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等如何仔细防备,也敌不过人心贪婪。以我估算不出两年,这精瓷烧制之法,必会流传出去,所以我准备一年多之后,将这黄记瓷器也走加盟之路,再狠赚他一笔,荆州局势不稳之前,索性高价转让,咱们怀里揣着现银,不怕找不到发财门路。”
廖立听完不由对张石头深深一揖,“吾自恃才高,从未服人,但论及理财,不如石头弟远矣!”
此后,精瓷生意越发红火,江东、许昌等处客商也远来洽购。石头思商人远途逐利不易,遂让小兰让出几两利润与诸人,又找廖立出营兵,护送出长沙郡界。
一时间,大批商贾云集辰溪。听闻优惠不久,巴蜀、陇右等偏远之处也时有商队前来。辰溪瓷窑,日夜不停烧制,石头恐匠人辛苦又加工钱若干,自此后黄记精瓷扬名诸路。
月末,廖立、刘大宝、张石头听小兰报账,也觉振奋。大家议道,若打开销路,创下牌子,照此下去,这精瓷生意还能维持几年,虽说荆襄销量稍减,可远途客商预订数量激增,辰溪订单已排至一年以后,少不得要增加瓷窑和匠人数量了。
长沙黄记生意兴隆,荆州这里,孔明周瑜争斗不断。
周瑜得了南郡太守,又遣鲁肃来讨荆州,当然是无功而返。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欲施那假途灭虢之计,虚名攻川,实取荆州。奈何棋差一招,又为孔明所败。
周瑜几番设下巧计,劳心费力却被诸葛轻松识破,不禁恼羞成怒,箭疮复发,病卧巴丘。虽经名医调治,但每日昏昏,时常晕厥。周瑜自知余日无多,匆忙写就辞表,密召吕蒙前来。
吕蒙,字子明,汝南人,为人刚毅果敢。
闻周瑜病重,星夜赶来。见瑜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不禁悲戚而呼,周瑜醒转,苦笑道:“生死有命,子明无需介怀。吾大限将至,遍观诸将之中,鲁肃忠烈,可代吾职。另有紧要大事,唯有子明可托!”
遂屏退左右,与吕蒙密语道:“孔明大才,吾不如也,后必成江东大患,宜早除之。吾亡之后,孔明自负其才,必会过江吊唁,子明乘便伏甲杀之。吾已写就罪己表,事成之后,汝将此表上呈吴侯,主公念吾早逝,必不会加罪于你。刘备失孔明如断一臂,荆襄可一鼓而下。”
吕蒙默然接表,周瑜一见叹曰:“若事不凑巧,杀不得孔明也是天意,汝与众将共扶吴侯,静待时机。吾料刘备枭雄之姿,必不安于荆襄数郡,早晚定会寻机进取巴蜀。西川险塞,千里之遥,攻取不易,刘备必携诸葛亮抽取荆襄精锐以往,到时荆襄空虚。除孔明外,刘备诸将皆不足虑,子明可乘隙夺之,全据长江之后,可保东吴百年基业。”
吕蒙闻言,叩首道:“定不负都督所托!”周瑜言罢,已是油尽灯枯,犹执吕蒙之手,道:“取荆州时切记若遇关羽、张飞二人只可驱逐,不可擒杀,切记切记!”言讫而亡。
可怜周公瑾,王佐之才,可惜天不假年,病卒于巴丘,年仅三十六岁。孙权得报,伤悼不已,即日命鲁肃为都督,总领江东兵马,又命迎周瑜灵柩回柴桑。
却说孔明在荆州得庞德公书信,言其侄庞统之事。庞德公为荆襄名士,与水镜先生司马徽相善,与孔明亦师亦友。卧龙凤雏之号,便为该人首倡。
庞统为庞德公亲侄,自赤壁献连环计后,因伤损曹家军将过多,恐遭暗害,一直避祸于江东。庞德公信中虽未明言,孔明已知其意。近闻周瑜病亡,欺江东无人,遂以吊丧为由,往江东一趟,顺带寻访庞统踪迹。
刘备劝阻不住,乃遣赵云引五百精锐同往,众人下船径往柴桑。鲁肃闻孔明前来,出城以礼相接,又恐部下众将相害,坏孙刘和气,只得请孔明宿于自己府中。
次日一早,鲁肃陪孔明至周瑜灵前。孔明亲自奠酒,跪地哭读祭文,数度哽咽,泪如泉涌,哀痛不已,闻者皆动容落泪。
吕蒙得周瑜嘱托,阴聚死士五十名,自孔明过江后,一直窥测,伺机动手。但赵云防范甚严,至柴桑又遇鲁肃庇护,呼呼奈何,只能眼睁睁见孔明来去。
孔明在江东吊丧已毕,便辞别鲁肃急归,庞统得庞德公书信,自来江边相见。二人自南阳一别,几年未见,相谈甚欢。孔明不敢久留险地,遂邀庞统赴荆州共事,庞统权衡再三,只收了孔明一封荐书。
二人分手,庞统径投鲁肃而去。鲁肃忠厚,久闻凤雏大名,今日一见喜出望外,即刻向孙权举荐,权亦大喜,次日邀庞统来见。
孙权见庞统道袍竹冠,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其貌不扬,心中已然不喜,又听其言语张狂,更是不悦,不由拂袖而去。庞统长叹而出,鲁子敬苦谏,孙权终是不纳。
鲁肃苦思无法,又恐庞统投奔曹营,于江东不力,只得修一荐书,送庞统往荆襄见刘备。
庞统到得荆州,孔明按察郡县未归,只得求见刘备。玄德早闻庞统大名,请入一叙,见庞士元面目可憎,长揖不拜,心生不悦。庞统高傲,亦未出示诸葛、鲁肃荐书。
玄德见其远来投奔,若不任用,恐伤名声,只得任庞统为耒阳九品县宰。庞统闷闷不乐,只得奉了公文往耒阳而去。途中闻得廖立身在长沙,二人脾气相投,关系匪浅,遂先到长沙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