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不惜舍弃朋友,舍弃村子,舍弃人性,放弃一切,得到的力量到了什么程度把,如果只是花样架子,别怪我嘲笑你。”
“土遁,岩土升降!”
数米宽的岩土板,被柳川搬运,砸向了日差。
日差轻易便将岩土板击碎。“甚者还不如石渡正男随手的程度,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水遁,水乱波。”
“回天!”
“风遁,大突破!”
日差的回天刚刚结束,柳川的忍术已经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大突破不是靠体术可以破坏的忍术,他只能尽力缩小自身,完全承受了大突破的袭击。
“火遁,龙炎放歌!”
七八团龙火乘着日差防御的间隙袭来。
日差身形不稳,却依旧依靠精湛的体术躲过。
“还有雷遁呢,我等着你的发挥。”尽管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日差的嘴依然很硬。
“你知道的,我不擅长雷遁,如果不是二代的遗泽,我甚至水遁也不会很擅长。”
“看来那些年的低级忍术研究,你的确获得了不少好处。”日差本想继续嘲笑,却猛然反应了过来,“原来你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研究忍术。”
“比你预料中的要早?”柳川的眼中还带着笑意。
“是你的堕落实在出人意料。”日差心中沮丧,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洞察力,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能看穿。
“怎么样,虽然只有四系忍术,也已经让你疲于应付了吧?”柳川有些兴奋,没有什么,比在自己最重视的好友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功,更让人满足了。
“忍术到底是消耗查克拉的东西,即使你改造了自身,我不相信你可以无限制的使用。”日差很快抓住了柳川的破绽。
“现在的我,的确还做不到那一步。”柳川有些遗憾。
“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提升,我还是为你的堕落感到不值得。”
“那我就让你看看,现在的我,强到了什么程度!”
白蛇分身!
“火遁,火龙弹!”“风遁大突破。”组合忍术,“风火突袭!”
“水遁,水饴拿原!”“土遁,黄泉沼”组合忍术,“黄泉泥沼!”
四条燃火的风龙从四方卷向日差,同时,整个地面的泥土变得湿润而又充满了粘性,让人的动作变得迟缓。
“回天!”
日差利用回天斥开了地上的於土,乘机跃起,开始躲避四处的火龙。
柳川的忍术释放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所以可以一个人完成相当程度的忍术,如果只有他一个本体,或许还可以应付,但是,一旦他使用影分身辅助,他的忍术释放,简直一个人相当于一个忍者小队,而且是最配合无间的那种。
四条风火龙逐个被日差破坏,但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
“你为什么停手,如果你继续释放忍术,我已经败了。”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就此罢手?”
“不将你带回去,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那样会害惨我的。”柳川故作哀伤的说。
日差气极了,“你有点担当可以吗,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样的道理,小孩子都懂。”
“规矩很多人以为是强者牟利的工具,却不知道,最初的目的,其实是保护弱者用的。强到了我这种程度,为什么要受到规矩的约束呢?就像你,日差,明明你比你的哥哥要强,就因为他是宗家,你就要守着他的规矩呢?”
“所以,你这个破坏规则的家伙,是在用你的那套逻辑教育我吗?”
“我不是在教育你,而是在劝你,抛弃那些无谓的规矩,你可以活的更潇洒,更自在,你看你的头上,那玩意叫什么,笼中之鸟,你的宗家毫不忌讳的将你们视为玩物,欺负你们,压榨你们,而你却不知反抗,你为你宗家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你获得自由吗?想一想,当初我送你的那一层干股,十年战争,足以成就多少的亿万富豪,却生生被你的宗家所剥夺,难道你的心中没有一点点恨意吗?”
“柳川,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动摇半分,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切的作为,都应该在善恶对错的大前提下去评论,抛开这些做人的基本,连基本的秩序都不遵守的人,却妄想让别人认同,难道不是痴心妄想吗?”
“所以,你甘愿为了所谓的秩序,所谓的善恶对错,成为你宗家的奴隶,让你的子孙后代也生存在宗家的阴影下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或许有一天,这些东西,不仅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要了你子孙后代的命,这些,难道你一点都不考虑的吗?”
