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骄傲仍然重要时当命运二次恩惠时第一百三十四章撬开雷·阿伦的嘴雄鹿赢下首秀的快乐时光没有持续很久。
进入十一月,雄鹿迎来了第一个主场比赛,对手是来者不善的奥兰多魔术队。
于飞对魔术有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当初在奇才的上位之战的对手正是魔术。
他还记得,魔术的二当家格兰特·希尔在那场比赛里受伤,并再次赛季报销,让麦迪不得不只身扛起球队,从而让这支在去年被认为是东部天赋最好的球队最终和奇才一样只是在首轮打了个转。
现在,于飞已经不在打球,而魔术也从声势的巅峰期进入高速衰退期。
无法保持健康的希尔和天生的脊椎弯曲带来的不可逆转的伤病隐患开始影响麦迪。
不过,魔术的陨灭时刻不是今夜。
今夜,麦迪依然是当之无愧的东部最佳球员,单枪匹马突破了于飞、阿伦和斯普雷威尔的防线,全场29投16中,砍下47分7篮板6助攻,率队取胜。
仅仅拿下25分8篮板4助攻的于飞并不能与麦迪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对决。
但于飞并不认为这份差距完全在于实力。
麦迪是魔术的进攻大核,除了他之外,魔术仅有两人得分上双,且得分都没超过15分,可以说,一枝独秀的麦迪强行为魔术赢下了这场比赛。
于飞想要团队的支持,他在奇才得心应手的点名战术在雄鹿没有相应的战术支持,明明雄鹿拥有更多凌厉的射手。
比赛期间,于飞曾建议卡尔让莱特纳上场,而卡尔对后者表示轻蔑,“除非他愿意在防守端付出努力,否则我不会让他上场!”
然后,比赛输了。
卡尔开始对媒体批评球队的防守:“我们让T-MAC拿了47分,当我们在防守端拿出这种表现的时候,输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想看到他们努力防守,但我没看到,我们的首发连一个六犯离场的人都没有,这说明什么,没有人愿意承担责任!”
雷·阿伦是对卡尔明显表现出反感的那个人。
“乔治可以说任何他想说的话,这是他的自由。”雷·阿伦说,“但我不觉得没有首发球员犯满离场这件事可以证明我们不愿意承担责任。”
斯普雷威尔继续抱怨他在乔治·卡尔的体系里找不到感觉。
安东尼·梅森抱怨球权太少。
克里斯蒂安·莱特纳抱怨自己没有出场时间。
迈克尔·里德抱怨自己的队内地位。
忽然间,雄鹿变得配不上自己的队名,他们应该改名为“怨妇”。
每个人都在抱怨,甚至于飞也对现状不满。
但于飞和这帮人不一样,他没有公开说出来。
这其实表明了他的处事风格和队伍“脱节”。
乔治·卡尔时代的雄鹿队一直是联盟中“勇于表达”的代表。
什么是“勇于表达”?就是说,他们有问题从不藏在心里,对队友也好,对媒体也好,对比赛内容不满也好,他们都会说出来。
开启这个风潮的人正是主帅卡尔。
在卡尔的认知中,他觉得有必要通过第四权的力量来督促自己的队员变得更好,所以如果他想对哪个队员不满,第一个感受到的并不是球员自己,而是媒体。
所以,来到这里打球的人都会像卡尔那样对媒体抱怨。
于飞不这么做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帮所谓的第四权除了舞文弄墨带节奏外解决不了一点问题。
他当初在奇才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真闹到媒体那里,往往说明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而这种“最后手段”在雄鹿却是起手式.
这正常吗?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而这个问题的源头却来自乔治·卡尔本身。
他是这种队内文化的始作俑者,因此,如果于飞想反对这种文化,就必须从卡尔开始。
输给魔术的当晚,于飞在球队的安排下,开始了自己的电台节目。
于飞的电台叫“与天选者对话”。
当晚,于飞的电台来电不断。没有电台直播经验的于飞一度手忙脚乱,而来电人提出的问题也是千奇百怪,从社会时事到流行文化,再到NBA内幕。
唯一一个让于飞打起精神的问题来自圣弗朗西斯市的“马修”,他问道:“弗莱,你可以让乔治·卡尔那个混蛋闭嘴吗?他应该停止说那些废话!什么时候他停止说这些废话,雄鹿就会变得更好!”
