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下和三郎身为忍者,为木叶服务了十二年,又加入了登势商会近五年,很清楚忍界的格局。
“队长,这一次的任务,我们怎么去做。”
登势明摆着把他们当弃子,可怜他们为了商会脱离了木叶,却被商会如此不当人的利用。
犬冢颚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肩负的使命,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忍者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如果这个命令是“恶”的话,该不该遵守?又如何应对呢?善与恶是要依赖判断者的立场的,同一件事,不同立场的得出的结论可能不同甚至相反,然而忍者执行任务时只能有一个立场,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纪律和服从。但,我们,现在是晨曦商会的护卫,不是木叶的忍者了。”
“队长,您的意思是?”
“登势拯救了我们这么多人,哪怕他要我们去死,也得我们死了再说,不要让别人小瞧了我们。”犬冢颚坚定了所有人的信心。
三十多名忍者突入了云隐村的前哨站。
犬冢颚配合着黄犬,无情的收割着云隐村侦查人员的生命。
在他几乎将前哨站屠杀殆尽的时候,云隐村的带队忍者才反应过来,“犬冢颚!你卑鄙!”
犬冢颚面色冷峻,他将准备好的说辞大声说了出来,“云隐村依靠武力,搞不正当竞争,让我们的商会在霜之国与雪之国举步维艰,亏损严重,这次是我们给你们的小小教训,如果你们还敢阻断我们的商路,下一次,我们会将你们彻底赶出去!”
那名带队忍者恨的牙痒痒,他突出了重围,留下了狠话,“犬冢颚,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商会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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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四代艾掀翻了桌台,“柳川,你欺我太甚,来人,我要点兵,彻底灭掉登势商会!”
“四代目!”土台听到了消息大惊失色的赶到云隐大楼,“不要中了柳川的计策!”
“土台,你不要劝我了,上次我就说过,没有下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他血的教训,让他知道,云隐村的尊严,不可轻侮!”四代艾此刻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
“四代大人,王不可因怒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今天这件事,明显是柳川故意在挑衅,如果我们不能控制好情绪,那就完全中了他的奸计了!”土台为了稳定住四代艾的情绪,抓住他的手甚至动用了忍术。
“土台,如果我们这都能忍,那他一定会得寸进尺,我们云隐村的根本是什么?是武力,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也是武力,如今,我们不用自己擅长的东西去对付别人,才是我们的愚蠢。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劝,一切,等我先进攻到那座叫晨曦山的土丘再说!”四代艾的暴怒并没有因为土台的劝阻而停息,他的手挣脱出了土台忍术的桎梏,冷酷的目光看着土台,“土台,你真的老了,没有一丝锐气,锋利的尖刀不是盾牌,如果不用来刺人,那将毫无意义,你在这里,替我看守村子,等着我的凯旋归来!”
“我需要两百个精锐上忍,陪我突击一趟铁之国,我要将登势枭首,悬挂在我们的瞭望塔上,让我们的敌人看看,雄狮的愤怒,是要用鲜血来平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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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特戴,我们的合约自今日始中止了,现在,我需要请您帮我做最后一件事。”登势看着守卫他六年的迈特戴,有些感慨,有些人真的是好命,明明蠢的可以,却被人以最好的办法保护着。
迈特戴挠挠头,六年,就是六个s级任务,像他这样的下忍,能承接这样的任务本就不可思议,而且,这任务还异常的简单,这么多年,也就经历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让他一度感到不好意思。
“登势会长,您请吩咐,我一定做到最好。”迈特戴竖起大拇指,露出板牙,摆了个很羞耻的造型。
“晨曦山很快会被云隐村围攻,我们需要请木叶前来增援,越快越好,现在,我已经召集了所有的商会中的木叶忍者,来山下布防,但是,雷影的实力,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我已经收到了可靠消息,雷影会亲自带队突击我们。”登势拿出了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商会中所有木叶忍者的亲笔遗书,这东西,在木叶忍者进行身体修复前都会签订一份,遗书的铅封完好无损,显然没有被人打开过。“如果木叶不能及时救援,那就烦请将这些遗书,交给他们的家属,告诉他们一声,商会,最后尽力了。”
迈特戴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是,他守护登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理清楚登势、木叶、柳川之间的复杂关系,更加无法理解登势这些遗书用意,他将登势的话过下大脑,采集到的有用信息就是,他要将这些遗书尽快带到木叶,然后请求增援,如此而已。
“放心吧,这是我擅长的事情!”迈特戴立刻背起箱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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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影真的会来吗?如果他还是忍住了,那我们这次的准备,不仅会白费,还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登势回到了神社内,对着神树有些忧心忡忡的说。
“登势,改一改你的商人脾性,有些事不可太过精细计较得失,就像此事,一定要从最坏处着眼,往最好处努力,我们能承受的失败很有限,木叶,是我们给自己套上的紧箍,同时也是买给我们自己的保险,躲过这一次危机,往后几年,又是安生日子。”
“那需不需要向大名和三船求援?”
