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石山久作照常来到了任务大厅。新村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对于这个数月来一直活跃在任务大厅的旧贵族,新村印象深刻。不过,他没有打算主动打招呼,现在的他很享受像石山久作这样的人称呼他为新村大人,“大人”这两个字,无论听多少次,他都不觉得腻。
果然,看到新村后,石山久作露出一丝喜色,他尽量表现出谦卑的样子,“新村大人,您好。”
“是石山君吗,您真是勤奋啊。”新村假装刚刚看到,微笑着打招呼。
“新村大人,听说我们涡隐村会派出一队参加木叶举办的中忍考试?”石山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是,不过,参加人员的年龄还是有限制的,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关系到涡隐村颜面的事情,原则上,只有未成年的人才能参加——其实这已经很降低要求了,木叶参加中忍考试的年龄历来都在十三四岁以下,最高记录,一位叫卡卡西的传奇忍者,成为中忍时不过六岁。”新村抱歉的回答。
“您误会了”石山久作低着头,努力不让新村看到自己的窘迫样子。“我的弟弟石山久让,他才十岁,他很优秀,我觉得,他有资格参加今年的中忍考试。”
新村看着他,一脸的严肃,“石山君,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要提醒您一句,请不要介意,中忍考试是村子的大事,只有一队人选,所以每个人都会很优秀,您的弟弟,想要证明自己,还是需要通过层层选拔,另外,中忍考试有着不低的危险,在木叶的地界,没有人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知道”石山久作捏紧了拳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非常诚恳趴在地上,祈求道,“拜托了,大人,请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新村看着这个向他跪下来的贵族,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的西瓜汤一样凉爽,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哎呀呀,石山君,你这是干什么,快请起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你只要说一声,我一定会帮忙的,不过,中忍考试的报名是在赤木沙大人手中,我会帮你的弟弟进行推荐,如果他能通过赤木砂大人选拔,这件事便算成了,不过,你的弟弟,他的能力?”
“请新村大人放心,今晚能否邀请您到寒舍一聚,我的弟弟,会向您展示他的能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石山久作再次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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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久作终于成功的请到了新村,他一路上面露着微笑回到家中,只是刚进家门,他的脸就变得阴沉和不甘。
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庭院,空间宽阔,格局在涡隐村新建的建筑中,都算的上是独树一帜的。看来,石山家或许没落了,但是浮财还在,并没有被彻底打入尘埃。
“哥”石山久让虽看上去稚气未脱,但面容刚毅,站姿挺拔,动作之间,颇有规矩。
“小让,世道杀人,这个忍界没有一片净土,我们家族,是第一批从汤之国主动迁移到涡隐村的,我希望你能证明,哥哥的选择没有错。”
石山久作的父亲,曾经是邪神教的信徒,那是真正的从汤之国那片古怪的山中诞生的古老教派,而不是现在外界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新兴宗教。
可惜,造化弄人,飞段的横空出世,让汤隐村如获至宝的同时,开始追杀所有的邪神信徒,石山久作的父亲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是最终还是被挖了出来,死在了汤忍村的追杀中,石山家被迫迁徙逃亡,受了很多的苦,他们不敢逃到其他大国去,害怕那些大国查他们的根底,最终赶上了涡隐村的建立,这个不拒亡命徒的新兴势力,非常适合他们隐藏,他们别无选择,死心塌地的投靠了神乐川奈。
“哥,那个仪式,您不觉得?”石山久让天生是忍者,同时他也经过了仪式的改造,正是因为参与过仪式,他隐隐觉得,青铜树的仪式与邪神教的仪式存在太多的相似之处,根本就是一个体系的扩展。
“住口!”石山久作连忙回头,看着关紧了的门松了口气,他严厉的吩咐到“从今往后,你要把你心中想的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一点都不许暴露出来,否则,我们全家都死定了,知道吗?”
“知道了,哥”石山久让吓了一跳,连忙答应,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那,哥,仪式,能改为那个吗?”
