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楠楠道:“军心已乱,恐难再战了!”
陈群叹道:“此是天意,吾等尽力了!”
此时远远传来阵阵大喊,夏侯惇唤来中军询问。中军官知其盛怒,恐被殃及。连问数次,方才据实以告。
夏侯惇听罢,出奇地平静,沉吟半晌,叹道:“吾曹家真的如此不堪嘛?难道天下民心皆向刘备?”
陈群慌道:“魏王仁慈,人所共知!”
夏侯惇摆手道:“先生多日辛苦,下去歇息吧!”
陈群面色不安,悄然而退。
夏侯惇传令下去,张飞援兵将至,自明日起休战,严守营寨不出。在营中,起草谢罪表章,谏言退兵,送往樊城。
两日后,张飞兵到,只见曹军已将城下霹雳车撤走,除城下堆积的几千死尸,伤痕累累的城墙,真看不出曾经发生过的大战。
法正令吴兰领兵五千进城救援。其余两万军兵于城郊五里扎下大寨。
随后进城见了黄忠,见城内四处皆是伤兵,能战者不足四千,直谈叹战事惨烈。遂安排运送伤者回巴西,又将城下尸体运走深埋,修整城池不提。
樊城。曹丕翻看着夏侯惇来书,不由叹气道:“损兵将近四万,尚取房陵不下,看来这次统兵恐是白忙一场!”
一旁司马懿拱手道:“强攻坚城本属不智,夏侯将军为帅也是不妥。”
“哎,吾何尝不知,怎奈叔父执意前往,也是无有办法。”曹丕摇头道:“好在,叔父已停了攻城,改为围困。至于这谢罪表章,还是发往许昌,请父王定夺为好。退兵与否,也请父亲决定吧!”
“如此甚好!”司马懿拱手道。
几日后,许昌。曹操轻放表章于案,又看了一旁陪着小心的曹植,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想起早逝的冲儿,不由红了眼眶。
曹植一旁欲言又止,只是一旁呆坐。
曹孟德无奈,下诏申饬夏侯惇一顿,准其戴罪立功。至于退兵与否还是举棋不定。
樊城。曹丕将王诏发往房陵,不免召来司马懿商议。
“刘备此次大举来犯,不过是为了策应马超攻取雍凉,吾方只要不派兵前往自然无事。”
“那就坐看马超做大不成?”
“庞统、孔明此次谋划不过是借马超之手夺我雍凉二州,欲断吾方军马來援,又可于今后攻打长安时多一路强援。只助马超几千兵,便可得这许多好处,端的好计。”
“既然知其奸计,如何应对才好?”曹丕道。
“如今主公病重,王位未稳,还是坐观其变为好,至于军马,河西鲜卑、匈奴亦可取得。
那马超狼子野心岂是区区联姻、封号所能压制。据我看,待其羽翼丰满,恐要割据一方,到时世子诱之以重利,这马儿为谁所用尚未可知呀!”
“若果能如此,自是不错。只是父亲与那马超有灭门之仇,如何能够和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是忠义之士自难动心,至于那马超么,嘿嘿!”司马懿笑道。
张掖帅府,马超正与李恢议事,论及进献军马事。
李恢言道:“樊城战事吃紧,听闻三将军已前往房陵增援。五万匹军马,尚有四万五千匹未曾交付,今年不知交付多少合适?”
“吾军如今发展迅速,不久曹军来攻,军马自用尚嫌不足,不如与汉中王上表,恳请宽严些时日最好。”
“只是吾等才出军一年,便断了军马供奉,恐遭朝中非议呀!”
“既然如此,不如先往汉中发送战马三千匹,再上表汉中王说明缘由,主公宽仁,定不会计较!”
“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议定,遂遣新收猛将韩德帅四子统军五千押运军马送往汉中。
韩德,西凉人,生有四子皆有勇武,慕马超之名,前日带几千部曲来投。马超深为倚重。
不久,魏延于汉中见了韩德,收了军马,全数交与庞德训练马军,又与成都上表。
玄德在成都接马超、魏延二人表章,知马超在雍凉起步艰难,丝毫不以为意,下诏至汉中,令发万斛粮草交与韩德带回。
韩德闻得千恩万谢,回到张掖又得马超嘉奖。马超恐安定荒废日久不便,遂遣韩德父子领军两千进驻安定,修整城池,招抚流民屯田,安定城渐渐有了些生气。
时间慢慢已近五月,樊城曹丕见许昌迟迟无有撤兵令下,恐诸军懈怠,遂遣司马懿往三郡巡视。
司马仲达临行嘱咐二子好生辅佐曹丕,若有长安、许昌消息,立即快马报知。
随后先往了西城,李典、刘晔接了。听闻战事经过,司马懿点头道:“不想这西城如此善守,不知是哪位高人?”
刘晔答道:“听闻城中统兵者除了关平、刘封,便是那降将王平!”
“若真是此人作怪,日后必为我朝大害!”司马懿叹道,“如今军马只有四万余人,还是围困为好,待其粮尽,也好攻取。”
三人商议已定,司马仲达歇息一日,便起身前往上庸。
一路上,司马懿想到张怀义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不由得周身不大自在,只寻思得空除此一害,但
见得此时形势,也是无法可想。
行至在上庸曹军大营前,忽见不远处的霹雳车,不由得心中一亮。
张石头在上庸闻得张飞兵到房陵,黄忠无事,心中放下大石一块。心中只盘算军粮多寡,是否能够撑到半年以后。
见乐进、钟繇无有动静,遂与孟达决定,将平时守城官兵,又削减了大半,只留少数人于城上巡视,大部皆在城下休息。
这日正在城内帅府中与春桃斗嘴,忽听耳边呼啸声又起,敢是曹军多日不动的霹雳车又来骚扰,发了几弹之后,便没了声响。
只听得军兵议论,今日这几架霹雳车石弹均打在方圆百十步之内,还有几颗干脆打在了东门城外,真是奇怪。石头也未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