“今天我来,是来劝你的,不是来被你说教的,宗家对我如何,那是我的家事,不涉及其他,即使是为了宗家而死,我虽不是甘之如饴,却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但是对你,我是既惋惜又痛心,你我是从小就是朋友,我当你是兄弟,不忍心看到你如此堕落下去,就算你在深渊里,我也会把你拉上来。”日差真情流露。
“既然你当我是你的兄弟,你的事,当然也是我的事情,我从不觉得我在深渊,只是我看的比世人远,看的比你透彻而已,你觉得我做错了,我也认为你不对,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可以陪你回去,但你必须退出日向,不知道这个条件能否答应。”柳川提出了条件。
“我是日向的人,有这双眼睛,有笼中鸟的咒缚,怎么退出,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吗?”
“只要你答应,办法总比困难多,笼中鸟虽然难解,只要活着,也不会毫无办法,甚者,只要是咒印,总存在力量之源,将源头断绝了,有没有笼中鸟又怎么样呢。”
“你还是这样,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你所有的谦逊,不过是在掩藏你的骄傲罢了。笼中鸟被刻印上,是我自己的选择,从始至终,并未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也不会逾越心中的坚守,所以,有没有笼中鸟,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良心有没有不安过,有没有过一刻的后悔,那些无辜的死者,那些被你摧残的人们,你做那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过半点的犹豫?我不仅要追回你的人,更要救回你的心,如果你的心没有变,囚禁你的牢笼,我不认为可以将你束缚。”日差的白眼紧盯着柳川的反应,他同时产生了巨大的疑惑,因为柳川的反常,瞒得过其他人,瞒不过他,此时的柳川,不仅性格上产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张扬且具有攻击性,连作风上,也产生没有了从前的谨慎,日差认识的柳川,可不会开着八门遁甲和人聊天,他认识的柳川,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先将他打倒,最起码要确定制服住了他,才会讲这些大道理。
“你还真是,迂腐的不可救药。”柳川捂住了眼睛,用假装的疯狂,掩饰住了那一丝的心慌。“善恶,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我们是忍者,不是慈善大使,我们干的就是杀人的勾当,你记得我们完成了多少次的任务了吗,那些任务,又是多少的性命?我们经历过战争,见过的死人比我们认识的人都要多。何必要在意我实验中的那几个人呢?”
“你分的清善恶。”日差指着柳川咆哮道:“我再说一遍,你分得清善恶。你所有的诡辩,连你自己的心都过不去,这样的狡辩,有用吗?”
柳川心神俱颤,他松开了捂住了眼睛的手,看着情绪激动,白色的眼中,已经泛起了血丝的日差。他喉咙动了一下,本来有着的无数话,被日差的这句指责全都堵在了口中。
“你说的对,我分得清善恶,并且早就堕落了”说完这句话的柳川,心头一松,竟然有了一丝的解脱。
“为什么?我想知道最真实的原因,而不是你糊弄的话语。”日差的心也有些颤抖,他预感,他已经要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为什么?
柳川的回忆拉到了过往。
最初的他,只是小恶。害怕死亡,害怕将来的命运不被自己左右。
他骗美惠子,骗迈特戴,骗日差的时候,其实心中是惶惶不安的,但那只是欺骗与谎言,还算不得恶。
他望见深渊的那一天,是在见到大蛇丸的时候。
但是其实大蛇丸给过他选择。
那个时候的大蛇丸,良心未泯,柳川已经感知到了。
他既是被逼的,也是半推半就。
深渊是个旋涡,当你凝望它的时候,其实早已经深陷其中了。
最初的学习,努力,实践。柳川其实表现的远超出了大蛇丸预期的主动。
那不是被裹挟的错,而是恰逢其会。
柳川自问,如果没有大蛇丸,没有其他人引导他,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踏上这条扭曲的道路。
这是就是他的本性。
对未知的追逐,对实力的渴望,对完善自身的期盼,对追求终极的向往。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其实已经知晓了终点。
他想要过去看一看。
哪怕付出一切的代价。
所以他的堕落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他也没有答案。
仿佛他本该如此。
仿佛他,天生的邪恶。
这才是真正答案。
这么多年,他其实早就看清了。
他恐惧死亡,却从未害怕过追索未知。
哪怕未知的尽头,是死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