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又叹:“此人深藏不露,吾当初也未在意,不想短短三年已成气候,羽翼渐丰。且与那道玄交好,难以除之,只能收为家人,方可安心!”
“庞军师为何改了名字?”
“这说来话长。”兄弟二人在屋中,玄德将入川一众经过娓娓道来,听得三将军目瞪口呆,喃喃道:“如此说来,也只有招婿一途了!”
玄德起身轻拍其肩,叹曰:“吾本有意招其为婿,奈何那张怀义已娶了黄老将军之女,断无休妻再娶之理,只得委屈吾那乖侄女了!”
说完不禁掉起了眼泪,三将军一见赶忙劝道:“大哥休要伤怀,有道是:兄弟是手足,妻子如衣服。为了大哥基业,弟粉身碎骨亦不足惜,况一女乎?”
“基业?什么基业,你我兄弟三人,还有子龙,东挡西杀二十年,弄得妻离子散,如今大业方有起色,便要被逼嫁女,看来这国家大事,真是害人不浅呢!”
言罢颓然坐于椅上。翼德见大哥如此心疼侄女,不由心头一热。劝慰道:“大哥休要难过,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真能为我大汉招揽贤才,便是两个闺女吾也舍得!”
玄德一听拍案而起,怒道:“给出一个吾都心痛,还要两个!西川不过数郡之地,吾等征战两载有余,兵卒、粮草、军械糜废巨万,还要搭上自己骨肉,吾真是够了!”
张飞大眼珠转了几转,也无话可说,只能默然。
玄德越说越气,“那日法孝直暗与我言,吴懿有妹寡居在家,诸人相之,皆言大富大贵之相,劝吾收川后纳之。那女子原是刘璋兄长刘瑁之妻,吾与刘瑁同宗,这岂不是要我乱伦,简直一派胡言!”
张飞听罢挠挠头,“这确实有点那个。。。”
兄弟两个谈至半夜,张飞方才回营,路上不禁纳闷,明明自己亏了个女儿,怎么反倒劝了大哥半天,不由摇头连连。
次日一早,玄德、道玄升帐聚将。巴郡重地不容疏忽,遂从涪城调刘封,雷铜领军一万前去驻守,严颜老将替二人与法正守涪城。张飞领一军招抚江阳、犍为诸郡;从绵竹召回关平,令其与张翼领一军招抚巴西、德阳郡。两路人马即刻出发,不出十日便功成而返,三将军于途中访得贤士李恢而还。
李恢,字德昂,建宁郡俞元县人。曾苦谏刘璋勿邀刘备入川,不为采纳,知其必败,便弃官回乡归隐。此次为张飞访得,玄德一见,立拜为从事,随军听用。
玄德见诸郡皆平,正欲进兵绵竹,忽接孟达急报,马超、马岱领兵两万出汉中,攻打葭萌关甚急。
看完急报,刘备不禁称赞参谋会议果然有效。道玄笑道:“恭喜主公不久必得虎将,你我君臣少不得葭萌关一趟,那马儿凶猛,三将军、黄忠老将也须同行。”
道玄又道:“只是还需一忠勇之士前往汉中做说客,以断马超后路。”言罢扫了孙乾、简雍一眼,二人会意,略一商议,孙乾出列答到:“某愿往!”
“公祐若能前往,则大事定矣!”
“定不辱命!”
玄德遂传令孙乾多带金珠财帛,投小路前往汉中。临行前,道玄又面授机宜,孙乾领命而去。
随后玄德,道玄率张飞、黄忠领军两万直赴葭萌关。留张怀义、简雍守雒城,又令关平返回绵竹同魏延与川军对峙,切勿出战。
送走玄德等人,那张石头与简雍闲得无事,终日宴饮,见座上人稀,又拉了张任凑数。那张任见石头守信,也断了逃跑念头,成天胡吃海喝,混起日子。
不言雒城清闲,单表玄德大军不几日便到了葭萌关,孟达,霍峻,吴兰慌忙迎出。
次日,登关一望,见关前马氏兄弟正在叫阵。
只见那马超狮盔兽带,银甲白袍,面如敷粉,目若朗星。玄德一见,不由赞道:“世人皆言锦马超,今日一见,果是出众啊!”
道玄听罢,捻须不语,一旁却恼了张飞、黄忠二人。皆上前请令,欲与马超一战。
道玄笑曰:“那马儿终是吾囊中之物,只是需杀杀他的威风!”
遂令黄忠张弓,一箭射中马超大旗,城外军兵一见,赶忙退出一箭之地。道玄又道:“还是请三将军出马,会那马超一阵!”张飞一听,赶忙谢了法师,刘备又嘱咐几句,张飞点齐两千军兵飞马出城,与那马超对阵。
正所谓:葭萌关前摆战场,龙争虎斗矛对枪。此番孟起空余勇,难敌妙策阵前降。
张飞、马超二将关前大战,直从平明杀至掌灯,道玄欲灭马超锐气,又令张飞扬名,只是擂鼓不停。
看得关上玄德冷汗出了几身,恐三弟有失,央告道玄数次,见此情形,法师只能鸣金收兵,只气得三将军须眉倒竖,进得关来,欲寻道玄理论。被刘备呵斥数声,才得作罢。道玄只得于帅府设宴与张飞赔礼。
经此一战,马超亦知仓促间难以取胜,遂离城五里下寨,两军对阵。
马孟起同族弟马岱正思破敌之法,那汉中张鲁却派来使者,下令退兵。原来孙乾厚贿杨松,又于张鲁面前进言。那张鲁耳软心活,受了杨松蛊惑,便下了退军之令,马氏兄弟只是不肯,一来二去,如是者三。
杨松在旁进谗,张鲁心中疑惑,遂使人遮了返汉中要道,又令速战,杨松暗使人克扣马超粮草,马氏兄弟困守葭萌关前一筹莫展。
那张石头与简雍、张任在雒城终日无事,乐得逍遥自在,无事看看邸报,议论葭萌关战况。简雍叹服道:“石头老弟,果然神算,看来那马超不日便会加入吾军!”
石头拱手道:“可惜宪和与吾守城,若在葭萌前线,这劝降之功或可一争。”
简雍摇头道:“那马儿凶残,这玩命的活计吾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