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生意谈妥了,又为县里开拓了财源,苏泽也高兴了起来。 这三年来他是又当牛又做马的,终于将清风县这个狗都嫌弃的县城给发展起来了。 总依靠系统兑换出来也不是个事,靠人不如靠己,一直依靠系统凭空变出来东西迟早会出事的。 一开始,清风县的赚钱方式都是通过苏泽从系统中兑换来的稀奇玩意儿。 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主要这些东西的来历不好解释。 数量少点倒是没什么,数量多了是要出问题的。 所以苏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仿造系统中兑换出来的东西。 不会的,苏泽就兑换说明书出来,教给手下的人。 反正不能一直依靠系统凭空变出来,不然不好解释。 所以还是要能自己制造出来才行!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清风县普及教育的原因之一,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清风县的土地贫瘠,并不适合种植,因此苏泽索性选择了另一种发展方式,商业发展! 这三年以来,清风县修建起来了各种工厂,比如玻璃厂,酿酒厂,瓷器厂,镜子厂,肥皂厂等等。 清风县的商品也通过天南地北的行商远销各地,风靡大明。 比如之前朱瞻基献给朱棣的茶叶,早就风靡大明了,不少达官显贵家里都有这种茶叶。 不过倒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新奇的东西出自清风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 多了一笔财源不算什么,现在清风县的当务之急是充实产业,丰富商品,提高产量,只有这样才能再次往前迈上一大步。 谈妥了生意,眼看着到了饭点了,苏泽心情很好,开口说道:“这到饭点了,老爷子留下吃口便饭?” 说着,苏泽也不管朱棣答应了没有,招呼婢女将桌上的那些瓜果给撤了下去。 这都是新种出来的大棚瓜果,价值连城,卖出去起码也得卖个好几两银子吧。 寒冬腊月的,这个时节本就没什么新鲜的蔬菜水果,清风县的大棚水果和蔬菜可不就是天下独一份嘛。 朱瞻基有些埋怨的看了苏泽一眼,刚刚一直在谈事,他还没顾得上吃呢,没想到苏泽直接让人给撤下去了,也太抠了。 朱瞻基不想说什么了,县衙的便饭那可就真的只是便饭而已了,苏泽在当值的时间,那是遵守律法,绝对不会逾越半步的。 他家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可也绝对不会拿到县衙里来落人口实。 苏泽视而不见,好几两的东西呢,给黄泰顺吃太浪费了,还不如拿出去卖了给县里的百姓改善改善生活。 此时朱棣还不知道即将遭遇什么,这一日来除了刚刚喝了点酒,滴水未进,他也确实有些饿了。 可等到饭菜上桌,朱棣有些傻眼了。 “你一个县令,每天就吃这些东西?”朱棣皱了皱眉。 他本想着清风县如此富饶,这里伙食想来绝对不会差的。 结果期待了好半天之后,他看到的却只是一桌子粗茶淡饭,连油腥都看不到一点儿的。 就是几碗小米粥,几个馒头和几碟子咸菜。 和想象中的大鱼大肉完全不同,简直朴素到了极点,还不如之前摆在桌子上的那些新鲜瓜果之类的呢,起码在这个时节还能图个新鲜。 “哈哈哈,老爷子抱歉,我虽然是县令,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钱。” “清风县富庶,可我这个县令其实穷的叮当响。” “清风县是陛下的,可不是我苏某的,这些粗茶淡饭倒是让老爷子见笑了。” 我苏泽为官那是两袖清风,朝堂上的那些狗东西别想着抓到老子把柄。 在县衙里,或者说在县城里,苏泽一直过的很简朴,为了避嫌,他连这破破烂烂的县衙都没有修缮。 总之,若是有人想要攻讦他,那是不可能的,我苏泽必不可能留下把柄。 实不相瞒,苏某人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谨慎。 一旁的朱瞻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端起白粥就着咸菜便开始吃了起来。 他习惯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甚至还有些窃喜,平日里他一个人来县衙和苏泽吃饭,都是啃窝窝头了事,今日也许是看到他爷爷也在,所以居然破天荒的多了几碟咸菜。 朱棣有些不相信,他不信真的有人在财富面前一点都不为之所动,明明都如此富庶了,真的会每日粗茶淡饭? 可看着苏泽和朱瞻基两人狼吞虎咽,甚至还抢碗里的咸菜的时候,朱棣突然感觉苏泽其实挺可怜的。 “那个......清风县如此富裕,其实你就算随便扣留一点下来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事啊,毕竟清风县有今日你也功不可没。” 朱棣是真的有些心疼了,尤其是看到两个孩子差点因为抢咸菜打起来的时候。 苏泽听闻此言眼色有些异样,桌子下的脚踢了踢朱瞻基。 “你家老爷子咋回事?眼神怎么怪怪的?” 朱瞻基对苏泽的眼神示意视而不见,埋头喝粥。 能咋回事,被你忽悠了呗,一个县令劳心劳力的将清风县发展了起来,结果自己却整日白粥咸菜度日,没有一点荤腥。 皇爷爷现在指不定心里怎么夸你苏泽是个为国为民,两袖清风的好官呢。 想到这里,朱瞻基抬头心虚的看了朱棣一眼,果然,朱棣看向苏泽的眼神很是赞善和慈爱。 朱瞻基又瞥了瞥一边喝粥的苏泽,眼神有些怜悯。 “苏兄啊苏兄,你最好别被老爷子知道你忽悠了他,不然你就等死吧你!” “不过你放心,兄弟会救下你的,只要给我几万两银子就成。” 朱瞻基心中寻思着,到时候皇爷爷真要砍了苏泽,他问苏泽收多少银子合适。 收少了不太符合苏泽的身家啊! 朱瞻基可是知道这些年苏泽捞了不少,除了上交朝廷的赋税和商税,苏泽肯定还捞了不少。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喝粥声,三个人各想各的,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