听完,于飞露出微笑,“我对你的话没有意见,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感谢伱的来电。”
显然,意识到卡尔这种示丑于外是有问题的人不只是于飞而已。
次日,于飞一早就喊上劳森一起去圣弗朗西斯训练中心训练。
“大飞,你有看昨天的新闻吗?”劳森愤愤不平地说,“那头肥猪居然说你们没有责任心,真是无稽之谈,他怎么不自己上场和T-MAC对位个10分钟?”
于飞轻哼一声,不予置否。
圣弗朗西斯训练中心
于飞又在这里遇见了雷·阿伦。
于飞很少承认有人比自己训练刻苦,但雷·阿伦绝对是一个。
装备经理扎克·埃杜路过时,于飞找他问道:“雷每天都这么训练吗?”
“不,当然不是。”埃杜说,“他只有在打完一场糟糕的比赛时才会在早上来这里投篮。”
这就正常多了。
就算是于飞也做不到在赛季期间每天从早练到晚。
昨晚对魔术的比赛对雷·阿伦来说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他不仅被麦迪完爆,还14中3,仅得10分。
卡尔赛后说球员没有责任心很大一部分就是指向他,因为他既没有在防守端限制住麦迪,进攻端也一无是处。
雷·阿伦再次出手。
这是一记完美的投篮。
它应该空心落袋,但,一颗来自另一角落的篮球正好飞来,破坏了它的完美弧线。
“砰!”
篮球不合预期地被砸飞后,雷·阿伦脸色不善地看向那个影响自己训练的人,“四周都是空场,你来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起训练。”于飞淡淡地说,“正好我也打了一场糟糕的比赛,我和你一样需要加练投篮。”
雄鹿有很多人需要加练投篮,但如果以昨晚的比赛为例,于飞是唯一不需要加练的人。
他17投10中,砍下全队最高的25分。
外线虽然出手不多,但也是3中1的表现,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这和雷·阿伦那种完全失准的投篮不同。
这样的人说他也需要加练投篮,这不是恶心人是什么?
“我再说一遍,你可以去其他的空场投篮!”
他分明很严肃,很生气,于飞却一点都不害怕。
于飞问:“你真的不想和我谈一谈吗?作为这支球队的头号球员,在经过一场败仗之后,难道你觉得你没有义务带领队友走出泥潭?”
听着这个接管格伦·罗宾逊衣柜的人说什么头号球员,雷·阿伦只觉得可笑。
既然于飞不走,他只能自己换场地。
就在雷·阿伦拿着球走向另一个空场的时候,于飞继续用那种说风凉话的语气说:“好吧,看来你真的像乔治说的一样,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难怪他们不把‘大狗’的衣柜留给你。”
雷·阿伦止步,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你确定要我重复吗?”
闻言,对于飞的恶感积攒到了一定程度的雷·阿伦怒气冲冲地走到他的面前,“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了解这里的情况?我比你在这里多打了六年的比赛!我知道我们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你没有资格评价我,因为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你真有你以为的那么聪明的话,你不会来到这里!”
是啊是啊,真想让你也享受一下和老东西当队友的快乐。
雷·阿伦的反应证实了于飞的判断,这个雄鹿队内资历最深的老将,确实对他有一股敌意。
因为于飞“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格伦·罗宾逊的衣柜。
雷·阿伦并不是一个觉得自己一定要当老大的球员,在他看来,只要那个位置上的人“配得上”那个位置,他就没有意见。
格伦·罗宾逊被交易了,萨姆·卡塞尔也被交易了,雄鹿队内所有比他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被交易了,新来的球员一个是斯普雷威尔这样的问题球员,一个是于飞这种潜力新星,那个位置理应是他的。
结果,管理层和乔治·卡尔根本没问过他的意见,就把格伦·罗宾逊的衣柜给了于飞。
就像钦定一样。
雷·阿伦承认于飞前途无量,但他只是二年级,还不是蒂姆·邓肯式的二年级,而是一个没有上过大学,无法和乔丹共存,“不受管教”的二年级。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成为球队的老大?
