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狗血剧啊......
被跌跌撞撞扯着走的云朵朵抽空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个叫月华的姑娘在星光之下一动不动,她纤细娇弱的身影在夜风之下如花朵一般摇摇欲坠。
“她看起来马上下一秒就会晕过去的......”
云朵朵闪过这样的念头。
可是一直等到她被那个长相貌美的妖怪扯着离开了庵堂,那姑娘都没有倒下。
......
等到确定他俩的声音已经不会影响到庵堂的所有凡人之后,云朵朵再也不愿意走了——开什么玩笑,一般妖怪都喜欢把猎物拖到无人的深林中吃掉,这山间树林密布,再走下去,那可就是送菜上门了。
云朵朵选了一颗树干抱着不放,死活不肯继续走。
那妖怪也不勉强,连看都不在看她一眼,有些嫌弃的甩了甩刚刚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就冷着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准备离开。
背对她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这妖怪腰间的一个小囊。
作为修仙门派的弟子,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囊属于修仙门派,而且能够拥有这个小囊的,甚至级别不低,至少如她这样的小弟子是万万得不到的,一旦有事要出门,只能用门派的共用的乾坤袋。
而能够拥有这种小囊的,要么就是修仙门派的长老,要么,就是极其被重视的大弟子。
长老闭关修仙,等着越过那临门一脚飞升天界功德圆满不会轻易踏出修仙界的结界。而只有大弟子们才会开始过人间,做一些斩妖除魔行侠仗义和扶老奶奶过马路等等的善举来积累功德。
这个大妖怪身上会出现这个东西,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吞吃了一位过人间的大弟子,抢走了他的法宝。
云朵朵已经开始小幅度的发抖,与此同时,她抱着那棵树的决心就更加坚定起来。
也不知道这妖怪是不是真的后脑勺会长眼珠子,他走了两步回头,脸上神色不明,但是音调却是冷的:“你不许再回去。”
云朵朵立刻点头,依然还在抱着树抖。
对方一双好看的眼睛此刻眯成一条线:“你就这么怕我?”
“怎么可能不怕?你这个连修仙门者都不放过的妖怪!”
那俊美的妖怪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吃了修仙者的?”
云朵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给咆哮了出来,她一把捂住嘴巴,浑身抖的如筛子,恨不得把身上的鸡皮疙瘩给筛落个干净。
她发抖无法克制,与此同时舌头也不听使唤,她听到自己口齿伶俐地咆哮:“你,你这个强盗妖怪!不光抢别人抓到的精怪,你,你还残害修仙者!还!还勾引凡间的姑娘!”
她眼前都黑了,又白了,呼吸都上不来,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直接晕过去。
而对面俊美的妖怪,正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在考虑是一巴掌打死她还是要费两巴掌。
情急之下,云朵朵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用力过度,在那妖怪看来,倒很像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脆响声落地,不光是自己,连对面的妖怪都沉默了。
良久,云朵朵礼貌道:“啊,那就这样,再见。”
她原地后退两步,甚至还伸出手做了个挥手告别的模样,结果还没来得及挥手,那手腕就再次被抓住。
“你不能走。”这妖怪语气很轻,但是力道却不容他人质疑。
“凭什么?!”云朵朵猛然回头,瞪大一双眼睛狠狠的谴责过去。
她眼睛发热,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泪了,可是作为一个修仙门派的弟子,怎么可能在妖怪面前哭哭啼啼?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我觉得你会坏事......无论如何,你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在月华平安出嫁之前,你都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她使劲甩手,无奈这个妖怪的力气比她大多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你这个妖怪,勾引凡人姑娘还有道理了?”
对于她的控诉,对方根本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下个月初八是月华出阁的日子,在此之前,我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还有十天,这十天里面,你必须跟着我。”
云朵朵吃惊地睁大眼睛:“你……你强抢民女?”
对方不再和她啰嗦,拽了她就走。
云朵朵还处在震惊中,一边被他跌跌撞撞地拖走,一边抬头看了看他的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惊恐道:“你,你移情别恋了?”
否则为什么一定非要那姑娘嫁人?她虽然只听了个大概,可是那姑娘一看就还是对他有情有义啊......
除非是这样妖怪先变心了。
对方没说话。
云朵朵结结巴巴,艰难地说:“你.......你变心的对象,不会是我吧?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了吧?......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和妖怪谈感情的!你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在我眼里都是粉红骷髅!”
对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开始考虑是一巴掌打晕她呢?还是一巴掌打晕她?
.......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夏日午后,云朵朵坐在精致的酒楼里一边吃鸡蛋酒一边问坐在一旁的妖怪。
“我当时说过十日以后,现在还有七日。”那位斜斜地依靠在窗边的矮桌上斟酒,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片殷红的茶花飘落到肩上,他却无知无觉,依然在自斟自饮。
“那个……”安静中,云朵朵及其小心的斟酌开口,“我听说这月华小姐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指腹为婚的姻亲……结果当时月华小姐还没有过门未婚夫就暴毙了,那个,不会就是你吧?”
如果是真的,那她就要再次考虑一下,眼前这个木云到底是妖怪还是鬼,如果是鬼,那么她小袋中似乎也有可以驱鬼的灵符,是不是可以拿来用一下?
对方终于动了,他放下酒杯声音平静:“与你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哦,不管就不管吧。云朵朵耸耸肩,继续很淡定地吃起来。
这家酒楼的鸡蛋酒做的真是一绝,多少安慰了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此刻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有一队车马路过,看来大户人家的车队,十分的华丽和招摇,其中最为醒目的就是中间的轿子,有风吹过,吹起飘纱一角,露出了轿中之人的半张脸,从路人的惊呼中能够看出,这轿子里的是个美人。
雅间外面似乎有人扒着窗户看热闹,还有零零碎碎的八卦传进来:
“不是说安家小姐被鬼剃了头么,看来瞎说。”
“也不知道哪个舌头上长疮的乱嚼舌根……”
“这安姑娘也命苦,拖到了二十多才嫁出去,真是造孽。”
......
她偷偷瞥了隔壁好几眼,只见对方只是很淡然地喝酒,也不看她这边也不再看窗外,好像这一切只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