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什么?”春妮咯咯笑,“我有了神骨,还有了神心......石山自然想要我继续看他,疯了一般的爱他,爱到他吃我的肉,和我的血我都爱他,爱到.....他说要我的心脏,我都会主动挖了给他,还会怕心脏的血弄脏了他的程度。”
她说的时候满目痴迷,看起来不需要石山强调什么,她已经如此爱如此疯了。
云朵朵试探问她:“那......若是你呢?”
春妮笑眯眯,此刻锅中的水已经烧的滚沸,她虽然看起来并不惧怕这种热度,但是她还是爬了出来,坐在了灶台边上,还解释了一句:“我的神骨不够,若是烧坏了这幅皮肉,我还要受一次罪。”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边的木云乔,当然,其实看的是云朵朵的壳子:“虽然说石山已经多了一副壳子,他能看中表示这壳子也能装神骨,其实我原本有想过的,我可以故意坏了这幅皮肉,然后让他把你这幅皮肉给我......我能一举两得,可是......我后来改变主意了。”
云朵朵在心惊肉跳中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试图安抚自己的心跳:“还好还好,改了就好......”
想想之前她在茶盏里偷偷看到的内容,那石山对春妮的动作......光是看看都如此的辣眼睛了......若是真的春妮换了自己的壳子,那云朵朵即便是在天之灵,都要跑去阎王爷面前撒泼打滚要求阎王爷把自己的壳子打进去火坑;要么给自己的师父托梦,死命托梦,逼着自己的师父把自己的壳子一把火烧了!
幸亏幸亏,春妮说改了主意。
她顾不上去考虑这改变主意背后的意思,到底是嫌弃还是别的,反正,改了就好!
做这幅动作的自然是木云乔,云朵朵尚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落到春妮眼里却觉得有意:“你们两人果然不对劲,什么兄妹师兄妹的,不过是诓人,我适才说要她的皮肉,木公子你反而先松一口气了?有趣!”
木公子这下不光是尴尬,木公子还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
而那边的险些被夺了皮肉的少女,反而是异常淡定的那个,她冷静道:“说的轻巧,要我的皮肉就要了?石山不过是凡人,自己毫无任何的神力,对付你这样凡人倒还好,我们......别吹破了牛皮。”
春妮不屑一顾,用一种看可怜虫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浑然忘了刚刚就是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差点把她溺死在锅里。
她道:“石爷见多识广,计谋深沉,如何是你们这种小辈能够想见的?他从来不做无准备之仗,他会为我换骨,也是因为胸有成竹,说了能够为我换皮,也定然是胸有成竹.......”
“你的石爷似乎从未说过要为你换皮,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未说完,便被打断,顶着云朵朵壳子的木云乔冷笑,慢吞吞拆穿她的谎言:“据我所知,你的石爷说的,似乎是他想要一张新的面孔,却没有说过会给你换个新的?”
他指了指那边的“木云乔”:“你的石爷看中了这幅壳子,他似乎是想给自己换啊......那你真该问一问你自己,你爱的是谁,是你家石爷的那副壳子呢,还是你家石爷旁的东西?”
“你也该想一想......若是你家石爷真的有意思,要为你换个壳子,丝毫不顾你受这样的罪,为了什么?我是想不通的,给你神骨,给你神心,你还能自我觉得这是想让你长生,但是已经内里淘了个遍,最后又要给你换个壳子,是什么意思啊?”
木云乔看起来是在问问题,实际上表情极其的讽刺,强调也不是那么好听,春妮果然上头,出口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好:“你闭嘴!”
他当然不会闭嘴,借着少女的嘴巴,难得体会一次伶牙俐齿:“难道,是因为厌倦了?啊,这倒也是,人么,男人么都这样,喜新厌旧,你越是巴着他越是爱他,他越觉得你不重要,反正,他想着,他生个莽汉的模样,都能有个长得略微周正的姑娘对他投怀送抱,他若是再换个壳子,生的一派风流,那么,他还能看上你?”
春妮的眼睛几乎要喷火,若是她此刻有力气,她甚至可能举起那口大锅冲着云朵朵的脸砸下去:“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
......
云朵朵,或者说木云乔十分体贴的闭上了嘴。
毕竟马上就会有人迎接她的怒火。
那边的门被砸的碰碰响:“春丫头!春丫头!你在嚷什么?你有没有做好石爷交代的事情?你在干嘛?!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石爷!”
继续扮演牙尖嘴利的少女的木云乔此刻压低声音道:“看,这么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婆子都敢对你这样,可见你在石山的心里也不过如此......”
春妮此刻已经被怒意盛满了心头,烦躁之中还被砸门声音吵得头疼,门外的“春丫头”如今越发听起来像是“蠢丫头”。
她记得自己曾经对石山抱怨过,说孙婆子的嗓子实在是难听,且口音那么重,每每都是端个长辈的架子,叫她春丫头春丫头,听的久了,就像个蠢丫头。而且她一个婆子,凭什么管自己叫丫头?
而且女子的闺名本就是不外传的,她心悦石山,故而告之,却并没有打算去让旁人如此唤她,好家伙,不过是配合一出戏,结果这老婆子却把她的闺名嚷的满天下皆知一般。
她实在是气,故而才告状。告状不是闺阁女儿该有的做派,她知道,可是她气啊,她委屈啊。
可是当时石山说了什么?他说,不打紧,那老婆子老眼昏花不懂事,等到事成之后,丢弃便是,若是她再不高兴,便让她以后再也说不出话。
再也说不出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不敢想,当时真不敢想,是割了舌头?还是处置了?
她不敢想,也不敢说,石山说的轻巧淡然,若是他只是随口一说随心一哄,她想的确实打打杀杀,岂不是叫石山看轻?
如今觉得,她真该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