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水门,你觉得那个柳川是个什么样的人。”旗木朔茂等到柳川离开后,单独拉着黄毛暗部问道。
“他的所有行动,都有着强烈的目的和预期,我们的一切动向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不认为我们可以从他手上轻易将人质救出,哪怕我可以使用飞雷神。”
“这个人和我们以往的敌人都不相同,我们暗部侦查他时,关注点只在他在的忍者实力,过往经历和性格侧写上,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据我了解,他很小便结识了迈特戴,并且从他的手中学会了八门遁甲,从小便结识了日向日差,并且一直利用年幼的先天优势,混入日向家中研究那些古老的藏书,水门,你知道吗,这两样,如果只有一件,可以用运气解释,但是在一起,我便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早有计划,如果真是我猜想的那样,这个人,只怕比我们估计中,都要可怕的多。”
“可是,那个时候他才只有三四岁,这怎么可能?”水门有些迟疑,这种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也太匪夷所思了。
“或许那个时候的他还很稚嫩,但已经可以看到他现在的性格雏形,即使他当时并没有完善的计划,也一定有了强烈的预见性,站在我们现在的角度,我们可以还原一下,或许他当初不知道迈特戴的八门遁甲,但是他一定看出了迈特戴的过人之处,因为迈特戴有着旁人非同一般的努力,同样的道理,他也一定看出了日向日差的特殊,日向的眼睛根本隐瞒不住。他从迈特戴那里学会了八门遁甲,从日向家博览了群书。”
“如果真如你所言,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水门有些迟疑道:“那么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不要轻信敌人的话语,不要被敌人的言语干扰了你自己的判断”旗木朔茂语重心长的说:“水门,你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人,忍者的世界终归是要靠实力说话的,阴谋永远上不了大雅之堂,柳川那样的头脑,为什么从来没有得到长老的重视与栽培?因为他的终点可以预期的就在那里,而你会有无限的前景。”
水门看着旗木朔茂,这个自己的良师益友,用一种教育的话术,刻意回避了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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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那个白发忍者和那个黄发忍者你好像很重视。”神乐川奈没有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尝试着用另外的方法试图打开柳川的心扉。
“他们都是有资格成为火影的人,至少表面上如此。”
“那么你跟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神乐川奈有些不解。
“我只是告诉他,战争如果结束,他就会死。”
“这怎么可能,那样强大的忍者,有谁能够杀死他?”
“谁知道呢,或许是他自己。”
“忍者的心灵多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呢。”
“忍者强大的从来只是实力,心灵跟普通人不会有区别。”
“骗人,你就是那样的冷酷无情,还不懂得怜香惜玉。”
“神乐。”
“嗯?”
“尝试一下打击我把,或许我比你想象中的,要脆弱的多。”
白蛇和神乐都是一脸懵逼的眼神。
“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去哪里?”
“还是由你来决定。”
“那我们就去汤之国把,那里有风之国没有的温泉环境,我还没见过天然温泉的样子。”
“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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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清美躺在神乐长野宽阔的胸怀中看着最新的情报,当看到那句柳川说的,可能悬赏她的人是神乐长野时柳眉倒竖。
早有预料的神乐长野抓起天鹅绒的枕头瞬间垫在了脖子处,福田清美的利爪刺啦一下将枕头撕开,漫天的天鹅绒飞舞。
“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才不听你的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老婆,这世上见过你,知道你真容的有几个,何况你有千面易容,这悬赏对你有什么用。”
“嗯?你怎么知道我有千面易容?”
“我好几次无遮大会,遇到了七八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我感觉那一定是你!”
气氛突然凝固,福田清美再也忍受不住这个满嘴胡话的家伙“我活撕了你!”
“不要啊老婆,我真想到,真想到了听我说”神乐长野一边求饶一边抱住了福田清美纤柔的身腰,感受到手中的柔嫩,不觉心头一荡。
福田清美也是被这一抱,整个人都软了三分,脸色白皙中透着红晕。“你说吧,看看你能放出什么狗屁。”
“我是这么想的,你看,风影那家伙就是个穷鬼,还要靠你支撑他们村子的财务,风之国这么多国民需要用水吃饭,也要靠着你支撑商贸运水,我是个吃软饭的废物,没你也活不下去,你想一想,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咋们女儿想要提前继承咋们的家产了?”
