,谁又会嫌弃这东西多了。 此刻蔡鞗在船务学院之内,原先自己的处理公务的区域,他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看着眼前一群身着皂罗衫,打着束角带,脚穿登革靴,头上还带着一个乌纱帽,这妥妥地是士大夫的帽衫装扮。 “玉莜,好好给咱们平院长整整,作为一院之长,可不能失了体面,咱们用的是最好的料子,点缀的是最好的人,以后玉莜还要管理这船务学院的一应调度,这些老爷子,你可要照顾好喽。” “是,蔡院长!” 玉莜看着同样一身帽衫打扮的蔡鞗,还非得叫他什么院长,原因是这里是学院,就得叫学院的称呼,更离谱的是这小公爷居然让他一介女流来这里代管一应支出的调度,这也就罢了,更是把这里的伙食交给了在登州十里开店的顾大嫂。 “得,还很上道,以后这学院的后勤便全权交给你来管理,就叫后勤部副部长,给蔡安打辅助,毕竟有些时候女人还是不方便出面。” 蔡鞗的做法虽然让众人不解,女子当权,在宋朝除了垂帘听政的章献明肃皇后刘氏、慈圣光献皇后曹氏以及宣仁圣烈皇后高氏之外,便再少有她人。 现在蔡鞗直接把玉莜任命为船务学院的后勤部副部长,这是明显在和这个士大夫们作对,毕竟学院指教或者管事之人,女子在大宋还尚未有过先例。 现在不是唐朝武后时期,所以注定了以后还会被那些士大夫们口诛笔伐。 不过这些对于蔡鞗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梁红玉都能够成为韩世忠的左膀右臂,自己培养个学院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到时候那些士大夫来的时候,直接回怼过去便是。 “我还是有些怕。”玉莜有些害怕,这是人之常理,毕竟她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女子能够在学院做管事,若只是像那顾大嫂一样做个厨娘也就罢了,关键的是这还是负责管理学院事务的。 “怕什么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就是家里那个老爷子怪罪下来,也有我扛着。”蔡鞗站起身来,来到玉莜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羞得脸通红的玉莜道:“其实这学院的第一年的生员不会太多,你也不会太辛苦,闲暇的时候,我还要开办一个女子学院,就教她们琴棋书画,你跟着诗诗好好学,以后你就是诗诗的助教,多帮些那些落难的女子,届时咱们也组建一个什么偶像团体,嗯,想的有些多了,总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知道吗?” 玉莜闻言,小脸惊慌地道:“我,我不行吧,这不都是教坊司的事情吗?我又不是贱籍,不用去做这个吧。” 玉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李师师的身份还挂在教坊司上,这个贱籍可不是想摘掉就能够摘掉的。 蔡鞗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这贱籍的身份,想要取消对于蔡家而言,还是比较容易的,只不过蔡鞗走的突兀,李师师也是中途上车,所以这身份一直没有削去。 或许等赵佶这位官家想起来李师师的时候,自己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不过这官家与李师师也并没有肌肤之亲,应该不会和一个臣子那么斤斤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