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真是好算计,万两黄金便想垄断川中酒业,哼!”刘巴拉长个脸道。
“不是还有屯粮大事吗?”法正一旁帮腔。
“再说,一年后,酒牌还可竞价!”黄权道。
“竞价?他张石头家大业大,又是皇亲,谁敢与他竞价,活的不耐烦了?”
“石头并未欺行霸市,也未苛待百姓啊!”法正笑道。
“是,钱他掙了,好人也让他做了。吾那府门自上次被打砸,还没修好呢!”刘巴一提往事,便气得牙根痒痒,拍桌喝道:“再来几壶好酒,吾喝不穷他。”
雅座门外侍女梅香赶忙进来,“诗仙大人,酒要少喝,莫耽误雅兴。”
“还是梅香懂事!”刘子初笑着拍拍姑娘玉手道。“看在汝的面上,不与那混账计较了,来来来快坐下,吾等吟诗作对,这才是文人正事。。。”
数日后,刘巴、法正、黄权联名的本章便到了王宫案头,刘备见刘巴签名不由喜上眉梢,随即大笔一挥准了。
正低头查阅其他本章,内侍来报世子前来问安,刘备把手一摆。
没一会,只听熟悉的一声:“父王安好!”
“是斗儿啊!”刘备一见亲子不由心喜,“快快起来!”
“谢父王!”刘禅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坐下吧!”
刘玄德打个哈欠,活动下手臂,刘禅赶忙上前替其揉动肩膀。
玄德很是受用,随口问道:“斗儿学业如何?”
“每日聆听诸位大儒讲经,受益匪浅。”
“听说汝等几人,已经结拜了?”
刘禅赶忙停手,转到案前下拜道:“确有此事,共有糜威、关兴、张苞、赵统、赵广、诸葛瞻及吾共七人。还未来得及向父王上奏。”
“做得好,这些人日后皆是朝堂股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定可兴吾大汉!”
“是!”
“吾还听闻汝入股了怀义的酒厂?”
“这个。。。”刘禅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嗫嚅道:“云彩见太子宫中用度不足,就与星彩私下商定了,吾也是才晓得。如果不妥,吾即刻退了便是!”
“既然已经入股,猝然退出,不免显得反复无常。日后此等牟利事,还是少涉足为好。”
“孩儿记下了。”
“下去吧!”
直到刘禅的背影远去,玄德许久才拾起案中的奏章。
“王爷!妾身有礼了!”却是吴皇后来见。
见刘备一切如常,吴氏也放了心。不过还是劝道:“阿斗这孩子为人忠厚,从不敢做逾矩之事。此次入股,定是那怀义贤侄见其用度缺乏,好心办坏事而已!”
“如今府库空虚,世子府每月千两白银已是不少!”刘备道。
“阿斗那里几百口人张嘴吃饭,这点钱也就够个温饱!”
“得、得、得,汝等母子情深,吾说不过,入股之事吾不管便是!”
“那张怀义日后也是斗儿强助,多亲多近也是好的!”吴氏继续言道。
“好,王妃说的甚是有理!有理。。。”
“诶呦!”三将军翻了个身,口中念叨,“好酒,就是后劲有点大呀!”
“三伯父早!”门外姜维高声道。
“伯约进来吧!”
姜维在东三郡贪功尝败,未获封赏,一直闷闷不乐。石头见状恐其消沉下去,张飞自范疆、张达去后,身边也无心腹,遂禀告岳父将姜维带回巴郡。
那姜维自然乐意,三将军见其一表人才,身有武艺,又有道玄情面,直接委为校尉,引为心腹。
姜伯约一步登天,成了红人,法正也有意栽培,从此踏下心来在巴郡秣马厉兵,囤积粮草。
这日,成都送来书信一封,好酒一车。三将军见信,因是爱女请求,也是无法,当即挥毫泼墨,写就车骑醉三字。
随后便品尝了送来的美酒,谁成想千杯不醉的三爷只饮了几碗,便溜桌了。
成都郊外庄园。张石头拿到题字就吩咐寻人印制标牌,好在有自家瓷窑,瓶罐之类自制便了。
既然酒性猛烈,只能着人稀释一些,原酒销往雍凉、北方,至于绵柔些的便主销江南。
打定主意,石头每日宴饮游玩。闲来便改良制酒器具,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这日,忽然闻报,糜竺来访。
石头听罢不觉一愣,以前和糜氏并无深交,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虽说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能拒客,只得有请。
糜氏兄弟,自玄德主政徐州起,便散尽家财,矢志跟随。
入川后,被委为安汉将军,虽地位尊崇,却无实权,已渐渐远离权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