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请了一尊大能来整治县令? 客厅里的林越和林城宇父子两,还有内厅里的华蓉君和林菀母女俩,全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家一家子都是修行者,在平阳县城也算小有实力,可是,怎么也跟大能级的人物不沾边吧? 而且,林家跟县令还算有点交情,怎么会整治县令呢? 这些天,林越、华蓉君、林菀在第一街的灵舍修行,林城宇也是刚从绿竹镇回来,要说跟县令唯一的交集就是林家的客人跟顾闫明起了一点冲突,被顾闫明抓进了地牢,难道县令所说的大能指的是许敛? 隐约想起这一点,林家几人都有点惊愕,从绿竹镇乡下来的一个矿场管事,就是县令大人所说的大能人物? 在内厅的华蓉君也顾不得回避了,连忙快步行出,向县令问道,“县令大人所言,该不会是指林家的客人吧?” 内厅里的年轻美妇人林菀也跟了出来,也感到好奇。 县令皱眉,“本官不知道他跟你们林家什么关系,只听犬子说你们家的一个小丫鬟带着他逛街,还天天去地牢里给他送饭,肯定你们林家有关就是,这段时间你们林家来了很多个客人吗?” 林城宇道,“这些天我父亲母亲和大姐都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客人,算是借住。” “那肯定就是许敛哥哥了。” 小玉泛起了迷糊,“可是许敛哥哥是从绿竹镇来的乡下人,怎么会是大能人物呢?” 客厅安静无声。 绿竹镇乡下人? 大能? 很难将两者联在一起。 华蓉君问道,“县令大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县令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想说那个少年手持紫玉牌的事,可是又不敢说,那个少年自称是上面大人派来平阳县暗访的使者,不宜张扬。 无言了半响,他叹息道,“犬子纨绔,从小被家里的女人宠坏,跋扈惯了,这次是真的撞到了背后大背景的人。 昨天,犬子去了地牢,被狠狠打了一顿,晚上本官特意邀请此人到了家里,摆酒赔礼,让犬子道歉,酒席之间有说有笑,本官以为已经说开了,没想到一早上起来,听说此人又回了地牢。 这明显就是心里还有不满,给了本官一个隐晦的警告。 若是他向上面汇报,言辞稍微偏激一点,本官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林家几人也很是无言,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本还商量着向县令大人说个情,搭救那个少年人从地牢出来...结果需要被搭救的人竟是县令大人? 林越看了看县令发愁的脸色,“县令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林家帮忙说个情?” 县令缓缓起身,向着林越深深地弯身拱手一礼,“林老弟,本官是真的没辙了,还请林老弟看在咱们哥俩认识多年的份上,务必帮忙,让老哥我渡过这个难关,以后林家若是需要我帮什么忙,我必定竭尽全力。” “县令大人,快快清起,这可使不得。” 林越连忙从主位起身,扶住县令的双臂。 他沉思了片刻,看向林城宇,“宇儿,那人跟着你来了咱们家借住,由此看来,对你还是较为友善,你不妨去地牢看看,探一探口风,看看那人对县令大人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知道了之后,县令大人也好对症下药,化解这桩过结。” 立时,县令看向林城宇,拱手道,“有劳林公子,感激不尽。” 林城宇迟疑了下,“县令大人,我只是跟许敛从绿竹镇同船回来县城,喝过一场酒,也没有什么交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我等下还要给许敛哥哥送饭呢,我也去。” 小玉自告奋勇。 县令看了看她,“送饭就不用了,我现在怎么敢让那人跟着犯人一起吃牢饭,已经请了临江楼最好的厨子带了食材去地牢做饭。” 临江楼的厨子去地牢做饭...