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柄赶忙翻译,特地将相求二字着重强调了一下。
司马昭心中暗骂了一句,面不改色拱手道:“世子希望大王不要听信刘备谎言,吾大军在樊城不日便会击败汉军,到时还有厚礼奉上!”
相柄笑道:“刘备许我家大王武溪都督,还有金帛无数,铁甲五千副。曹丕只拿来黄金千两,不免太少了一点吧!”
司马昭心中大惊,暗叹:“大耳贼好大的手笔!
犹然强装镇定道:“这有何难,待得樊城事了,世子定可上表献帝,亲封大王官职便是。至于其他,无论刘备给与武溪何物,吾方均可加倍给付!”
“只可惜司马公子只是一介白丁,若是司马懿先生亲来,所做承诺还有几分可信!”相柄笑道。
“这个,家父如今辅佐世子在樊城统军,实在无暇分身。”
“怕是看不起武溪吧!刘备那边可来的是马良先生!”相柄道。
司马昭至此已是无话可说,只得对沙摩柯一拜道:“大王,事出仓促,吾等日夜兼程五日方才赶至此处,实是出于一片赤诚,不忍武溪为大耳刘备所骗!大王明察!”
沙摩柯与相柄商量几句,遂大手一摆送客。相柄将司马昭半推半赶请出王帐,为掩人耳目,暂时将其一众人安置在后寨,令一千蛮兵四周保护,严密封锁消息,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安排妥当后,相柄回至王帐已是天亮,沙摩柯还在帐中踱步,见相柄返回,不禁道:“切勿让马良先生他们闻得,免生事端。”
“已安排好了!如今两方使者均到,大王也需做个决断了!”
“哎,看来曹营明显是敷衍我等,那司马懿更是毫无信誉。如今也只有出兵助汉一条路了!”
“那司马昭他们?”相柄问道。
“吾等出兵大事,自是不能令曹营过早知晓,这二百人只能留下了。只是那司马昭毕竟是司马懿爱子,处置起来有些麻烦。”沙摩柯发愁道。
“依属下愚见,不如。。。”相柄上前又是耳语几句。
沙摩柯怪眼翻了几翻,“如此甚好,老相你可真是缺德!”
“为大王基业,不得不如此!”
“好,去办吧!”
相柄转身退下,沙摩柯折腾一宿,随即传令暂缓议事,休息一天。
众头人一听,随即呼朋唤友,胡吃海喝去了。唯有麻河惦记女儿、女婿,在帐中坐立不安。
正烦恼间,下人来报,相柄来访。麻河也不出迎,只是把手一摆。片刻,相柄便满面堆笑走了进来。
麻河见其进来,不禁别过脸去,懒得搭理。按说二人结了四门姻亲,在武溪关系之近,那是无人不知。
怎奈此次麻河力主出兵,相柄十多日闭口不言,着实让人恼火。
相柄见无人搭理,也不见外,于案旁盘腿一坐,吩咐下人上酒,自顾自喝酒、吃肉。
那麻河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怒道:“脸皮真厚!”
相柄赶紧举杯,麻哥又气得转过脸去,叹气道:“吾好悔当日不该听了你那花言巧语,把四个闺女送入火坑,如今悔之晚矣!”
相柄满脸堆笑凑上前,道:“麻兄说的哪里话来,如今你那女儿女婿均在刘备营中为官,听说在上庸大杀四方,好不威风!”
“啊呸!”麻哥啐了一口,骂道:“还好意思提,我的女婿不是你亲侄子吗?如今他们被困上庸,生死不知,我跳脚出兵,你连个屁都不放,简直是狼心狗肺!”
相柄见麻河动怒,赶忙赔礼,又遣走了下人。拉麻河坐下低声道:“我每日辅佐大王,为武溪前途,也是身不由己。担心亲侄子安危,每天都是噩梦连连!”
“骗鬼去吧!”麻河甩开他的手,高声道:“你做噩梦那是坏事干的太多!”
“冤枉我?”
“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武溪百余年来没有像你这样的花花肠子!”
相柄叹气道:“哎,不管麻兄信不信,今日我便是来来给麻兄报信的!”接着偷偷与麻河耳语几句。
“你说的是真的?”麻河眼睛瞪的老大。
“如此大事怎能扯谎,大王吩咐我把那些人藏在后寨,特意吩咐封锁消息呀!”
“这出兵之事有点要悬哪!”
“可不嘛!大王本来已有出兵之意,被司马昭这么一闹,又有点犹豫了。”
“看来得给大王下点猛药了!”麻河说吧就欲起身,相柄赶紧拉住,问道:“做什么去?”
“宰了那个司马小子,看他们还怎么弄!”
“就凭你手下这百十人?他们可有二百,据我看皆是精锐。”
“那该当如何?”
“寨外马良先生那里可有几千人呢!”
麻河听完立刻来了精神,就要拉着相柄前往。
相柄推辞半天,只说暗中配合岂不更好,麻河只得自己去了。
不出半个时辰,麻河兴冲冲跑来,与相柄言道已与马良商定,夜半寨门汇合,一起行事。相柄、麻河下去准备不提。
摩柯寨外,汉军大营。
“先生答应得如此痛快,那麻河此行万一有诈?该如何是好!”
呵呵,马良捻须笑道:“此必是那相柄借刀杀人之计,欲想除去曹营使者,吞了礼物,还可把帐推到我们头上!”
“既然识破机关,为何还要答应?”姜维不解道。
“曹营的人咱们还杀的少了,不差这二百人,既然麻河上门,索性把这桩差事揽了,也好给你攒些功劳,若真能抓了司马昭,可是大功一件。再者若不除去这些人,那沙摩柯还得磨蹭几天,上庸战事还是越早了结越好!”
“多谢先生提携,伯约定不辱命!”
“听闻这二百人全是好手,还是以弓箭取胜为好,免得折损人手。”
“多谢先生提醒。”姜维随后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