这次轮到石山久作犹豫了一下,他缓缓说,“你不能改,一丝一毫都不能改,哥我不是忍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如果我们还是高不成低不就,那就由哥试着改一下,用那个仪式,到时候你看着哥,如果哥失败了,你就把哥埋了,一点都不要声张,如果哥成功了,那就再看看。”
“哥,你说,牠们,是同一个吗?”石山久让小心的问。
石山久作幽幽的说,“如果是同一个,那就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现在的这位,很可能还活着。”
“啊”石山久让被他哥哥的话吓的目瞪口呆,但他知道,他哥哥虽然不是忍者,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头脑,更加不可能骗他。
石山久作目光深邃的看着天空,他的身份不同,所以早就根据情报,看穿了层层迷雾,现在的这位邪神,很可能是一位恐怖的忍者,他无意间获得了邪神教的仪式,参悟透了其中的秘密,并且盗取了邪神的力量,散播瘟疫,传播教义,收拢信徒,采割信仰。
这一张已经洒满了忍界的大网,绕开了强大的忍者,将矛头对准了更多的普通人,其势以成,并且隐藏在涡隐村之中,那个人石山久作一度以为是他们的新任涡影,神乐川奈殿下,只是那一场村后的非人战斗告诉了他,殿下的身后还隐藏着更加恐怖的阴影。
他靠近新村,除了接取任务,努力为他的弟弟铺路之外,更多的是为了探知那背后的秘密,那秘密一定隐藏在浩繁的任务之中。
就在上个月,他已经确认了这一切。
高层在神乐殿下还在的时候,意外的召开了高层会议。石山久作立刻从这一举措中发现了疑点,并且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中,看破了神乐殿下暂时离开的事实。接着,他又从任务之中,获悉了,神乐殿下一直在找的一个人,在那之前出现了踪迹。
神医,六尘。
石山久作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将这一切埋在了心底。
他在等,等一个可能的机会,再此之前,他要为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尽一切的努力。
这是石山家崛起的契机,也是一个不安的灵魂,在这大争之世中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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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新村履约而至,直到到了石山久让家门口,新村才咽了一口口水,那股子的傲气突然消失了。
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他得到了一次机会,就彻底的赶上了这一帮贵族,并且将这些落魄的家伙已经踩在了脚下。
可是贵族到底是贵族,在神乐川奈都厉行简朴,涡隐大楼也不过是三层高楼,各家各户都是刚刚起步的时候,石山久让居然已经拥有了三进三出的大庭院。
可怜他现在也是统治阶级的一员,不过是在一间联排公寓中,有了个一室一厅的住房。
“石山兄,真是富贵人家,端的气派。”新村语气中带着羡慕与酸涩。
“新村大人见笑了,都是先人遗泽,不肖后辈也不知能否守住家业。”石山久作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后悔,当初刚来不知收敛,用大部分的浮财换了这份家当,我兄弟二人若是立不住,或许不久它就要易主了,哎,新村大人,将来若是我兄弟二人皆不成器,怕是要麻烦您照拂一二了。”
“哈哈哈,石山兄莫要自谦若此,兄的才华,弟看在眼里,他日必有腾云之时啊。”新村大笑,拉着石山久作的手,二人携手走入屋内。
早有仆役安排好桌席,半响宴饮,二人具是酒醉。
“久让,还不出来拜见为兄的贤弟?”
石山久让沉着入内,对着新村扑通一声跪下,“新村大人。”
新村醉眼迷离的看着石山久让,指着他大着舌头道,“叫什么大人,以后,我也是你哥!”
石山久让有些难为情的用眼睛余光看着石山久作,没想到一个酒盏就这样扔了过来,“看什么看,还不快叫哥?”
石山久让一个激灵,立刻道,“是,哥”
接着,他一头拜下,大声叫到,“新村哥。”
“哈哈哈贤弟。”
“大哥”!
“贤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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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今日不如我们二人就此同塌而眠吧。”
“大哥,为弟也想与大哥抵足而眠,畅享未来,可惜,尚有要事,便不叨扰了”
……
将醉醺醺的新村送走后,一脸酒醉的石山久作双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哥。”石山久让满脸的委屈。
“可是觉得不甘?”
“是”
“不甘就对了,为兄好不容易为你争来的机遇,如果你不能有所表现,我们的这座房子只怕都保不住了。”
“为什么?谁会觊觎我们的房子。”石山久让疑惑的问。
石山久作撇了一眼弟弟,“自己动动脑子,别总指望着你哥,你哥护不了你一辈子的。”
“哥,我没脑子,那你不也不会忍术嘛,术业有专攻的。”
石山久作一巴掌拍了下石山久让脑壳,“让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