福田清美的身子一僵,“啊!!!!”神乐长野的惨叫声,即使是隔音效果出色的房间都阻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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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火之国一路前进,已经快要到达火之国的边境,这一路上,神乐见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火之国民众的困苦,超出了她的想象。
单单农税,便有这三项重税,国家的地税,地方的管理税,忍者的防卫税,共同组成了农民口中的五公五民的税收体系,此外,还有着繁重的徭役,铺路,修桥,筑城。国民负担之沉重,压的人无法喘息。
这些地方反而是少有盗匪的,如果有,他们或许就是盗匪本身,贵族在这里的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私产,自己的统治,将民众视为贼寇,他们雇佣打手,巡查,守卫他们的利益。
千叶县的力工,有一份稳定的吃饭工作,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与此对立的,上层的奢靡也超出想象,一族拥有一县的统治权,他们征收税收,控制商道,勾结属吏,盘剥百姓,穷奢极欲。他们互相攀比着食物的精细,艺妓的仪态,陈设的华美和家族的底蕴,一个区的属官能够以弄到汤之国的贡品为荣,另一个町的属官则豢养着水之国的美女,小村之中有着占地数亩的三层洋楼,还是雷之国的风格,大市的家族则拥有一个战国的奇物展库。
这些同时存在于这个国家的一切,让神乐看着是这样的矛盾与讽刺。
“贵族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民众困苦吗,难道不怕他们的民众反抗吗?”神乐迷惑的问。
“你的家里也是首屈一指的豪商大族,你真的确定,你家所有的雇工都过得幸福美满么?”柳川反问。
神乐悚然而惊,这些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只是觉得她家里很富裕,并且当做理所当然。
“人们往往被自己的所处的环境地位所束缚者,蒙蔽着,站在高处是看不到房屋的缝隙的,贵族担心的是自己的地位滑落,可不会担心普通人的生死安乐。”
“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可以回去,好好的看一看我家族的产业,了解一下那些工人的现状,问一问他们是否吃得饱,是否穿的暖,工作辛不辛苦,生病了有没有钱买药,老了有没有人赡养,我希望我能尽我的一份心意,让他们活的轻松一点。我好后悔我曾经的任性,原来人生除了自己,还有很有意义的事情,可惜我回不去了,柳川,你不会放过我的,对吗?”川奈看着柳川,目光中满是哀伤和祈求。
“神乐,你猜的很对。”
火之国的边境,已经快到了。
“柳川,我们不去汤之国了好吗?”
“去汤之国是你自己的决定。”
“现在我后悔了可以吗?”
“有时候,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没有任何可以后悔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神乐不相信柳川这么聪明的人会犯糊涂。
柳川温柔的一笑,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原来你知道,你这个疯子,传闻是真的,有血轮”
柳川用手指点住了神乐的嘴唇,柔声说“这个不可以说。”
“我不明白,你都想当叛忍了,还在意这个?”
“谁说我要当叛忍了?”
“你做的事情,早已经违背了你们村子的意愿,难道你还能在村子里待下去吗?”
“我做的什么事情,违背了村子的意愿?”
神乐已经豁出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她想把所有的话都说出去。“如果我死了,战争会继续的。”
“这场战争不就是木叶发起的么?我只是在遵从木叶的计划而已。”
“柳川,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在装糊涂?”神乐尝试着抓住柳川的手,“就算是你们木叶的高层,也想要停止战争。”
“我刚刚说过了,有些东西,决定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战争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战争已经让火之国和风之国两国的人民深受苦难,所有人都期盼着战争早日结束的。”
“什么所有人,哪里来的所有人,你问一问,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有哪一个是希望战争早日结束的?既然选择了战争,那就打下去,打到一方彻底毁灭为止。”
“柳川,你为什么这么意气用事,逝去的人也不会希望活着的人继续为了他们厮杀下去的,火之国与风之国的这场战争,已经有太多的人在战场上死去,木叶的高层已经有了停止战争的想法,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呢。”
柳川轻点着神乐的鼻子,“神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觉得,你死了战争就会继续?”
“因为我的母亲会替我复仇的”神乐本想脱口而出,看着柳川戏谑的眼神,她仔细思考后脸色煞白。
柳川疯狂大笑,笑的都快流出泪来:“人们总喜欢将自己的伪善强加给她人,到了她自己身上时,又完全变成了另外的说辞,一个人的生死可以决定一场战争是否继续,另一个群人的生死,却只是可以忽略的数字,总是有人喜欢站在宏观的角度用道德去批判他人,却一点也不去审视自身,如果你想用这样的理由去说服我,那么,先说服你母亲吧,希望你死时,她不会伤心的失去理智,让战争得以继续。”
“柳川,出了火之国我们都会死的,只要离开了火之国,我们的死,就会毫无意义,我的母亲再厉害也不可能这种事情说服风之国将战争继续下去。”川奈哭着说道。
“啧啧,你看,你还是会正常说话的”柳川替神乐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要害怕,你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