林家几人又是一阵无言,同时又感到好奇,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让平阳县的主官不得不低头。 看县令迫切需要解决此事,林家也不好怠慢,林城宇当即就带着小玉往地牢去了。 客厅里,县令没有离开,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等林城宇探听的消息。 华蓉君和林菀毕竟是女眷,不好长时间在客厅作陪,便告了退。 出得客厅,华蓉君径直拉着林菀进了内院的闺房。 林菀美目泛起了狐疑,“母亲这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华蓉君没说话,拉着林菀在床沿坐下,执着双手,目光定定看着眼前的年轻美妇人,“大女,你遗居在娘家有多少个年头了?” 林菀怔了下,神情黯然道,“正好十年。” 华蓉君轻声细语道,“你们姐弟三人都是为娘亲生,同样是林家的人,可你们各自的境遇却大不相同。 宇儿刚过二十,修行天赋高,正在冲击炼骨期的紧要关头,有望入夷教,为娘也不好催他成婚,便由着他自行做主。 你二妹,嫁了佟家的嫡子,成了佟家的少夫人,有着佟家修行资粮的供予,顺风顺水,最让为娘我省心。 最让为娘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女你了,你遗居在家十年也没个男子体贴。 县城里家境好的男子,肯定介意你有过男人,若是随意招纳贩夫走卒入赘,又有损了咱们林家的体面,这一拖再拖,如今你已经二十八了。 这是女人最好的阶段,姿容身段还有各方面都达到了最佳,也是女人最坏的阶段,因为年龄往上走,姿容身段就要走下坡路了。 咱们修行女子,虽是老的慢,可终究不是长生久视的天女,迟早还是会人老珠黄,为娘可不想看到你落得这样孤苦伶仃的结果,遇到了合适相配的男子,便要抓住。 为娘觉得,福伯所说的那个少年人,你着实应该考虑一下。 别看福伯老眼昏花,可心里就跟明镜似得,多年的修为还在呢,怎么可能糊涂。 兴许那个少年踏进咱们林宅,福伯便感知到了那个少年的实力不俗,这才牵线搭桥,让你多留意那个少年,莫要错过了。 事实也证明,那个少年着实背景了得,深藏不露,若是你跟那个少年好了,往后的修行资粮肯定充盈,你也就有了男人的体贴和依靠。” 林菀脸红道,“可人家年少有成,又背景深厚,要什么样的好女子没有,怎会看上我这有过男人的女子。” 华蓉君轻笑地拿过一面铜镜,立在她面前,“大女这就不懂男人的心思了,就凭大女这样的姿容身段,哪个男子能不动心思?” 林菀看着铜镜里显照的年轻美丽妇人,一时间看得出了神,自从她回了娘家遗居,感觉心灰意冷,对自己的妆容甚少在意,没想到自身早已褪去了少女阶段的生涩,出落到了此等地步。 华蓉君放下铜镜,“以那个少年的实力和身份,赘到咱们家是不可能了,不过你当他的女人,他应该会愿意,男人可不会嫌多,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姿容身段。 你与他好过之后,不用跟他家的女子争什么名分,这没什么意义,你不要名分也不要提什么条件,你依然还住在林宅这里,保持不变即可。 只要他记住了你的好,便少不得想着你,常常与你来往。 说一句功利的话,你和他好了,对咱们林家也是大大的有益。 咱们林家在平阳县虽是小有实力,可是平阳县的水很深,有些大家族的能量超乎想象之外,咱们林家在平阳县城其实并不安稳,上面的局势稍微有变,咱们林家这点实力无法跟局势变化抗衡,若是能攀上一棵大树,才能不受局势牵累。” 林菀迟疑了下,脸红地略微咬牙道,“为了林家,女儿愿意。” 华蓉君看了看她,“大女还没明白为娘的意思,林家并不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家族,主要还是以大女的心意为主,要你自己愿意和喜欢才行,对林家的好处只是附带而来的利益。” 林菀眼睛泛红,轻声而泣,依靠在了华蓉君的怀里,“谢谢母亲,女儿省的了。” 华蓉君心疼地拥住她,抬手抚着她乌黑的长发,“不管大女多大了,始终都是为娘的女儿,为娘当然是为了女儿好。” 母女俩又说起了一些私房的贴心话。 直到林菀嫣然而笑了起来,华蓉君这才放心。