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凛子她跑去东京和那个男人结婚啊,结果把二十三岁的自己捆得像个粽子一样,想出去玩都没有办法呢,果然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和想法才好,换个说法,我觉得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啊,两人根本就不可以是给予和接受的立场,要互相依赖才对,兰子,你说我的说对吧?”
在购物广场的书店里,一个穿着宽松棉质连衣裙的成女一边转动着屁股下的椅子,一边随心地和淅川兰子聊天。
“对对对,要像瞳酱你这样,经营一家在购物广场里的大书店。”
淅川兰子的手直接抓住她长到腰间的单马尾,边捋边说,
“看到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反而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女性,虽然我有些受伤,但你的思想终于长大了。”
“我的身体也大了不少,话说你现在什么杯了。”
“E。”
被喊作瞳酱的女子微微往前颔首,视线明目张胆地在淅川兰子的胸部上游弋,裙底下的双脚交叠,手指在紧实的小腿表面轻轻摩挲着。
“wuho~我快F了,兰子你什么时候停止发育了?”
“哦?是吗?瘦弱平板找了个黑厂子,让怪叔叔往那玩意里塞了东西吧?”
“塞的是自信与幸福,而且我以前也没那么小,起码有C......”
听着那两人的细微交谈,待在一边静待她们叙旧的清源晓海轻轻舒了口气。
虽然不是纯天然的让清源晓海有点受伤,但他理解了人依旧会不断变化的,人的改变是寂寞的,同时也是充满希望的。
毕竟没有改变,又或者说无力改变的现实是不幸的。
总结:现代医学真厉害。
他瞄了一眼独自窝在「文学区」看书的清源渔麦,又希望她今后不要有所改变。
“对了,前些天给你送的几个刺绣书签怎么样?有没有戏?”淅川兰子终于提到了正事上。
青木瞳握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说:“来买的都是年轻女生们,评价还可以,小女孩总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
淅川兰子不由得发出惊叹声:“真的假的,那我们还想请你再帮帮忙。”
“只要我还在会津若松就会帮。”
青木瞳的目光瞄向一旁坐着看书的清源晓海,碍于书店里要尽量保持安静,她举起双手作喇叭状,
“喂~~帅哥,过来聊天~~”
结果清源晓海和她一对上眼,她就死命地用双手捂住嘴,整个人笑得像快要开裂的西瓜:
“哈哈哈,兰子,我说帅哥他真的转过来了。”
清源晓海径直走过来,站在淅川兰子身边笑着说:“我是觉得我和土著没什么太大区别。”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土著,只不过外出活了几年装什么归来高净值。”淅川兰子的纤长手指戳着他的侧腰。
“欸兰子?和小孩子说这句话不会太过分吗?”青木瞳刻意摆出吓了一跳的表情。
淅川兰子的态度十分自然,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得很呢。”
青木瞳矫揉造作地瞪大眼睛,微微抿着樱唇上下打量着清源晓海说:
“欸?晓、晓海弟弟,你很大吗?我、我能试吃吗?”
淅川兰子直接一拳抵住她的肚子上,慢条斯理地瞪着她说:
“我的拳头很大,你吃不吃?”
大概是害怕被打,青瞳抬起双手,紧绷着张脸说:“我开个玩笑嘛,你看晓海他也没有脸红啊。”
淅川兰子瞥了一眼,发现清源晓海还是像往日一样,露出日常笑脸。
“我警告你,别私下联系这个骚货懂不?”为了以防万一,淅川兰子竖起手指,和清源晓海的鼻子只差分厘。
“晓海弟弟,姐姐我还是处女喔。”撩拨着耳膜的银铃般笑声从黑木瞳的唇瓣轻泄。
“滚,谁不是啊?”
结果淅川兰子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捍卫猎物,眼里的温度让清源晓海都有些犯怵。
“啊啊啊,我开玩笑嘛,兰子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青木瞳匆匆地抬起双手安抚。
淅川兰子深深吸进一口气,心脏却跳得飞快,大概被她的话说到连自己都陷入亢奋状态。
“黑木姐谢谢你,我想问问那几个刺绣在这里您是卖多少钱呢?”
“嗯?卖?”
青木瞳出乎意料地呆了一下,惊讶得瞪大双眼,随即换上柔和的表情,
“晓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真会讨女孩子喜欢。”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青木瞳不在乎他的随意搪塞,笑眯眯地说道:“我没有定价,所以不能收客人的钱,所以在我这里属于赠品。”
她的声音如同一层暴露在雪夜中的玻璃,似乎下一刻就会冻出裂痕。
清源晓海并未展露出错愕的表情,不如说是预料之中。
同时她口中说的是「不能收」,而不是「不会收」,这让他觉得眼前的姐姐很有风范。
“你们那边定价六百円,虽然中规中矩,但相比之下,我这里进的量产精品书签反而更便宜,而且那个刺绣书签的质量也不算出彩。”
青木瞳一边说着,又从抽屉里取出来剩下的一枚刺绣书签说:
“你看这个绣出来的效果,花瓣应该更具有层次感和柔和感才对,可那个孩子的技术远远不达标。”
清源晓海目不转睛地盯着刺绣,上面的花朵仔细看四处都有缝隙,就像某个赤裸裸的丑陋伤口呈现在三人眼前。
“在兰子的小书店或许行得通,你们想怎么闹都可以,但如果就凭这个就拿去赚钱,不觉得太勉强了吗?”
青木瞳双指捏着书签,像甩一张纸条一样来回抖动。
就像让冬雪砚春听见了这句话般,清源晓海的脸上情不自禁地出现了窘迫,也隐隐约约地听出了几分不满的味道,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砚春她准备去报市里的刺绣补习班。”淅川兰子说。
“那为什么不到那时候技术变好了再说呢?”青木瞳皱起了眉头。
“可是她最近家庭状况不太明朗,报名费她家人估计不会给。”
“......我宁可直接给她钱。”青木瞳抱着双臂,架着双腿摆出一副「简单点」的消极表情。
“可她的自尊心不会允许的。”
“不会允许?这刺绣书签都出来了,难道还不是允许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也跟着玩。”
清源晓海愣住了,她这番话在说冬雪砚春其实是撑着脸皮客套。
同时,也让他知道了原来自己的思考方式,其实是沾染上了「想与砚春暧昧」的色彩。
果不其然,青木瞳的那双细长眉眼忽然瞥了过来,让清源晓海羞耻得耳朵发烫。
“到处绕弯弯有什么不好。”
淅川兰子抬起手摸着后脖颈,在旁夸耀似地说,
“越是珍视的人越要明白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不定她就是认可兜兜圈圈呢?总之不要对自己做的事情产生怀疑。”
清源晓海的大脑乱糟糟的,在凝望着她那睫毛修长、皮肤白皙的脸颊时,一股驱使人硬着头皮往下的燥热开始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