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兵将本不欲战,抵不过主帅严令,只得勉励向前。
汉军疏于防备,等到被曹军围了,遭到四面攻打,才缓过神来。在张翼、姜维严令下,据寨死守,曹军虽然数量众多,短时间也奈何不得。
双方正在相持,汉营内忽然一阵混乱,不少刚收的降兵忽然倒戈相向,汉军内外交困,不免瞬间垮了下来。四处营门,均已失守。
“完了,伯约,快撤吧!”张翼一把拉过持枪督战的姜维。
“唉,初次领兵便遭此败绩,之后恐怕再无出头之日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了命再说!”张翼不由分说,强拉起姜维招呼亲兵,朝北面冲杀出去。
二将杀出一条血路,溃围而去,曹军也未怎追赶,被围汉军除少数战死,大多降了。
姜维、张翼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身边随行军卒已不足千人。
汉军大帐。帅案前,法孝直正襟危坐,面沉似水,张飞、黄忠在旁作陪,众将官侍立左右,大气亦不敢出,都大眼瞪小眼,看着跪伏在地的张翼、姜维二人。
“啪”的一声,法正案头一拍,吓得众人周身一抖,斥道:“汝二人贪功冒进,折损兵马过半,可知罪否?”
“听凭先生发落!”
“赏罚不明,何以掌军,来呀!把二人推出去。。。”
张石头听得法正口气生硬,恐伤了二人性命,在下面又是努嘴,又是叽咕眼睛,法正转过头去,只当没有看见。
石头见状,只得冲三将军摇手示意。
张飞无奈,只得拱手道:“念二人年幼无知,且是初犯,先生开恩!”
“哼,每人重责二十!拉下去!!!!”法正怒道。
亲兵不由分说,将二将扯下帐去,见免了死罪,石头犹怕板子打得太重,暗暗给帐外魏七使个眼色,那魏七便带胡来去了。
听得帐外掌刑官,高声大喊:“一十、二十!”之后架着二人进帐交令。
法正扫了二人一眼,“退至一旁,戴罪立功。”二将谢过,正欲起身,被张石头瞪了一眼,赶忙佯装伤痛,一瘸一拐转到一旁。
法正不理二人,叹道:“吾本体恤士卒,不欲赶尽杀绝,奈何若就此放曹贼遁去,恐令天下人小觑吾川中将士!”
众将一听,不由群情激愤,齐声道:“愿听先生调遣!”
法正轻轻摆手道:“那夏侯惇一匹夫尔,侥幸胜了一阵,定思吾再不敢纵兵追赶。怎知吾用兵之道,高其一筹。”
“三将军、黄老将军!”
“在!在!”
“吾与汝二人每人两万军兵,你二人循大路包抄夏侯惇之军,不必担心埋伏,大可放心全力追赶,务求多收降军,马匹。”
“张怀义将军!”
石头一惊,寻思:还有我的事,赶忙抱拳。
“汝带本部将佐护卫中军。”
“得令!”
法正又遣人往沙摩柯处传令,允其之后缴获物资、俘虏全部自行分派处理。
武溪人等一听,高兴得立即就要撒腿去追曹军,还是沙摩柯心细,留沙可铃领三千军搬运物资,其余头人各领本部人马一齐出发。
一时间,三路大军齐发,满耳人喊马嘶,大队人马望不到边,如同三股洪流一般,直奔房陵方向冲突而去。
此时孔明已带江陵军马一路兵不血刃,到了襄阳。
关羽遂留周仓、王甫守襄阳,自统两万军出城汇合。
孔明随即下令,渡过襄水,结寨于岸边,又加修五座浮桥于襄水之上,又暗遣三千弓弩手暗伏于两岸偏僻处。
关羽闻听,不禁前往进谏道:“背水列阵,兵家大忌,军师不可不查!”
“有二军侯压阵,曹丕安敢造次?”诸葛亮摇扇笑道。
关羽凤目微睁,见军师如此答话,也是无法,只能每日带兵勤加巡视。
樊城帅府。“诸葛村夫欺吾太甚!”曹丕将一案公文尽掷于地,累得呼哧带喘,随后闷坐一旁运气。
司马懿一直冷眼旁观,见曹丕坐下,才拱手上前道:“孔明精通韬略,此次大违常规,分明是诱敌之计,吾等不能上当。”
曹丕起身怒道:“吾兵十万,两倍于敌,却缩手缩脚,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东三郡败局已定,已挫动吾军士气,若再败于孔明,局面恐无法收拾!”
“那就任由孔明猖狂喽!”曹丕拢袖叹道。
“如今要务乃是许昌王位,其他只可暂时隐忍。”
“哎!”曹丕问听也只能徒呼奈何,赌气回了后宅。
司马仲达回了后帐,只见司马昭游魂般在帐内转悠,垂头丧气。见了父亲也只是随手一揖,不发一言。
“子尚,胜败乃兵家常事,切勿为一时失利挂怀!”
“是。”
见司马昭回答的心不在焉,司马懿也只能按下不提。
遂缓步踱出帐外,只见月朗星稀,喃喃道:“明日天气定会不错。”
转头望东北许昌方向遥望,心中算计,按理樊城的告急文书已发出多日,魏王早该收到,却几天毫无动静,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忧虑。
许昌魏王府后殿。曹孟德病卧床榻,一旁美姬相伴,捶腿揉肩,莺歌软语也难解心头苦闷。
曹丕表章已来多日,已发群臣朝议,此次东三郡兵败,众人议论纷纷。
曹植避嫌一言不发,其余人等可没闲着,丁氏兄弟更是多人联名上表弹劾世子应对失当,宠信奸佞,致使损兵折将,应予严处。
曹丕这边华歆、吴质等人则是上书为曹丕申辩,在朝堂上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表章、消息报到曹操这里,却如石沉大海,无有一点涟漪,弄得众臣热闹一阵之后,自觉无趣,也就归于平静。
“大耳刘备,居然剑走偏锋,策动武溪蛮人出兵,真是出人意料啊!不知此计是出自卧龙还是凤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