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驿,位于开封府北,隶属于封丘县管辖,自从赵匡胤在此黄袍加身以来,这里就已经成为了京畿重地。 在陈桥驿的西五里便是杨家庄,蔡鞗带领着众人当晚就入住在了杨家庄中。 蔡鞗的做法,虽然徐宁等人并不同意,无奈蔡鞗想法坚定,所以最终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了蔡鞗的想法,不过当夜就守在了蔡鞗的休息处。 一夜之间,无乱是杨家庄的人还是徐宁等人,都是在戒备中度过。 次日一早,蔡鞗早早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座庙,也是感慨不已。 这次借住的地方是在杨家庄,只不过杨明之父的头七刚过不久,蔡鞗便没有在杨家休息,而是选择了在杨家庄外的一处杨公庙中。 这所杨公庙是为了纪念杨家令公而建,信息是蔡鞗从庄里的百姓口中得知的。 “小公爷,给你刷牙。” “谢谢玉……怎么是你?” 蔡鞗看着眼前的李师师,此刻的绝色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从玉莜那里讨来的,刚来的时候,这两人不时还有点不对付,怎么现在就好了? “小公爷,你还是叫我诗诗吧!以后我会和玉莜一样陪伴在你的左右,我除了可以与玉莜一样照顾你的起居,也会在你烦闷的时候为你弹奏词曲以及伴舞。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天亮了,小公爷要洗簌了。” 蔡鞗接过了李师师手中递过来的金牙刷,这让他有写受宠若惊,单凭自己那几首借用周邦彦的诗就能够取得这样的才女的心,这古人果真是有些摸不透。 “如此,就多谢了!” 蔡鞗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对着李师师笑了笑,就接过这北宋的牙刷开始了刷牙。 李师师看这蔡鞗刷牙的方法甚是好奇地道:“早就听闻太师府中的生活用具极为奢侈,之前奴家还不信,先在看到小公爷的黄金做的刷牙器具,算是信了,不过您刚才所用的刷牙方法倒是有些规律。” 蔡鞗一边用着黄金牙刷刷着牙一边解释道:“这个刷牙的方法叫做巴氏刷牙法,他刷牙的方法是……” 李师师听着蔡鞗口中的什么巴氏刷牙法,虽然觉得好奇,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也从这上面转移了过去,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 “您是蔡巡检吗?您用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呀?” “哥哥……对,哥哥用的是牙刷,你们没有吗?” 蔡鞗看着这个小女孩摇了摇头,想了想也是,记忆中古人刷牙多数都是用杨柳枝等物的,有的甚至还用手指代为牙刷。 “小公爷,你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都能够像你们这些官老爷一样能够这么奢侈。”李师师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小女孩:“姐姐那里也有这样的牙刷,不过是竹子的,送给你一个做个小礼物好不好?” “父亲不让青奴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小女孩很是懂事。 “这个可是姐姐送你的礼物,不久之后姐姐就走了哦,所以不用和姐姐客气,你等一下,姐姐去马车里给你拿,对了还有一些茯苓等药物做的牙粉。” 这一刻蔡鞗成了一个外人,不过他倒是喜欢看到眼前的一幕,漂亮的小姐姐、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多好的田园生活啊! 只是这样的生活注定不会长久。 李师师很快从自己的房间中取出了一个竹牙刷,那小女孩谢过李师师之后就跳着找自己的父母去了。 “小公爷,你不是要为这杨家庄的人主持公道吗?怎么反看你倒是不急不缓的,莫不是小公爷已经有了主意?” “这大宋的牙刷这么高档了吗?看着与后世的牙刷倒是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可惜的是并没有普及,看来这里面还是有利可图的,不过这工艺还需要研究研究。” 李师师不由掩嘴轻笑起来:“小公爷,这牙刷工艺颇为繁琐,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过这倒是一个好买卖,届时开个牙庄,小公爷做掌柜,奴家与玉莜姑娘帮衬,倒是一个不错的活计乐,嘻嘻……” 蔡鞗不由一笑道:“可惜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享受的到,如果有生之年,能够为这些百姓们做一些事情,那也值了。” 驾! 驾! 驾! …… 蔡鞗说完话不久,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盯着马声传来的方向道:“来了。” 李师师不解地说道:“小公爷,什么来了?” 李师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地声音。 “没有想到这群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居然如此贪得无厌,原本以为会等上几日,没有想到今天就来了。” 杨明同样听到了杂乱的马蹄声,从家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自己的短刀,显然是要去拼命的。 “杨兄,今天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如果不想家破人亡,就不要冲动,有许多事情不是冲动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蔡鞗的话杨明是知道的,不过他看到远处来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家庄的人给我听着,限你们今日补齐租赋,不然的话今天你们这个村子的男人都要被抓走坐牢!” “哈哈哈,不想死的,也可以拿钱财或者女人互抵,不然那老杨头就是你们的下场!” “对,好好想想你们这里老杨头的下场,如果胆敢反抗你们便是下一个老杨头!” …… 蔡鞗漱了漱口,扬起手中的金牙刷看着来人道:“敢问哪位是李迁,不知道这金牙刷可以抵多少租赋?” 领头之人是一个略显肥胖的男子,骑着一匹上好的马匹,若是放在军中,肯定是一匹宝马,被这死胖子骑着,着实委屈了这匹良驹了。 “算你这小子识时务,我便是李迁,当朝宦官之首、太傅杨戬的左膀右臂李彦是我叔父,乖乖献上你的这金牙刷,就算顶你一户的租赋!” 李迁说着话,浑身的肉都在抖动着。 “你可知道我是谁?” 蔡鞗坐在了侍卫搬来的太师椅上,二郎腿随之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