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怎么回事?这……”张不凡刚刚抑制下去的大喘气现在又浮现上来,汗如雨下。
这种感觉是真的难受,就像是在炎热的下午睡了个午觉,一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被汗水浸染了衣服,黏糊糊的,就是被下水道里肮脏的青蛙的粘液涂满全身一样,可以说是十足的无礼。
这算什么事?自己看见自己?张不凡再从窗户边偷偷瞄过去。什么为什么这么从心,为什么不直接看过去?这位同志问得好。
这个问题要扯到三皇五帝的时候,哦不,是论袁隆平老爷子发明了水稻以后……咳咳,实际上以上都是瞎编乱造。实际情况是张不凡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有可能是自己记忆起了保护机制,出现了偏差。
人的记忆里的形象是人为了保护自己而进行的美化,将客观的东西主观化。就像是从小生活在唯物主义世界的加菲突然有一天见到了UFO,而在记忆里他就会把他当做自己眼花了,或是渐渐模糊处理。当剧情太过惨烈了,你的大脑可能就会用你熟悉的人来替代,当然这个前提是太惨烈了,就像你毫不犹豫去直视克苏鲁一样,要达到逻辑系统的崩坏的层次。
可张不凡逻辑系统崩坏了吗?这很难说,你见过哪个疯子喊着自己疯了?这本来就是二十二条军规,处于生活的黑色幽默。
但无论是那种,是自己也好,或是别的恐怖生物也罢,甚至说外星人也罢,你不会发现这些都十分要命嘛!再说了,这也不是从心,只是小心谨慎,孔子老爷子也曾说过暴虎冯河,这种人我也不和他在一起做事,要做事也要找那些做事小心谨慎的人。
黝黑的深夜里,寂静的旧校舍里,方正的窗户里,有一双与夜一样漆黑的眼睛偷偷小心将视线从缝隙间挤出去。
他可以确信那些人就是他们一伙人,因为就加菲那傻样全宇宙独一无二,不可能有人模仿。再加上张不凡不认为自己已经疯了,也还没傻到自己也分不清。就算是远远观望,张不凡也可以认清自己身上的每一部分,甚至单独拍一张照片下来,张不凡都能说出那是在那个部分的。
“这……”结果很让张不凡震惊。刚刚只是某个瞬间不小心看见的,看见后又很快缩回去没有继续看下去,而现在仔细望见那些“自己”,没想到给了自己很大的惊吓。
人死后身体僵硬,瞳孔涣散。而在张不凡眼前的自己一伙人就像是死了一样,睁着眼睛但瞳孔涣散,直直站着,但总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就像死了一样,更确切些说就像是所谓的僵尸一样。
不过张不凡第一印象就是,“妈呀,这是什么鬼玩意?死不瞑目嘛!”后来就变成了“不得不说这个自己还是跟我这个本尊一样帅气。”自美了一段时间(实际上也就一分钟),但张不凡就是张不凡,结合那位地缚灵小姐给的信息,他很快分析出一些所以然了。
他将视线又偷偷收回来,看了一下钟表,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呼……不知怎么了,快下雨了吗?天气那么燥热?我记得今天天气预报说了没雨的。”张不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瞬之间头发竟有些类似鸡窝,他将内心的烦躁抑制下去,对自己而言,这无异于给以自己提醒,提醒自己赶紧动手。
因为要看那个东西而不能被别人知道,张不凡走在众人后面,幸亏没人注意张不凡,要不然就会发现张不凡的脸上一阵阴霾就快要凝成霜来了。
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消防斧,这是在校舍里找到的唯一的战斗工具。难不成还要我拿着凳子去干一架?开什么玩笑,我张不凡好歹也是偶像派,这种事让实力派和呕吐派去办吧。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张不凡拿着消防斧悠哉悠哉地在前面唱着“好运来,那个好运来”,而前面的众人一人一把凳子,气势消沉。一时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反差。
表演越夸张就表明内心越空白,强者的秘诀在于无声的斗争,而弱者的办法是再提高两个分贝。张不凡自然不是弱者,准确来说,他是一个可以掌握自己情绪的强者,可以说困难压不倒他,就算有极大的困难,他也会像专业的运动员一样用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以减少压力。
因此在这一过程中,加菲同学感受到极大的恶意。
“加菲啊,你胖了……”
“加菲啊,你昨天抽卡沉了……”
“加菲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看着纸片人,你要考虑一下以后结婚生子了!”
“有房有车,父母双忙吗?”
没错,张不凡的排压方式就是疯狂嘲讽队友。总所周知,物质是守恒的,但你们不知道压力也可以是守恒的,要想从一方的压力减少,必须要使另一方的压力增加,因此通过嘲讽加菲,张不凡转移了压力,感觉身心的愉悦。
当然以上都是扯淡,当人感觉焦虑时,要么独自一个人自闭不想说话,要么找别人说故事也好听故事也罢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性。
实际上张不凡很焦虑,很绝望。他们没有足够强的推理能力,不能进行推理大致情况。可张不凡可不是他们这些三流侦探可以相比的。无知者为无知而幸福,已知者为信息而焦虑。
张不凡已经知道他们的命运,就是死在这里,唯有一个方法可以拯救这些大兵瑞恩——自救。
他们是因为怪闻而被迫困在这里,那么出去就只有打破这些怪闻。而张不凡要在的事就是杀死怪闻,要搏出一条血路,就是为了活着,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
什么,你说这不对吧,这些怪闻不是用来提高神秘性以镇压什么东西?张不凡表示那位地缚灵小姐说了杀死的是怪闻是不会降低神秘性的,当然她有撒谎的机会,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只能”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