“写求援信吧,虽然预料到他们不会搭理我们,让他们有些愧疚,也是好的。”
“可是,这次不管怎样,木叶忍者对我们的忠诚,只怕都要大打折扣了。”
“忠诚是最珍贵,也最廉价的东西,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反复强调自己的忠诚,你维系住如此庞大的集团,依靠的从来不是忠诚二字,而是利益,他们是因为利益来的人,如果我们不能满足他们,最终也会因为利益与我们分开,我们要维系的,从来不是与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而是利益枷锁,将我们与他们仅仅捆绑,形成利益的共同体,他们就不得不与我们合作,荣辱与共,祸福与共,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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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火影大人,十万火急!”迈特戴甚至甩开了三小,将本该三天的路程,一天走完,赶到木叶便迫不及待的冲入了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不紧不慢的叼着烟斗,他看着迈特戴,已经大致猜到了迈特戴匆忙赶回的原因。
但,以他的城府,自然不会和迈特戴置气,他站了起来,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登势社长说,晨曦山会遭到雷影的袭击,他已经召集了所有商会中的木叶的忍者,守卫晨曦山,同时,还让我带回木叶忍者的遗书!”
猿飞日斩抽烟的手一顿,愤怒的有些微微发抖。
“他还说了什么?”
迈特戴好好想了想,“登势社长还说,如果木叶不能及时救援,那就烦请将这些遗书,交给他们的家属,告诉他们一声,商会,最后尽力了。”
猿飞日斩怒极反笑,他打开了箱子,拿起一份遗书,拆开一看。
果然是木叶的忍者,讲述着对家人的思念,对木叶的愧疚。
他将信封合上,用忍术封成了从未打开过一般,转头朝着窗户走去。
透着窗户,看着历代的火影岩,感受着凉风的吹过,他的思绪为之一清。
“你再赶回去,登势的身边,不能没有你保护。”
迈特戴尴尬的半跪着没有起身,他小声说道“登势先生说,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
“那就以木叶救援忍者的先遣部队身份去。”猿飞日斩烦躁的转身,语气有些严厉,随即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罢了,你赶回来,一定很劳累,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召集长老团议事,这个消息现在是绝密,一定不能外传,等我的命令。”
“是”,迈特戴羞红着起身,虽然他不清楚原因,但他感受的到,自己一定又被嫌弃了。
迈特戴一走,几名火影护卫也行动起来去召集长老团。
猿飞日斩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复盘着。
他本来准备派遣精锐忍者,试一试涡影村的成色,同时告诫涡之国的那些诸侯,到底应该站在那一边。
但是现在,他被柳川不按常理的组合拳打的有些懵了。
涡影村前脚刚站稳脚跟,后脚就开始远征茶之国,大量忍者在茶之国各个大小赌坊开始收取保护费,他已经收到了茶之国和国内数个大贵族的求援信。
那里虽是纤芥之疾,但保护和突击是两回事,突袭只需要少量精英,保护却需要大量人手,无形中牵制了木叶一部分精锐。
但木叶忍者是真多,挤出一部分忍者袭击涡影村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北方的登势触碰了四代雷影的逆鳞,却用木叶的忍者,来威胁木叶采取行动。
那帮忍者本是伤退的人,却为了恢复身体,可耻的投靠了登势,为登势卖命,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真要被一帮叛徒绑架。
“发生了什么事”水户门炎最先赶到。
猿飞日斩先示意他坐下,俄而,转寝小春与团藏都赶到了屋内。
猿飞日斩将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他想听听几位长老的意见。
“日斩,我们的原计划不变,突袭涡之国,这样一来,柳川的所有势力,都会被沉重打击,甚至可以一战,逼出他的底牌。”转寝小春建议,放弃北方的那些叛徒。
水户门炎了解那些人的情况,他知道,那些人,并不能称为是叛徒,更多的,只是普通人,他们想要恢复身体,将自己卖给了登势,又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
“小春,如果我们放弃了他们,不是因为木叶的实力不足,而是因为我们要去攻打其他的地方,你认为,木叶的忍者,会接受我们的这个解释吗?”
“如果我们放弃攻打涡影村,也不去救援登势呢?”转寝小春提出另一个办法。
“这或许就是柳川的打算,他最想保护住的是涡影村的利益,柳川的势力与神乐家完成了初步切割,而登势的合作对象是神乐家,现在对他来说,那部分的利用价值已经很小了。”
“不能这么做。”团藏摇头,既然不能达到消灭柳川的利益,团藏疯了将自己下金蛋的鸡毁灭掉。“晨曦商会中那么多的木叶忍者,人尽皆知,如果晨曦商会被灭,在外界看来,等于是我们木叶被打败了。”
“我来说一说我的看法”猿飞日斩目光深邃,他凝视着长老团的人,说出了另所有人都意外的话。
“柳川了解我们,所以,我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在走,无论是果心还是日差,都再三的劝告我们,柳川的危险性不亚于其他的忍村。他在暗处搞风搞雨,我们一直以来的忍耐,都在他的算计之下,这样的被牵着鼻子走,早晚有一天会万劫不复。我苦思了良久,是时候与他做个了解了。”
猿飞日斩站了起来,“茶之国的忍者,我想要全部调出,不管柳川如何破坏,我们先置之不理,命令奈良朱雀带领部队全力进攻涡影村,我会联系自来也前去增援;登势那里,团藏,请你亲自带队,我要你抵挡住雷影的进攻,同时,诛杀登势,扫清晨曦商会中的登势残余。我要这一战,彻底打断柳川的爪牙,没有了这些势力,他的诡异能力,就会毫无用处!”
“日斩,你真的决定了吗?”团藏咬牙,虽然由他亲自带队,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和操作空间,但是,要亲自将自己的金库断掉,他依然觉得很不好受。
“木叶不能因为一个忍者陷入被动,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不管付出何种代价!”猿飞日斩早就已经思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