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当真如此神奇?”
房中,楚牧裹着厚袄,靠坐在火炉旁,望着手中的这一册真功夫,这一个疑惑,亦是忍不住的再次浮现脑海。
距离负伤而归,已然过去了三天。
三天时间,楚牧除了去李老大夫那里换了个药,其余时间,几乎都是窝在家中。
伤势未愈,楚牧能做的,自然也少。
每日之事,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回忆总结着在山中的搏杀,以及抽出一点时间去常府读书识字外,剩下的时间,自然皆是放在了手中的这一册“锻体诀”之上。
前世今生,真功夫,对他而言,几乎都是一个传说。
区别只是在于,在此世,真功夫是他可以确定的真实存在。
而现如今,他更是握在了手中。
哪个男儿,会没有仗剑天涯,逍遥世间的幻想。
真功夫握在手中……
饶是已过去数天,但不经意间,楚牧依旧是难掩激荡。
一本锻体诀,数十页图文并茂,数天时间,他几乎是将其完完全全的印刻在了心中,虽谈不上倒背如流,但也绝对是了熟于心。
这份了熟于心的存在,他对此世的真功夫,自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同于前世他对武功的印象,此世的真功夫,在楚牧看来,似乎就是……逐渐非人的一个过程!
习武者,初静心养性,再修桩功,以桩功辅助,静心专注感悟气血。
随后,便是一个内服外练的过程。
内服,指的是服用养气补精的药方。
外练,则是指修习桩功,蕴养,增强气血,从而洗练身躯,增强身躯的一个过程。
气血愈强,身体素质,自然也就愈强,也自然就是逐渐非人!
按着锻体诀描述,锻体诀大成者,身如铁石,刀剑难伤,有百石之力,可碎石开山。
这般描述,显然是有所夸张,毕竟,百石之力,也不过万斤,这般力量,碎石足矣,但要开山,除非化身人形挖掘机,不然的话,显然远远不够。
但无疑,万斤之力,显然也远远超出了人的身体极限,达到了非人的地步,
更别说身如铁石,刀剑难伤了!
“不过……没一个具体的境界嘛?”
早已有过的疑惑,却是忍不住再次出现。
按照他对武学的印象,显然都是有着明确的境界划分。
什么明劲,暗劲,什么淬骨炼皮之类的。
可他翻遍这一册锻体诀,也没有发现一个明确的境界划分。
他昨日还专门询问了伍硕,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像就只是蕴养气血,增强气血,一个极其单纯的循环往复过程。
没有什么境界,也没有什么层次!
思虑片刻,想不通,楚牧也懒得再多想,真功夫就在手中,又何必再去想那么多。
更别说,他想不通,很大的可能,只是如从前那般,因为他的认知还太局限,没有接触到而已。
待接触到了,认知开阔了,那自然就明白了。
“静心养性这方面,应该问题不大。”
楚牧暗自思虑着。
就这书中描述,锻体诀要入门,最重要的莫过于静心养性,简单来说,就是静下心来,没有杂念。
只有这样,修习桩功时,才能慢慢感悟到气血,才能试着操纵气血,蕴养……强化气血,才能洗练增强身躯。
而自来到此世,“灵辉”的存在,
早就让楚牧有意识的锻炼自己的专注,静下心来,没有杂念的习武,读书,也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这入门锻体诀最重要的一关,对他来说,显然并没有什么阻碍可言。
而感悟气血……
楚牧闭上双眼,再一次试着感受了一下,结果依旧没有变化,除了伤口处隐隐的刺痛,便再无其他任何感受。
“桩功……”
楚牧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显然,这个感悟,必然是离不开这锻体诀记载的桩功。
只是眼下他这状态,显然是不可能习练桩功的。
“再等等吧……”
楚牧轻叹,真功夫就在手中,却不能习练,着实难受。
环视一圈房间,楚牧心中默念一声,熟悉的光幕面板,亦是再一次的浮现于视野。
姓名:楚牧。
技能:
基础刀法(初窥门径)263/500
灵辉值:156.7%
初窥门径的刀法之路,短短几天之内……不,严格而言,应该说在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内,便跨越了一半进程。
这一切,显然都得益于那山中的数次生死搏杀。
楚牧记得,出山之时,刀法熟练度已至两百四十有余,而多出的十来点熟练度,自然就是他这些天琢磨总结的效果了。
“若修习锻体诀,刀法熟练度应该还会迎来一波暴涨……”
楚牧暗自寻思着,他当前的刀法,劲力是最大的限制之一。
哪怕刀法已至初窥门径,且进程大半,但限于身体素质,他也一直未曾很好控制住长刀的重量。
尤其是与人搏杀时,劲力的碰撞,更是让这个局限近乎无限扩大!
若修习锻体诀,身体素质得到提高,劲力增强,对刀的控制,自然也会飙升。
“收获满满啊!”
楚牧长吐一口气,一趟进山之旅,一次次血战搏杀,一百有余的巡检性命……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而他楚牧,无疑就是该欢喜的那个。
自身力量的刀法大有长进,又得此锻体诀这般真功夫,
外在的权势地位,有着那五颗首级,以及初露头角后,伍硕的看重,也必然会得到提升。
虽身受重伤,但这般回报,显然也远大于他的付出。
毕竟,那些纵使丢了性命的巡检,也不过是一笔抚恤,一个顶替名额而已。
对比之下,楚牧无疑称得上是极为幸运。
思虑之间,楚牧将盖在身上的厚袄拿下,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起身。
数天时间,南山镇接连大雪,此刻,院中积雪已足以没过脚踝,而这,还是昨晚徐远已经清扫过的结果。
楚牧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穹,沉吟片刻,回房中披上一件兽皮大袄后,便顶着风雪朝屋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