这便是雷·阿伦讨厌于飞的原因。
不过阿伦和于飞的区别是,他直接给于飞定性了,而于飞一直在观察他。
从训练营到现在,阿伦给于飞的感觉就是老二有余,老大未满。
他的实力当二当家肯定是溢出的,但当老大严重不够格,尤其是性格和领导力方面。
就拿于飞最看不上的奇才丹来说,虽然老东西脾气坏,不会做人,实力也不够,但他在场上总是身先士卒,不会抗拒脏活累活,总是拼在第一线,队友出现问题也会发出雷霆般的嗓音呵斥。
雷·阿伦没有这种心态,或者说意愿。
他愿意防守,愿意进攻,他愿意在球场两端卖力,但他不会大呼小叫,不会把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处向同一个方向使劲。
这种人是当不了老大的。
初来乍到的于飞虽然有当老大的念头,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沉住气,因为雄鹿上上下下都有问题,他需要先团结身边的力量,赢得队友的支持,再去谈改造球队的事。
而要做到这一点,他首先需要取得雷·阿伦的支持。
或者,至少让他不碍自己的事。
“Rey-ray,我确实不了解这里。”
“别那么叫我!”
“这不是重点,”于飞说,“既然你了解这里,既然你知道这里的问题,为什么你不站出来领导我们解决问题,反而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雷·阿伦理所当然地说:“继承13号衣柜人又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解决这里的问题?”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更了解这里的话,为什么要在意谁继承了13号衣柜?”于飞以彼逻辑还攻彼身,“如果你可以解决问题,谁继承了13号的衣柜真的重要吗?衣柜是死的,可以解决问题的人才是真正的领袖。”
于飞用雷·阿伦的逻辑说服了他。
阿伦闷了半晌,“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好极了,废了哥们一堆口水终于有进展了,我们首先排除乔治·卡尔那个死肥猪的臭嘴!
“难点在哪?”于飞问道。
“乔治·卡尔!”阿伦的回答并不让于某人感到意外,“他是一切问题的根源!”
该死!为什么是他!他不是我们亲爱的教练吗?他怎么会是问题的根源?我该表现出惊讶吗?
“耶稣基督啊!”不信教的于某人惊讶地说,“乔治怎么了?”
似乎终于找到人倾诉的雷·阿伦倒出了藏在他心中有段时间的苦水。
早在于飞进入NBA之前的2001年2月,彼时,他与某人正在为当年的ABCD训练营做准备,而雄鹿正进入“三个火枪手”时代的巅峰岁月,就在那个时候,《体育画报》为雷·阿伦出了一篇专题文章。
作为阿伦敬爱的教练,乔治·卡尔当然要接受画报记者的采访,以提供一些文章素材。
不知道是否是卡尔对“提供文章素材”这件事有独到的观点,他对人说:“我管雷叫‘芭比娃娃’,因为他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他是个很棒的球员,但他总是过分关心造型、上镜和扮酷。这些事情和篮球无关,好的造型不会在比赛里帮助他,这是一项艰难,充满竞争性的运动,我们需要的是努力争胜的球员,你必须凶狠,必须拥有乔丹式的杀手心态,可那不是雷。”
很明显,这是一个不注重形象的糙汉对一个重视外表的精致男人的偏见。
但于飞又不得不同意卡尔的一部分观点,要求雷·阿伦像乔丹科比那样拥有杀手心态是不对的,那样就不是他了。
“我必须承认,”他说得很对,“乔治有点过分。”
雷·阿伦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你必须打好每一场比赛,否则我们的教练就会在媒体面前不遗余力地批评你,而当他带领美国队在世锦赛上一败涂地的时候,你可曾听到他批评过自己的执教方式?这就是我们的教练,密尔沃基雄鹿队所有问题的来源,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一个不负责任的批评者,一个穿衣品味糟糕的胖子,一个种族主义的人渣!”
到底是哪个体育记者说如果每个黑人球员都像雷·阿伦一样儒雅随和,对黑人的种族歧视就会消失的?听听这个,骂起人来这不是一套一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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